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俱乐部

2004年,柯岩75岁之时,她的小说《CA俱乐部》面世了。柯岩在司马南的陪同下做客《非常接触》演播室,与观众面对面地交谈。有人说,司马南是柯岩的保镖。我说,他是柯岩的医生。现场的观众,全是癌症患者及其家属。他们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节目主持人阿忆和非常助手晓艳,共同采访了柯岩。

节目一开始,由晓艳为现场的观众朋友们分发教材——《CA俱乐部》。这本书不但是教材,而且是药材。它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心病的燃眉之急。

细心的读者一定能够发现,在这本书的左上角赫然地印着:“《癌症≠死亡》作者最新力作。”把两部书的名字放在一起,难免需要我们排序。最初,我总是以为,首先有了《癌症≠死亡》,然后才有了《CA俱乐部》。真相果真如此吗?经过调查,我才发现,《CA俱乐部》是《癌症≠死亡》诞生的襁褓。或者说,《CA俱乐部》是《癌症≠死亡》的姊妹篇,前者比后者早出生了三年零一个月。

主持人阿忆真截了当地发问,这本书,您是为谁而作的?据他所知,1981年,贺敬之身患癌症。这本书是不是柯岩为心爱的人量身定做的呢?属于《私人订制》。就其写作动机,柯岩当即进行了否定。最初的想法是为自我而作。因为那时柯岩无痛血尿,疑似胃癌。身边的战友们都劝她去寻中医、练气功和打太极拳。但怎奈柯岩“自命是个文明人”,她不想把自己打扮成为野蛮的模样。于是,她就到紫竹院里去兜风。800多年前,陆游曾写下《游园不值》一诗,而柯岩的奇遇却是“游园正值”。在园子里,他听到了一群“老癌们”红红绿绿的欢笑声。病友们在那里是又唱又跳。这种场景,深深地感染了柯岩。这些人都是从死神的手里走过来的,堪称古木逢今、秋叶逢春。他们强烈要求柯岩,写出他们是怎么活过来的心路历程。就这样,《CA俱乐部》在生活中汲取了丰富的写作素材。

把这本书翻到96页,主持人和助理找到了一个关键词:诊断书。一般的人,谈癌色变,不是病死的,而是吓死的。因此,医生给癌症病人开的诊断书,无异于死刑的通知书,只不过是缓期执行罢了。为了保护患者的隐私以及安慰家属,医生常常会把病情写得隐晦一些。CA,在医学上,是癌症的简称。文化水平低的人,未必能够看得明白,但是贺敬之并非是一个文化水平低的人呀!在是否让贺敬之行使知情权的问题上,柯岩和女儿曾经发生过分歧。女儿想让贺敬之蒙在鼓里,不患心病。而柯岩则是想让贺敬之勇敢地站在红旗下,与病魔决一死战。在柯岩看来,你不告诉他,他会为工作而拼命。你若告诉他,他就会为生命而拼搏。“生命是他的,所以要告诉他。”“他从小侦查兵出身,枪林弹雨里过来的,你怎么不告诉他?”破译一下,不难理解。贺敬之是当过兵的人,他不但拥有诗魂,而且拥有军魂。他肯定不会成为病魔的手下败将。以后的事实证明,贺敬之的确是一个与病魔敢打敢拼的“硬汉”。

在这本书的第72页,我们可以找到又一个关键词:钴60。钴60是一把双刃剑。有道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如果萧何地下有知,他一定会站起来,说:“其实我就是钴60。”钴60在杀死癌细胞的同时,也会滥杀无辜。人体的卫士白细胞,就是含冤被它枪毙的。如此说来,钴60到底是“老癌们”的敌人,还是他们的朋友呢?首先,我认为是敌人,而且是带着一身毒素的敌人,但是病人需要这样的敌人前来伺候。以毒攻毒嘛!如果说病情是个复数,有一定的副作用,那么药物就也是个负数,也有一定的副作用。别忘了,负负得正。病情在药物的作用下,完全有可能让生命重新焕发出思想的荣光。

在与现场观众互动的环节里,有一个来自山东的癌症患者,他给柯岩带来了一件神秘的礼物。这件礼物其实是一个横幅,横幅上写着:“柯岩,我们大家热爱你!”横幅上,有300多名三个地市的癌症患者的亲笔签名。柯岩给癌症病友的内心带去了一米阳光。这一米阳光充满了对健康的崇拜和对生活的信仰。它可以扫除一切阴影深处的负能量。据说,有一个被癌症判了死刑的人。医生告诉他:“你只能活两个月!”可是这个病人,在柯岩的文字的照耀下,竟然健康地多活了60年。当时,他仍在大美地活着。你说,神奇不?“狭路相逢勇者胜”,癌症不等于死亡,只要你不放弃与它抗争的勇气。

第111页的关键词是:话疗。话疗,其本质就是心理治疗。话疗和化疗,虽是一字之差,却有天壤之别。所以,《CA俱乐部》载着快乐生活的秘密武器,与阴郁的黑暗幸福地搏击着。这里阳光,令人精神高亢,有英雄气。

谁也不会想到,这位75岁的老人,幽默地坐在演播室里,看似非常健康,其实却是百病缠身。在她面前的书香的背影里,仍藏着一瓶保心宁。这是心脏病的急救药。柯岩是拼着老命来参加节目的,她不是为了个人“尽善”,而是为了人民“尽美”。她的笔筒里面装着的不是墨水,而是血水。这血水是有人性和良心的。她的气管里面,涌动着无价的真情,永远那么温暖,令人不禁动容。

《CA俱乐部》是知识的殿堂,是能力的平台,是勇气的校场。

《CA俱乐部》不用泪水给病情擦伤,因为那样做注定挺不起英雄的脊梁。翅膀断了,并不可怕, 《CA俱乐部》可以为你装上远游的双桨。

《CA俱乐部》不仅有温柔的诗意,还有梦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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