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张文娟：【奶奶的年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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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年味
作者：张文娟
2018年的春节过得有点安静，因为小女儿高考，报了一个辅导班，是腊月三十到正月初四，我陪孩子在家过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年，清静、祥和、安逸。没有了以往的年味，恰在三十晚上读了老舍先生的《过年》，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在老家的过年，记录下来与同龄人共同回味。
小时候过年是要回奶奶家的，一般情况下我们到腊月二十三放假后在家抓紧时间写几天作业，二十六七就回到奶奶家准备过年了。看着奶奶爷爷忙碌地准备过年的东西。家乡的美食是有历史传承的，特别是做花馍，炸麻花、炸丸子，那时候都是很多邻居一起做，老家的那条街上妇女们排好班，哪天给谁家做，都一起去，有的和面、有的捏花馍、有的负责上锅蒸馍，各自负责一项工作，有说有笑，在相互学习中完成各种花馍的制作工艺，也在学习中传承了老祖宗留下的文化遗产。我奶奶是我们村有名的巧手，谁家有红、白、生日事都叫奶奶去做花馍。过年的花馍流程中，奶奶必是那个捏花馍的，我只学会了一种花馍的做法，像如意一样把一长条面上卷一下，下卷一下，中间夹个枣，奶奶说这个如意，吃到的人一年都“称心如意”。还会做高馍，一层面饼一层枣，做到五、六层，这是过年送长辈的，希望长辈“高寿”。炸麻花可是系统工程，和面是有讲究的，到现在我也不会，只记得每次炸麻花时，爷爷是负责看油锅炸的，奶奶负责搓麻花，奶奶会给我们小孩子每人一块面，自己学着搓麻花，其实我们是自己拿着面玩，直到把面玩成黑的，扔掉——面成了玩具。最兴奋的是我们几个孩子站成一排，等着爷爷从锅里捞出炸好的麻花，每人尝一尝，这时奶奶总是说：“炸麻花时不许说话！”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说话！炸完麻花炸丸子，小孩子插不上手，只有大人在做，妈妈做的白萝卜丸子是我的最爱。
吃的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过年必须的物品就应当是花炮、春联之类的。每年的春联都是爸爸亲自写的，早早地从市场上买回大红纸，腊月三十上午开始写春联，要把买回来的红纸裁剪成春联的长度和宽度，每张纸能写几幅，都要精准计算，还要留下横批的纸。我最喜欢干的事是帮助爸爸拉纸，我站在桌子前，爸爸写一个字我向前拉一下，这种同爸爸的协作配合的工作，是我最愿意做的高兴事，对墨香味的怀念是我难忘的回忆。写完春联下午就要贴上，贴春联也是技术活，一般是妈妈用白面打好浆糊，看着冒着热气的浆糊刷在门框上，急忙把春联贴上，迟了浆糊就被冻住了。小时候不知道上下联怎么区分，爸爸一边贴一边教我们，左为上、右为下，我又把这方法教给我的孩子。
回忆起放炮，我到现在一直不敢，源于小时候的一次经历。有一年过年，妈妈早早地买回来鞭炮，弟弟着急想玩，妈妈就给他拆下几个玩，我站在屋门口，他在院子里放，看到他点着了，我急忙跨过门槛进屋，隔着门帘，捂着耳朵等炮响，等了很长时间也不响，弟弟不甘心，走过去看是否点着了，刚蹲下用手去拿，炮“叭”地一声响了，当下就把弟弟的手熏成黑色的，弟弟大哭起来，妈妈埋怨我没有看好弟弟。从那时以后，我特别害怕放炮，总是想到弟弟被炮熏成的小黑手。
虽然对现在来说，当年的年夜饭并不丰盛，但是享受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做菜的情景，其乐融融。大人们要守岁，小孩子也说要守岁，但往往等不到天亮，十二点钟放完炮就东倒西歪地胡乱睡着了。大年初一是不能睡懒觉的，早早就被妈妈叫醒，也是着急地要穿新衣服，给长辈们拜年要压岁钱。又要串门给邻居、朋友们拜年，喜庆热闹的气氛绕着所有人，大家说的都是吉祥话，穿着漂亮的衣服，被父母领着到处去亲戚家，朋友家拜年。过年真好！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那时候天天盼望着过年！
回味着过年的气氛，我又想起一件大年初一发生的事，到现在记忆犹新。大概在我五六岁的时候，那时候大家生活都不富裕，对于爱美的小女孩来说，能穿上新衣服是最高兴的事。初一急匆匆扒几口饺子，着急着出去和同龄的小女孩们玩，主要是欣赏各自的新衣服，比一比谁的最漂亮。当时只记得到我家邻居红霞家去玩，我们几个女孩子也拿了几个小鞭炮玩，我胆小，不敢用手抓着放，红霞抓着我用柴火点着火给她放炮，放了几个，我们配合得都不错，这时柴火的火苗不见了，我就用嘴吹，谁知道火星溅到我的衣服上，我的花衣服是纯棉的棉衣，一层布里有棉花，外面的布烧着以后引起里面棉花冒烟，我们着急地跑到红霞家舀了一点水倒进去，但还是冒烟，红霞就抓了一把沙子放进去，才把烟灭了，烧出巴掌大的一个洞。我害怕得不敢回家，在院子里徘徊，妈妈喊我吃午饭，我低着头进门就大哭起来，妈妈见我把衣服烧着个大洞，忍住没有骂我，说家里有规矩，大年初一不能打骂孩子，我逃过了一劫。新衣服烧了，只能换上旧衣服。每每想起这事，总是后怕，如果火烧到自己怎么办？
回味小时候过年，真好！能吃好吃的、穿新衣服、挣压岁钱、玩好玩的。现在的生活真好，每天都是过年一样，想吃什么随便吃，想穿什么买来就穿，玩的方式花样百出，真是幸福的生活。我特别满足现在的生活，我们在享受好生活的同时，不能忘了祖国的改革开放，不能忘了共产党的领导，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过年一样的生活，因为我们生活在幸福的中国。
文中图片来于网络
作者简介
张文娟，中国法官诗文社原秘书长，爱好写作，喜欢文学，初中时就在《临汾日报》发表作品，高中时获得《语文报》优秀作文奖。作品曾被山西高级人民法院收入优秀作品集，在省，市刊物发表近百篇作品。作品《乌镇之美》被收入网络付费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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