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风苦雨的日子里【038】
〓 第 1349 期 〓
文|王成海
2016.9.6——9.12(手术后醒来追记)
9月6日,天一亮,护士就来给测体温、血糖、血压,接下来马上要下胃管,下胃管难受得要死,从鼻子插到胃里一根管子,感觉都要吐了,上不上下不下。就这样凑乎一下,咬牙面对吧。明天照样阳光灿烂,上帝与我同在。
早晨刚到八点,突然来一护士,让我快点准备,脱光了衣服,身上盖了一点东西,就要把我推着到手术室,感觉就像上刑场。
我上了那个手术车,妻子着急跟着就走,同病房的人告诉说应该拿被子,妻子又返回取被子,手术车被推得很快,我不停地扭头想看见妻子,在快要进手术室时,手术车拐弯的时候才看见一眼妻子,她抱着被子匆匆地追着我,就在这瞬间我就被推了进去。
手术室里面有许多人,都穿着绿色衣服,头上包了一层花色的布子,感觉像黑社会打手似的,他们忙着四处乱穿,一直把我推到顶棚有两盏大灯的位置,所有的人逐渐汇聚过来。大概在这期间,麻醉师已经外出找了妻子,妻子问了情况知道是我的麻醉师......
之后护士让我从手术车上转移到和她相齐的大约仅仅一尺宽的手术台上,问我能不能自己上去,我点头示意没问题,起身爬了上去,平展展地仰卧在上面,闭着眼“任人宰割”,一帮人围着我动手动脚,右手手腕先是扎一针,非常疼,我说疼,在我头边的一个人说,忍一忍马上就睡觉了,其他人给我固定胳膊、腿等,在这过程中好像有人在输液预埋针的那个地方推了一点东西,之后我就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据说我是下午两点半从手术室出来的,当时我已经从麻药中半清醒过来,浑身发抖,嘴里大叫我去哪里去了,同时手在不停摆动,医生、护士、家人,甚至病友家属费了很大劲才把勉强弄到床上。
大概我情况特殊,出来后就直接换了病房,就在手术室门口,当时护理升级为特级护理,我也忘记我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只知道妻子后来告诉我,躺在床上也不消停,嘴里一直胡言乱语,说的都是一些很吓人的话,她都快吓晕呀。
当我渐渐清醒过来时,浑身都是难受,真想快点去死,一点留恋世界的想法都没有。
之后就是输液,第一天据说输到晚上十二点多,我一直仰面睡着,难受得很,但却又不能有其它睡法。肚子上三处伤口,引流管一处,临时排便口一个,手术一个,手术那个就在肚脐眼这里,厚厚的一层纱布,妻子告诉我上面打满了钢钉,我是只觉得肚子上像压了千斤重的石头,沉得很,由于有止疼泵,其它疼痛倒是没有明显感觉。妻子后来说,后半夜我的脚就可以有明显的活动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感觉身上安满了管子把我拴的死死的,氧气管、雾化器管、胃管、尿管、引流管、各种输液的管子缠的满身都是,我就是一个欲死不能欲逃也不能的羔羊,心里难受的沮丧。
就这样,又是整整一天输液,从早晨八点一直持续到晚上三点多,我的腰都要断了。
这几天的输液一直输十好几个小时,没过好在我也一天天好转,第二天就勉强下地站了一会,第三天还可以走几步,第四天拔了胃管,第五天拔了尿管,现在只有引流管还在。第四天可以短时间外出走廊,第五第六天可以在走廊走路,有时可以独自起床到厕所。
今天第七天情况似乎更好,可以在走廊走,就是一天输液无法下床,尤其那个排便袋子极不方便,且里面的脏污还多,一天得倒好几次,这两天也能两面侧身睡,睡得也比较安稳,看来最困难的时刻已经熬出来了。妻子、彩红、图雅她们三人轮流照看我,非常感激她们。
这几天也能吃饭了,但没有胃口,不想吃,每天那个需要输十几个小时的营养袋就足够了。今天问陈大夫,说中秋节可以出院,再有三四天估计情况更好。下午侧身时差点晕坏,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晕。每天不停测血糖,打提高免疫力针,量血压,抽血,换液体,太难熬了。结果血糖越来越高,最高十五点多,同房老者没有糖尿病每次血糖比我都高。
下午输液期间到卫生间,突然屁股流出许多粘液,血色的,像大便似得顺着裤腿流下,着急问医生,人家说情况正常,稍放心。就是医生让明天坐浴时里面加高锰酸钾一片,还说有一项指标太高,需观察,言外之意中秋节可否出院还两说。
下午再到卫生间,又有粘液似酱豆腐一般流出很多,看见就吓人,妻子忙又找来医生,他们来看了看也感觉很吃惊的样子,没说什么,只是取了样。
晚上输液又到十二点多,一夜几乎未睡,一来同病房老汉情况严重,活动太多;二来家里闷的很;三来没有一个合适的姿势,难受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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