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和猪并不是近亲,而是鲸鱼的亲戚!

提起河马的形象,各位想必都很熟悉了。河马是动物园里的大明星,也是今天非洲最有代表性的大型动物之一。一张大长脸让古希腊人称它们为“马”,而圆滚滚的身躯、粗短的四肢和分瓣的蹄子,又总让人把它们和猪联系在一起。

在近代分类学里,河马确实与猪一同被分在“偶蹄目、猪形亚目”里面。除了外表上的相似,还因为它们的胃都不能反刍,牙齿也比羊、牛、鹿等其他偶蹄类更“原始”。然而近些年来,人们发现河马并不是猪的亲戚,而是鲸的亲戚!

DNA验明真兄弟

早在20世纪80年代,动物学家在对比各类哺乳动物的血液蛋白时,就发现河马与鲸类的血液蛋白比较接近。随着分子生物学的发展,DNA检测越来越多地用于动物分类,并得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结果:河马与鲸类的DNA相似程度,比它们与其他偶蹄类动物(包括猪在内)的DNA相似程度都要高!也就是说,如果画“进化树”的话,鲸与河马的共同祖先,很早就跟其他偶蹄类“分叉”了。

目前古生物学界的主流观点认为,河马与鲸类的共同祖先生活在6000万~5000万年前,后来一支游向大海成为鲸类,而另一支则演化成了名叫“石炭兽类”、样子像大猪的动物。其中一些石炭兽类演化成了河马,将其他亲戚排挤灭绝,成为今天与鲸类关系最亲的动物。既然演化路径是这样,那么传统的“偶蹄目”与“鲸目”分类也不得不大改了,现在这两家已经合并成了一个“鲸偶蹄目”,鲸类算是偶蹄类下面的一个分支。

鲸——从吃草到吃肉

比起河马的家谱更改,鲸的“改换门庭”更让人吃惊。传统分类认为,鲸类的祖先是外表像狗或熊、但长有蹄状脚趾的杂食动物“中兽类”。已发现的那些最早期鲸类化石,也是长有四肢、外表如同水獭与鳄鱼混合体的肉食动物。而今天的鲸类,不论吃鱼吃海豹的齿鲸,还是吞小虾的须鲸,更同样都是肉食动物。要不是在那些早期鲸类化石的踝关节上,发现了偶蹄类标志性的“双滑车”距骨结构,怎么也想象不到它们会跟这个草食家族扯上关系……

按照演化“不可逆”的一般规律,肉食动物变草食动物,尚且有些可能,典型例子就是大熊猫。而如果一个动物家族点了“草食专精”,要想再出个肉食者就基本没戏了。鲸类从陆地回到海里已经够逆天了,从草食回到肉食岂不更逆天?其实,偶蹄类的早期祖先,也未必就是吃素的。

目前已知最原始的偶蹄类,是5500万年前的古偶蹄兽。它们体型小巧,只比兔子大一点,既有适合快跑的四肢,又有未完全变成植食型的牙齿,应该是荤素都吃的杂食性。今天的鼷鹿和小羚羊,也会时常吃些昆虫、腐尸什么的来填饱肚子。大约比这一时期稍晚,一些原始偶蹄类动物走出森林,来到海边,发现这里居然有丰富的食物,竞争又没那么激烈。于是,它们渐渐走上了“下海”的不归路,而取之不尽的海洋动物又让它们无需吃素……以生物演化的标准看,这些鲸类祖先演化得相当迅速,仅仅过了不到1000万年就长成了类似现代鲸鱼的体型,把自己和后代的前途都交给大海了。

河马——徘徊于水陆之间

相比于搏浪大洋的鲸,河马的演化就缓慢得多,就连要不要呆在淡水里都犹犹豫豫。最早“有据可查”的原始河马,大约2000万年前出现在非洲。在此之后,河马类的化石逐渐增多,并分化为两大类型:偏向水栖的普通河马,以及偏向陆地生活的六齿河马。

大多数六齿河马的上、下颌各有6颗门齿,这是比较原始的形态(普通河马类的上下颌各有4颗门齿)。它们的体型比现代河马小,脑袋、身躯和四肢都显得“苗条”,虽能游泳,但更擅长在陆地上活动。今天西非雨林中的倭河马,就可能与六齿河马有比较近的亲缘关系,它们就不怎么经常下水。

水栖的普通河马类,则朝大型化方向发展,在距今数十万年前的更新世冰河时代达到顶峰,出现了体长4.3米以上,重达4~7吨的“惧河马”和“古河马”!这两种史前巨型河马,甚至比现代河马更适合水栖生活,比如眼窝的位置更高,双颌能张开更大的角度。

然而到距今1万多年前的冰河时代末期,却是既不那么依赖水栖,又不太上陆的现代河马取得了胜利,占据了非洲东部、南部的大片地区。淡水环境毕竟远不如海洋那么稳定,尤其是在气候变动剧烈的冰河时代,非洲除了西非雨林比较稳定,大部分地区总是时而干旱,时而潮湿,极端气候频发,“万金油”的生存策略更有效。如果淡水中的河马选择像鲸一样完全水栖,估计早就在干涸的水塘里死翘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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