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贺万春：蓝田人的天鹅湖情结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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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447期︱

审稿|小蚂蚁

中国 ● 西部文学微刊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蓝田人的天鹅湖情结」

作者／贺万春

蓝田天鹅湖社区，傍灞河而建，高楼林立，一幢幢，一排排，蔚然成群，壁立灞河南岸，倒影伸入灞河中，又是一重天。站在灞河北岸的人，却隔河不算近，要到天鹅湖社区去，只能从灞河桥经过。其实滨河北岸的人们最向往的地方还是天鹅湖广场，那里有磁铁石一般的吸引力。

说到这灞河桥，我好有一比，我把它比作两只比翼双飞的鸟儿，却以三只翅膀在飞翔，若有仁君不理解，请到灞河桥上走一遭，新桥老桥并驾齐驱横卧在灞河上。新桥不过10岁，年青有为，展开他那强劲的双翼，飞呀飞，把车辆送向远方……而老桥就不同了，它诞生在1958年大跃进中，因蓝田人民大炼钢铁，老桥出了大力流了大汗，为国为民立下汗马功劳。改革开放40年来，他含辛茹苦奔四化奋力拼搏，呕心沥血，功高盖世。本该提前退养，却性格倔强，退而不休，他要发挥余热，一如既往地干下去。60岁的人儿，说老不老，但蓝田人最多情，懂得感恩，为让他长命百岁，一定要减轻他的负担，因而又建造了新桥，那就让老桥一天干半天活计吧！老桥也十分乐意，把两个翅膀当一个使用就省力得多。老桥好像做了新桥的大背弓，如同老子和儿子一样，父子配合默契，承载着蓝田人这个大家庭。

无论你是从北向南去天鹅湖广场，还是从南向北由天鹅湖广场或社区来，这灞河大桥都是你必经之路。蹊跷的是，天鹅湖广场就在老桥一侧，人们好像也和老桥有深情厚谊，都从老桥上经过，这更让老桥感到喜悦。他深知自己并不是一位在家赋闲的老人，他完全可以站在十字路口指挥交通，维持交通秩序，发挥他的光和热。

话说这天鹅湖广场，集休闲、娱乐、锻炼于一体，当然天鹅湖社区的人们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成为滨河南岸新建的机关、医院、学校诸单位的后花园，更吸引着大寨三角洲附近的村民。灞河北岸的蓝关镇社区、三岔路口周边居民甚至县城更远些的市民，无不向往天鹅湖广场。那里景观好，设施好，空旷大气，环境优雅，管理好，人脉好，是一年四季最理想的娱乐之地。

在天鹅湖广场诞生十多年的历史岁月里，人们逐步和广场建立起一种特殊感情，或者说某种割舍不得的关系。人们充分认识到广场是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事物，虽然不比吃饭穿衣重要。可是假若没有它，人们的精神首先是寂寞地、空虚地、乏味无聊地、心情郁闷地，仿佛失去了精神寄托，甚至会变得六神无主，神不守舍。

君不见，一些中老年人天天早晚像赶趟子一样准时来广场体育器材上锻炼，还有一大群作佛操的中老年男女，似乎谁给订了雷打不动的制度。还有每晚准时到来的几批中青年女性在跳广场舞，天天如此，每晚直跳到十点才结束，10年乐此不疲。她们觉得如此这般是他们生命的需要，她们好像成了广场的主人。特别那些体残有疾之人，他们有自己的信念，认为持之以恒地锻炼身体健康才有保障，生存才有希望，过起日子心里才踏实。每天傍晚，四面八方的人都来了，特别中青年女性，都带着孩子或孙子来到广场，为这些三四岁的娃娃寻乐子，娃娃乐自己乐，又何乐而不为。而稍微大点的少年儿童更是在星期天寒暑假，来到广场玩他们感兴趣的游戏，在蹦蹦床跳就跳个老高，用滑滑板滑就滑个痛快，驾驶上各种彩车悠然自得地徜徉在广场上……广场成为他们的乐园。

最近几年，广场还有新气象，一批书法崇拜者手提水罐来到广场，在地面书写楷、草，隶、篆，有人竟然一手提笔，一手握帖，边写边看，真正全身心投入，且多为老年朋友，真是令人感动……

这广场的夜生活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钟头的聚会，好像和农村集市一样，你来我往，各取所需，因而聚散无定，去留无章，川流不息。还有一些老年人纯粹为从广场走一回，观观景，散散心，活动一下筋骨，放松放松身体。这就对比出不来广场的人，仿佛就不是现代人，迟早要被社会淘汰。谁时尚谁落后广场成为试金。

每当夏季到来，是广场最热闹的时期。当夕阳西下之际，正是人们茶余饭后，谁也不愿囚禁在屋子里，为了彻底摆脱一天疲劳的困扰，只有寻找那旷达辽阔之地，释放胸中郁闷，解放精神思想，把四肢从一天里静止的状态中还原回来，所以人们首先想到的出行之地就是天鹅湖广场。

