零下四度
早起,听天气预报说,今日最低气温已达零下四度,白天最高气温不过是零上七度左右。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样的温度在北方就已是初冬了。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好夏装,冬天就这样迅猛的迫不及待地来临了。
我这里的四季明显,只是真正的春天要在明年五月才算正式开始,而春脖子极短,往往是才刮了三五日的春风,就进入夏天了,而立秋节气一到,气温立刻下降,不几日就是深秋。若是到了零下的温度,再下几场小雨或雨夹雪,路上就开始结冰了。冬天是在十月下旬开始的,要持续小半年左右,才是下一个春天。
我是一个惧怕寒冷的人。天一冷,身子骨就开始往一堆儿聚,拧都拧不开。阿良也觉冬长,遂和我商量着一起去健身房练瑜伽,既可以锻炼身体又可以愉悦心情,我觉得价格颇贵,迟迟没有下决心。好不容易确定了,阿良又要选购瑜伽服,说是做什么都要有仪式感。我不想浪费,只说穿自己已有的就可以了。她晚间网购,顺带就给我买了一身。我心里感动姊妹情意,又心里有了微酸。那日和她聊起人生不同的境遇,她安慰我说,一切的苦都是暂时的,未来的日子因为是未来,就会有不可估量的变数,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
我收下她的心意。两个人选的都是玫瑰色的三件套。看起来温婉婷婷,十分有女人味。又思自己往日并不是很女人的样子,骨骼有点清奇坚硬。或许,练练瑜伽会真的不错,但愿能够去掉我心智里的凌厉,多一些温润。
气温一低,室外的花朵就要全部凋零了。父亲昨天在楼下花圃里挖了几棵粉红色石竹花回来栽在花盆里,花还开着,依然很傲娇的模样。他也想留住这秋天最后的美景吧,虽然没有直说,但父亲默然做起的行动却真实地告诉了我。
这些天,母亲一直忙着存储冬菜。买了很多的大葱、土豆,今天又准备腌制酸菜。白菜已经在屋檐下晒了两天,今天孩子们休息,正好一起修理好了入缸。我嘱咐母亲开工的时候唤我一声。但我看到她早起又去菜市场了,不知道今日又要搬些什么东西回家。
母亲也是在收秋。她和父亲不同,父亲文艺些,母亲是俱实的巧妇。他们共同打造的家园是孩子们的安心处。我也喜花,随了父亲。但我骨子里又是真实的,常忧心自己日常的生活。我这个又虚幻又真实的人,在生活里面并不被认可,我有痴鈍的心和飘逸的灵魂,二者有点矛盾和冲突,时常令自己感到难堪。
冷风起了,百花谢了,日子依然如同流水,哗啦啦地往前奔赴。我们的灵魂中所具有的那些深邃和明净,在这一刻尤显珍贵。也让我一次次低下头来认真地审视自己的过往和将来。暗暗地心里有了暖流和触动,或许,一切好运都是刚刚在启封,有好心情才会决定有好运势,只要坚持自己的所爱,相信命运不会视而不见,届时,这些努力才会如春花般灿灿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