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么多年
梁宏、陕西商洛人,生于1985年从小酷爱文学写作,小说《风筝与风》发表于中央广播电视大学报《我的女儿不像我》《爱情AA制》发表于桃花岛网刊,《油菜花香》发表于吧啦网刊,散文《走出大山》《放弃也是一种美》发表于西安广播电视大学报、散文《奢望中的希望》《爆米花的老人》发表于吧啦网刊。
父亲这么多年
文/梁宏
父亲兄妹五人,那些年大多数家庭都这样,毕竟国家需要繁衍生息。衣服是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了老三缝缝补补又三年,老大的衣服是爷爷身上脱下的。
树根、野菜叶子、玉米糊糊、成了饭桌上的主流,一个月一户只能用一斤油,一个月一人不足半斤白面、买东西都是凭票来买,邮票、粮票、布票、父亲说他们从来没有吃饱过整天肚子咕咕叫还要下地挣工分。那些年他们都一样不攀比崇尚节约,艰苦朴素,人们的心却是如此纯净并且过得很快乐不像今天的人们心脆弱的如同被风吹灭的蜡烛说灭就灭。
父亲说那时候取个媳妇几十块钱,三大件是陪嫁的高标注手表、自行车、缝纫机、红色家庭、知识分子、国营单位仍是女子择偶的优先选择。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所以父亲的文化并不高、祖坟也没冒青烟、结婚那年父亲29岁。我的降临父亲把我抱在怀里在院子里狂奔呐喊仿佛回到了16岁的少年时代,为了奖赏母亲的功劳父亲给妈妈买了一件粉红尼龙大衣花了父亲一个月的工资。
1992年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祖辈点煤油灯过日子的时代过去了终于迎来了电灯,从此整个村庄算是灯火通明鸟语花香,有人试了下用灯泡点烟可是怎么也点不着,还是习惯用火柴,我们那的人把它叫洋火。1995年三姑出嫁父亲还哭了一路,我知道过去的兄弟姐妹情谊都很深,如今手机微信方便了亲戚朋友间的走动,但更多的是失去了人情味。后来队里觉得父亲干活踏实认真就安排到镇里的农场工作。一呆就是两年,父亲在那学会了编制竹筐、养猪、养貂、中国是农业大国时刻都得发展如今也得发展。
1995年父亲被调到县里的农副产品收购公司做销售员,好景不长,1997年全国单位工厂大改革工人下岗不计其数,有的下岗从了商有的拿了补助金在家养老、有的甚至挥霍光这些补偿金最终流落街头靠国家救济生活。父亲那年也在下岗工人中,他当时很彷徨好像是被父母抛弃的婴儿不知道何去何从,回想家里还有爷爷奶奶还有我妈妈,也只能干起了到乡下收购药材拿到省药材市场去卖。后来国家的整顿各行各业加上父亲的文化水平有限就不在做下去,可回过头已经是负债累累,包括这么多年家庭的开支我的和姐姐的学费钱都是借的,父亲为了给还债选择了西漂 《西藏》,常年与家人不能团聚,要说我最渴望的事么过于和自己的父母还有妻子儿女还有姐姐坐在一桌吃一顿家常便饭,因为这种场景已经是20多年没有过了,更何况姐姐已经出嫁想想要在团聚何谈容易。
2007年爷爷去世了,丧事举办的很普通,只是父亲作为一个儿子应尽的职责,然而旁人却说有钱办丧事却没钱还债,打肿脸装胖子。我认为父亲没有错,虽然爷爷没有给他的子女们创造下什么家业,可父亲在爷爷年迈的时候经常给买吃的给零钱花,对奶奶也是甚好给买布做衣服,然而却很少给妈妈做这些事情。妈妈年轻的时候身体就不好,但人也算勤快屋里屋外干活没的说,然而也是因为生意的失败父母都苍老了许多,从此我的父母联系更少了、更别说在一起了。母亲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如今满头白发不说老年病根深蒂固,我却力不从心。
父亲60多岁了还西漂《西藏》真是30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想帮父母度过难关可我不才未能成大器,所以我内心也是沮丧的。中国家庭总是有个毛病就是父母喜欢给儿女留家业,失去了儿女白手起家的自食其力,总听老人们说我就一个儿女钱不给他们花给谁花,受到中国家庭的悲哀洗礼我也怨恨过父母除了给予我生命在物质方面确实没给我带来什么!
后来我错了的一塌糊涂,父母的生活是自己的生活,养育之恩大于天又何谈长大成人的自己还要向父母所求什么呢?难道我也要做扶不起的阿斗做个啃老族吗?我反思过父亲这么多年来真不容易小时候受苦,长大了受苦、工作丢了,生意被人骗了这一切他都默默的承受了,还想要他怎么样?没做好的是我,我应该像你对待爷爷奶奶那样对待您和母亲可是我没有做到,没有学会做人的道理。父亲累了您就歇歇身体重要,平安更重要,我争取做一个好儿子,因为我也是一个当父亲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