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八”“细胞因子风暴”

咱不信谣，不传谣。艾滋病是免疫系统失效；而新冠肺炎（COVID-19）是免疫系统失控，源于细胞因子风暴（cytokine release storm, CRS），这是两码事。

那，那这是什么风暴？

让我给您八一八“细胞因子风暴”。

什么是细胞因子？

细胞因子是由细胞分泌的，用于细胞间信号传导的多种小分子蛋白，相当于“通讯员”。当机体受到病原体入侵时，就会释放多种细胞因子（表1），这些细胞因子召集免疫部队奋勇杀敌，这就形成了“正反馈”。这时身体往往会产生“红肿热痛”，恭喜您，这是机体的防御反应。

什么是细胞因子风暴？

正常情况下，正反馈（促炎因子）及负反馈（抑炎因子）相互制衡，对机体具有保护作用。病毒诱发使细胞因子和免疫细胞被激活，有利于机体对病毒的有效清除。病毒成功清除后，机体恢复正常。

而一旦调控失灵，正反馈异常强大，体内就会释放大量细胞因子，过度激活免疫细胞，对病毒和自身细胞进行无差别攻击，这就是细胞因子风暴（图1）。以COVID-19肺炎为例，大量细胞因子和免疫细胞集中在肺部，造成内皮细胞和上皮细胞弥漫性损伤，大量渗出液阻塞气道，从而引起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cute respiratory distress syndrome, ARDS）。CT上会显示毛玻璃样影，甚至表现为“白肺”。

图1 细胞因子风暴的形成和后果[3]

细胞因子风暴会有哪些表现呢?

细胞因子风暴的症状和严重程度差异较大，而且并发症使得临床诊断尤其困难。通常表现为发热、不适、疲劳、厌食、肌痛、关节痛、恶心、呕吐、头痛（图2）。如有以下症状，应警惕细胞因子风暴的发生和进展。

图2 细胞因子风暴的临床症状[4]

如何治疗？

目前对细胞因子风暴的病理生理机制尚不明确，临床主要基于经验性治疗。但是大家也不要灰心，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提出的CTCAE v4.0制定了与抗体疗法相关的CRS的分级系统。Daniel W. Lee等修改了此分级系统，分别定义了轻度，中度，重度和威胁生命的CRS等5个级别，并提出了治疗建议[4]，见表2。

要注意的是，此分级系统的准确应用需要临床判断，鉴别出症状最有可能与CRS相关，而非其他疾病活动。

现在，大家还会把细胞因子风暴和艾滋病搞混吗？没错，它们都属于免疫系统问题，但艾滋病属于免疫系统“不作为”，而细胞因子风暴属于免疫系统“过激”。中国有个成语叫“过犹不及”，说的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参考文献：

[1] Tisoncik JR, Korth MJ, Simmons CP, et al. Into the eye of the cytokine storm. Microbiol Mol Biol Rev. 2012, 76(1):16-32.

[2] Huang C, Wang Y, Li X, et al. Clinical features of patients infected with 2019 novel coronavirus in Wuhan, China. Lancet. 2020, 15,395(10223):497-506.

[3] Channappanavar R, Perlman S. Pathogenic human coronavirus infections: causes and consequences of cytokine storm and immunopathology. Semin Immunopathol. 2017, 39(5):529-539.

[4] Lee DW, Gardner R, Porter DL, et al. Current concepts in the diagnosis and management of cytokine release syndrome. Blood. 2014, 124(2):188-95.

（文/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 陈也伟 李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