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绵老虎—窦国柱(2)痴迷象棋 家道中落
20世纪三四十年代,一代棋王窦国柱棋艺大成,称雄扬州棋坛,后遍会各地棋坛名家、高手,当者披靡,响震江南一带,轰动了整个中国棋坛,被人誉为“丝绵老虎”。
在1912年到1920年这几年里,“棋中孟尝君”张毓英更是频繁地在白己家中举行各种规格的象棋比赛。参赛的棋手不乏名噪一时的象棋国手和外地的一些棋界名流。每一次比赛,窦国柱场场必到,渴求观摩,借此开阔眼界,增长阅历,博采众长,提高棋艺。
这一年,在张毓英举办的一次比赛中,参加者竟有南昌象棋名家邓春林,南京棋坛顶尖高手万启有,还有蜚声全国、誉满天下的绝顶象棋高手—“无敌中炮”林弈仙。这一场赛事有了这些一流高手的参与,登时大放异彩,对弈激烈,盛况空前。
窦国柱在赛场观看完比赛后,对南京象棋名家万启有炉火纯青的棋艺和他与众不同的幽默甚感兴趣。这两个棋手志同道合,一见如故。一番倾谈之后,窦国柱深感二人很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于是就把万启有热情地邀请到了自己的家中做客。
当他得知这些年名动天下的万启有以棋为生,漂泊四海、浪迹江湖时,就坚意请求万启有在自己家里多住一段时间,以便二人多一些切磋棋艺的机会。万启有落魄江湖多年,遇此良机,也是求之不得,当即欣然同意,在窦家住了下来。
这段时间,窦国柱的父亲因年迈力衰,提早退出了店务的管理。这样一来,“九如斋”茶食店就只好由二十岁的窦国往自己来打理了。
按说,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窦国柱出身于经营茶食业的商人之家,他的父亲做了一辈子的“茶食商”,从小就耳濡目染的窦国柱在店务管理上也是熟手。然而,这时的窦国柱痴迷于象棋,专心致志,心无旁鹜,一门心思都扑在精研象棋上面了,根本就无心照料“茶食店”。平时就很少过问店务的他,现在恰好又来了个较他年长六岁,棋艺略高他一二先手的著名棋手万启有,心中的那份欣喜自是莫可言宣。于是,他就整日整夜地忙于和万启有弈棋、打谱,更加不理会茶食店的业务了。
如此一来,每逢风雨落雪的天气时,窦国柱干脆就关掉店门歇业,落得个清静,把全副身心都投在下象棋上了。
从此以后,’'九如斋”茶食店的生意一落千丈,日渐清淡了起来,他父亲几十年苦心经营的老字号店铺,就这样在他这个“棋迷心窍”的败家子的手里垮掉了。
终于有一天,“九如斋”茶食店还是倒闭了。
窦国柱为了谋个生计,当然也还为了自己弈棋交友的方便,于是变卖了店产,在茶食店的原址上开了一家小茶馆,取名“华阳观”,以弈棋招揽茶客。
在“华阳观”小茶馆的经营期间,由万启有和窦国柱二人轮流在茶馆里以棋会客,大多数情况下由万启有做台主,迎战四方棋客。当然,万启有在弈棋之余也帮助窦国柱一起料理店务,甚至和他一起下厨做饭、烧菜。二人照旧整天在一起弈棋,因棋成友,更加密不可分了。
由于窦国柱为人慷慨豪爽,又十分热情好客,所以,一些棋友来这里弈棋吃茶之时,他经常不收人家的茶资。日子一久,不免亏损。后来,小店也难以维持了,有时连茶馆里跑堂伙计的工钱也发不出来了。没有办法,窦国柱只好将“华阳观”小茶馆关门盘点之后,转让给别人经营了。
不过,在1920年前后这段时间里,有志者,事竟成,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窦国柱的棋艺突飞猛进,迅速得到了提高。他不仅把昔年周焕文所授的“中炮局”演练纯熟,发挥得淋漓尽致,而且深受万启有最擅长的“仙人指路”局法的影响,汲取精华,融会贯通,另辟蹊径,白成一家。他的棋风开始由注重中炮的攻杀,改为兼有善用马兵的全局协动,渐臻上乘,终于踏入当时第一流象棋高手的行列。此时的窦国柱棋力精湛,已然能够和声名赫赫的棋界高手万启有斗个旗鼓相当,不相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