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宾的秋词，很短很有味道

2021\08\27

吕洞宾，我们都知道他是民间传说中的八仙之一，也是八仙中最著名、影响力最大的一位，关于他的传说如“狗咬吕洞宾”、“吕洞宾三戏白牡丹”、“汉钟离十试吕洞宾”，更是家喻户晓。除此之外，他还是道教中的大宗师，道号“纯阳子”，被全真教奉为北五祖之一，世称“吕祖”、“纯阳祖师”。有些人可能质疑了：吕洞宾又是神仙又是道士的，那么他只是一个传说，还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

历史上确有其人。吕洞宾，原名吕岩，字洞宾，蒲州永乐县（山西芮城永乐镇）人，生来骨相不凡，有超尘之气。与历史上其他读书人一样，吕洞宾怀才不遇，屡试不第（也有说他中过进士，做过县令），最终在汉钟离的点化下携妻修道，夫妻二人各住一洞，据说“吕洞宾”之称便源于此。

吕洞宾善诗，主要内容为修炼，在唐代众多优秀的作品中，显得黯淡无光，但其中一首小词《梧桐影》情境俱佳，格调不俗——

梧桐影·落日斜

落日斜，秋风冷。

今夜故人来不来，

教人立尽梧桐影。

——唐代：吕岩

解析

小词意思很简单：在一个秋风冷的傍晚，主人公与朋友相约见面，可他等了好久朋友都没有出现，到了夜里，皎洁的月光洒在梧桐树上，映下一地的梧桐影，他就这样伫立在梧桐树旁，直到月亮落下，梧桐影消失……

“落日斜，秋风冷”，很简单的六个字，呈现给读者的却是一幅略显凄清而又诗意的画面。落日西斜，表明时间已晚，可故人没有如约而至，主人公心中必定有一些失落，这时西风乍起，冷的不仅是身体，还有那颗满怀期待的心。

到了第三句，时间一下子跳到了夜晚，这期间月亮东升，西风劲吹，我们可以感受得到主人公由失落到焦急的内心变化。终于，他等不及了，带着埋怨的口气问道：“今夜故人来不来？”梧桐不语，月亮沉默，只有他自己的心仿佛在回答：也许不会来了。

读到这里，我们大概会替主人公焦急了：赶紧回去吧，等也是白等！可作者如果这样写，他就不是一个优秀的诗人，因为几乎每个优秀诗人骨子里都有“痴”的成分——因为痴，李商隐才会写出“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的绝美之句；因为痴，赵师秀则写出“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绝佳之诗；同样也是因为痴，吕岩的这首小词在“教人立尽梧桐影”一句中境界顿出。词牌名“梧桐影”便由此而来。

“立尽梧桐影”，表明月光消失，天将破晓。从黄昏到第二天清晨，这漫长的等待，到底是为了等谁？那个“故人”是他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是朝思暮想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