当人们一踏上南河大桥，就能感到一丝凉意，有时会有一缕凉风吹来。天鹅湖广场濒临灞河湿地，得天独厚，利于夏夜消暑降温，每当这个时候，便有市内居民大量涌入。当人们摆脱县城这个火炉子，只觉得身心轻松多了！

已是好多年前，县城秦腔自乐班成立了，在溽热难耐的三伏天，正是人们秦腔唱得最火的时候，也是戏迷们最过瘾的时候。蓝田人已向大西安靠近了一大步，你每晚必唱，我也就每晚必看。文武场面不谓不盛大，音响扩音把男女演员圆润甜美的唱腔和悠扬的旋律传播到深邃的夜空，仿佛世界这时由秦腔主宰着，蓝田城也由天鹅湖广场统领着……说到自乐班，蓝田县诚里可不是一枝独秀，而是有好几帮秦腔自乐班在争奇斗艳，常在广场争夺观众。有好几年，白鹿原的戏班也下来了，以显示他们的实力，广场仿佛上演着一场场群英会，让戏迷们无不开心。当然大家也在评头品足议论着。

盛夏三伏，是人们精气神活力最旺盛期，因而人人都在释放自己最大能量，凡有音乐素质和才能的人，谁都想牛刀初试地露一手，无论唱戏唱歌，都愿显显摆，男女老少亦然。每年这个时候，我总是爱把搁置一年的收音播放机拿出来播放秦腔。咱也算个准戏迷，年青时爱音乐，喜欢唱歌，有一付比较好的嗓子，却没有机会学唱秦腔。这几年跟上广播也下了点功夫学唱秦腔，闲暇无事哼唧一番。所以夏天到来，天鹅湖广场每晚必去，鉴赏那些生、丑、净、旦、末，也横竖能说出个子丑寅卯，那位唱得响当当。有一年秦腔把人看得心也热了，竟然打肿脸充胖子唱了一段“小常宝”，总算没丢人。为什么要唱这段戏，熟悉，过去给学生教过，总觉得自己还适合唱这段戏。第二年还想来个二返长安，却被打板的挡驾了，说法是跟不上节奏。我就在心里唧咕：经常在广场唱歌呢，人们都说唱得好，有人还问：能唱戏吗？因而这几年就学唱戏，你打板的未免门缝里眺人。但你能阻挡住我学戏吗？断桥、赶坡、十五贯、三娘教子……学会唱几出戏呢！每当自乐班演员大唱，咱就跟她小唱，有时比她唱得还准呢，真是不亦乐乎，不亦乐乎！

上面的叙述未免离题太远，然而，这天鹅湖广场里却没有湖泊，湖泊在那里，也是人们心中长期以来的悬念，倘若灞河能聚水成湖，那天鹅湖广场岂不是名副其实了。然而，灞河桥东西两边灞河中，河床沟壑纵横，河苇杂草丛生，天鹅少来光顾，因而整修清淤河床被政府提上议事日程。

十多万人口的蓝田城被资深的天鹅湖广场和电力广场以及新建的白鹿广场支撑着，形成三角鼎立局面。由于地域所致，谁也替代不了谁，只有各自发展完善，才能结构出个新蓝田。这是诗意漫城战略的需要。

经过半年多的河床清淤，一个天鹅湖的雏形出现了，恰逢一场及时雨，浑浊的黄泥水满河摊，虽然没有齐岸危险，但一个非常完整的湖泊竟然形成了，两岸人民欢呼雀跃，大家争相拍照，向网友报喜，这不是蓝田人民朝思暮想的天鹅湖吗！单等那白天鹅来光顾。人，是可以改天换地的，所以我们始终要发扬愚公移山填海精神，蚂蚁都能拉倒泰山，我们造个天鹅湖值啥？

自从天鹅湖问世以来，我天天都要来到天鹅湖身边，观看这位美人儿。说实在些，我怕她突然消失，因为，她来得太突然，或者说太神奇，出乎人的意料，因为三年五载盼望得人遥遥无期，却怎么说来就来了，她来得急，也让人不放心怕她走得快呢，尽管我的担心是杞人忧天。你看她，多么美的一泓湖泊，一个长方体的身段，拦河坝长短足有300米，这是她的宽度，长度至少在1000米还延伸着，因为堤岸规整，因而湖泊有棱有角，显示出一种力度地美。虽不是一般湖泊那种自然之美，但却自有源头活水来，本质是最过硬的。我爱你，天鹅湖！披一身绿色锦缎，在阳光灯光照耀下，又波光粼粼……

人，不可违背大自然规律，但是，人可以顺应大自然，利用大自然，造福人类，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天鹅湖的诞生，将直接影响到周边气候环境，她可是一个天然的凉风空调。只要我们靠近她，亲近她，就一定能感受到她的温柔，她的可爱！天鹅湖，既是天鹅的湖，又何尝不是人们的湖！我们定要为天鹅湖唱赞歌。而天鹅湖广场也名正言顺名副其实了，从此之后将更加红火。从此以后，谁人又能否认天鹅湖广场是既有名又有实呢！

而天鹅湖的未来发展远景又不可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