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散文】高鸿：年是一种旅行
作者｜高鸿
盼望着，盼望着，年的脚步近了。似乎昨天刚从老家过来，一转眼又得转回老家。年是孩子期待己久的朝阳，年是亲情集结的牧场，年是守望村庄的老人分享的年终红利，平日里再多的电话都不及回家团聚的实惠。
是春运把年一路带回家，回家是一个城市与另一个城市的旅行。故乡的腊月，是农村一年到头最绚烂的日子。美丽乡村，鞭炮年货喜人，街道两行大红灯笼高高挂，村子里杀猪声吹响了年的哨声，紧锣密鼓布满孩子的笑脸，任你在人流中往返，撒欢般四处张望，不必在网络纷繁的图像中，扑捉那一抹绿烟的光千万照世界，向景中图直直观望，总是隔着一层风雅。
要是大雪能来一场多好，给草木盖一层厚被，孩子们还可尽情玩耍，黑黛让人触目疼，幸好冬日高照，蓝天下云儿悠悠，枝头下孕育着春的希望，瑰丽的梦就会展现。
忙碌一年的打工者，着急的向故乡扑来，带着外乡的故事，不顾旅途劳累，看看这熟悉的街景熟悉的人，道一声：回家真好。梦中的一切一切还是老样，还能安放丢失的灵魂，把辛苦赚来的钱尽情地花在街道，什么都想买点什么都想问问，这一年不就是这一刻么，街道里年货都有，上下街多走几趟，这故乡的路我怎走不够？
其实不在买，而在那个心情，那一串串熟悉的乡音，听着听着，融进去就够慢慢的醉了。
记得林清玄说的一句话：人不是向外奔走才是旅行，静静坐着思维也是旅行，凡是探索、追寻、触及那些不可知的情境，不论是风土的，或是心灵的，都是一种旅行。
每逢佳节精神爽。逢年过节，人们总要用红色来增添喜庆，大红的颜色不仅表达了节日祝贺和人们对未来的憧憬，人们内心的喜悦也从红红的喜气当中散发出来。过年，其实就是一场红色的盛宴。大人小孩都能从红红的喜庆年味中享受着幸福的生活，传递着对未来的美好祝愿。
仰望星空，红色璀璨。诗书在手，年意留香。如唐太宗李世民在《守岁》诗中写道：“阶馥舒梅素，盘花卷烛红”，大红烛点燃了，烛花盘绕，喜气洋洋。
唐代杨巨源的“一片彩霞迎曙日，万条红烛动春天”，将万道霞光比作万条红烛来赞美新春佳节，何等壮观！
宋代姜夔《鹧鸪天(丁巳元日)》诗：“柏绿椒红事事新，隔篱灯影贺年人”。新春佳节，人们一大早起来互贺新年，期望来年生活更加美好。
元代诗人赵孟頫在《岁月》中写出了家家爆竹、户户焰火的红火景象：“柳絮飞残铺地白，桃花落尽满阶红。纷纷灿烂如星陨，火霍喧豗（hu，轰响）似火攻。”
宋代席振起在《守岁》中有云：“相邀守岁阿咸家，蜡炬传红映碧纱。三十六旬都浪过，偏从此夜惜年华”，那红色的蜡烛烘托出几分喜庆气氛。
老一辈革命家林伯渠的诗“通宵灯火人如织，一派歌声喜欲狂。正是今年风景美，千红万紫报春光”，写得有声有色，无疑是对祖国的美好的礼赞。
年在唇齿间游荡，年在心灵深处徘徊，年是一把火，点燃满眼春色。
年是重新切换到儿童模式，难得回家睡得香，一身轻松三日闲。静看老人舒颜，动观乡村新貌。正月里走亲串友，年是亲情和友情的旅行。
酒是好东西，能坐下来举杯共饮，随意喝点，尽兴就好。言语成了身外之物，酒逢知己千杯少，一切皆在酒中，恩怨在酒精里烟消灰灭，情感随灯光摇曵而烈。一张圆桌，两三瓶好酒，四五人言欢，六七碟小菜，围炉闲聊，觥筹之间，说不准一年的好事成全。
和年一样，走过了漫长的冬，追逐着一抹春色，邂逅一捧温暖，慢慢从城市涌回乡村，走进一池滚烫的乡愁。
此时此刻，期许一场大雪，雪是年的馈赠，雪花在侧，多几份氤氲之气，年夜自当芳华。雪夜，或看新春联播，或灯窗课读，或著书染翰，或交朋会友，或品茗论道，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田园风光，家事国事天下事，瑞雪丰年，寻常人家。
回家过年，让时光慢下来。陪父母走走熟悉的地方大好河山，看看老亲缅怀青春年华，把心愿种在泥土里等来年春暖花开。
我已把灵魂留在了故乡，无论我飘向何方，也不会忘记，在我的行囊里装满故乡的泥土，用它栽种一棵棵树苗，让其长成家乡屋前参天大树的模样，把根深深地扎藏心田。
父母是落在老家路边的老黄豆，而我们是随风飘散在城市里的花籽，春风一吹，都能开出绚丽的花朵。年是一场春风一场春雨，跟着春风春雨去旅行，这就是年，也是旅行。
城市是乡村的又一张脸。在城里，每每岁末，商场里拥挤的顾客，街道上匆匆的行人，马路上拥堵的车辆，单位里的总结会、表彰会、新年工作研讨会……这时才感觉旧的一年即将结束，新的一年就要到了。之后，机关、单位、街道、商场都挂上了大红灯笼，营造一种年的氛围，商家们大显身手轮番上阵活跃着年的市场。等城市放了假，平时人头攒动的城市马上冷寂下来。
要过大年回乡下。跟着年色去老家，备好年货，旅行在年的心头，洒一途的心理历程，遍地花香。
高鸿，陕西丹凤县人，中学教师。喜欢读书写文章。有文字散见于《延河》《百花园》《西部散文选刊》《商洛文化》《文化艺术报》《教师报》《商洛日报》等报划。系陕青协、西部散文学会、商洛诗歌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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