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尔夫:让思考的鱼线深深沉入这条溪流中去
在伍尔夫所处的维多利亚时代及其后的英国,虽然查理大帝和圣骑士的传说已被亚瑟王及其骑士英雄的传说所取代,但奥兰多式的英武、诗性、浪漫柔情的骑士形象却仍然是英国诗人、作家和艺术家的挚爱。
她认为,传记作家不是历史学家,传记作为一种文学艺术,不应只关注传主的外在行为和客观事实,更应该表现人物的内心情感世界。伍尔夫曾在《传记的艺术》一文中说,应该让传记家在事实的基础上,“像写小说那样去写。”
伍尔夫认为,世界上每一个人的本体之中都蕴含着许多自我,正如她在《奥兰多》中所写,一个人可能拥有上千个自我。小说《斯通纳》里说过,即使不能拥有完美的生活,索性追求过完整的自我。
伍尔夫《一间自己的房间》谈到诗歌创作,她说,诗歌可以让人心醉、让人痴狂,就在于它所唱诵的,是那些我们也曾拥有的情感(也许是在战前的午餐会上),如此熟悉,如此轻易,不必再三琢磨,不用与此时此刻的任何心情相比,我们的心弦便被拨动了。
而如今诗人的歌谣里,却只是唱着那在我们心底生造出来、又生生剥去,转瞬即逝的感情,让人难于一眼认出,出于某种原因,也让人心生畏惧,不愿面对。每每读到,也迫切地将之与熟悉的往日情怀一一对照,又不免心生妒忌而疑虑重重。这就是现代诗读来难懂的原因,也正是出于这种困难,谁还记得住两行以上的诗句,即使那也出自一位大诗人。她提到了丁尼生,是一位英国诗人。在奥登文集中也提到了他。值得一读。
她在书中提到的英国文学中,女性作家的处境,提到就像大多数未曾接受过教育的英国妇女一样,我喜欢阅读——我喜欢阅读大部头的书。近来,我的饮食变得有些单调乏味;历史,则满目战火;传记,则尽书伟人;诗歌,在我看来,渐渐变得了无生气,而小说——不过,我并没有能力来评论现代小说,这一点已经暴露无遗,所以还是不说为妙。
所以,我请大家放手去写各类书籍,不必因为要写的是鸡毛蒜皮,还是鸿篇巨著而犹豫不决。我希望你们可以尽己所能,想方设法给自己挣到足够的钱,好去旅游,去无所事事,去思索世界的未来或过去,去看书、做梦或是在街头闲逛,让思考的鱼线深深沉入这条溪流中去。因为我绝不会让你们只去写小说。
倘若我们习惯于自由地、无畏地写出心中真实的想法;倘若我们稍稍逃出了那间共用的起居室,不再总是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是从人与现实之间的关系去观察人物,对于天空、树木或是万事万物,都能从其本身出发去加以观察;倘若我们的视线能透过弥尔顿的幽灵,因为谁都不该挡住我们的视界;倘若我们面对事实,正因为这是事实,没有可以依靠的臂膀,我们只有独自前行,而我们的关系是与现实世界的关系,而不仅仅只是和这个男人与女人的世界相关,那么机会就将来临,那死去的诗人——莎士比亚的妹妹,她那入土已久的躯体便会重焕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