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祖平 | 我爱修边幅
总第123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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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就得有个教师样,我总以为。
什么样儿?说出来定会招致一通揶揄:你说的就是外表干净、衣衫整洁,层次也太……了吧?
我承认,这一点也不深刻,就像那浮萍似的,根趴搭在水面,浅浅的,禁不住风吹。可我就认死理儿,往学生面前一站,教师就该有这个样儿。
于是,我便跟镜子结下了不解之缘。
晨起,洗漱之后,拿起梳子,往镜前一站,仔细梳理一番。沿着三七线,头发分别朝两边顺势下去,一遍,两遍,三遍,一发不乱,一丝不苟。有时,晚上睡得沉,有那么一小撮头发就是不听话,一梳,它翘着,再梳,还是翘着,倔头犟脑的,跟你死扛。我呢,自有对策,捧点水,抹一下,再抹一下,它就伏伏贴贴了。
当然,电吹风是少不了的。它是对付一头乱发的利器。哪里有反抗,哪里就有风吹镇压。三下两下之后,头发被我整得顺顺溜溜了。瞅瞅镜中的自己,精气神多了。
是的,我是对我的头发苛求了些,甚至有点强迫症。
记得一个调皮的学生笑着对我说,老师,我发现你有个习惯性动作。什么动作,我也笑着问。你时不时会用手拢头发,说完,这个学生吐了吐舌头,转身跑开了。
学生不说我还不在意,一说,倒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呢。去往教室的路上,风一吹,我的手就在头上拢一下。拢几下?问风去。快到教室门口时,我会侧过身,似乎是去看教室里的学生,其实,是借窗户玻璃,看一看自己的头发,不自觉地伸出右手,又捋了一捋头发。
我最看不惯某些教师的邋遢样。你不修边幅也罢,可你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像个流浪汉吧。胡子拉碴,头发东一撮西一撮割据着,显得造反挺有理似的。更可气的是,裤子前的扣子也不扣,龇牙咧嘴的,透透气也不是时候呀。
在这一点上,我给自己打满分。
记得一次去金沙参加上课比赛,赶到学校,即将上课。匆忙间,我见走廊中间立着块写有欢迎标语的牌子,上面镶有玻璃,我站在牌子前,装作看牌子,牌子上写着什么,我一点也没看见,我只盯着里面有点模糊的我,右手不停地理着头发,自我满意了,抬着头,迈进教室。
那一次,我课上得很得意,欢笑声几乎贯穿整个过程。我想,这与我在牌子前的几分钟梳理,是极有关联的。
在我上师范的时候,有两句话我记得特牢:身正为师,学高为范。教师善修边幅,也算是“身正”之一吧。
曾有人提过这样的要求,在学校大厅里,应竖一面大镜子。干什么?进教室前,理一理头发,整一整衣衫。
教师修边幅,当然不是让你穿得花里胡哨,涂得油头粉面,不必时髦得好像要去走红毯,前卫得如同要去跳迪厅。干净,整洁,就这么简单。
简单是简单,坚持却不易。有些人,平时能做到,一旦遇有不顺遂的事,就一反常态,不管不顾,夹起书本,便往教室里钻,扣子七粒扣到八粒上,眼屎受了委屈似的耷拉在眼角,头发显然没梳理,后脑勺像个小鸟窝,形象如此″灿烂",弄得学生一楞一楞,私下悄悄交换眼神,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悲剧降临自己头上,心颤不已。
据说,曾有某男教师上课,上着上着,居然从上衣里掉下一样女人内饰,让全班学生惊诧莫名。据说而已。
教师修边幅,干净了自己,也干净了课堂。修边幅,修的是一种心境。心境平和,课堂纯粹,学生温暖。这样的课,教师教得尽兴,学生学得舒心。
请想一想,像我这样在外表上如此精耕细作的人,在教学上,会差哪儿去?绝不。
嘿嘿,有点自吹,更有点自恋。
陈祖平,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南通市语文学科带头人,南通市作家协会会员,已在报刊杂志发表诗歌散文近200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