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情 / 王恒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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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533期

中国 ● 西部文学微刊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 故乡情」

文/王恒

在丹桂飘香季节，伫立山峁之巅，行走在故乡秋日的季风口，举目四望山花烂漫梯田纵横。白鹿原似一条巨龙横贯东西，绿树成荫炊烟袅袅，灞水迂回萦绕，远处水天相接处，蓝田县城高楼街区若隐若现，耳边父辈们如数家珍诉说着，家乡蓝田华胥一带风俗人情世故……

我丰盈的思绪，如同这蔓无际涯的秋色，在胸口燃烧蔓延，澎湃着我年青的躯体，血管涌动着男子汉强悍的雄风。雨霁后的田野，土地肥沃膏泥如酥，一颗颗成熟的玉米颗粒饱满，如同俏媳妇低下娇羞的面庞，调皮豆荚攀爬上枝杈探头探脑，沉甸甸玉米棒子似调皮捣蛋的顽童，挣破玉米叶子束缚，腆着肚皮好奇窥视着发生的一切，窃窃私语诉说着庄稼院的苦乐年华……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心中那份渴望已久的心绪，在这个雨水充沛的秋日感到一种兴奋和心灵上的愉悦。午后的阳光在玉米高粱叶子，豆荚秧上欢呼跳跃。阳光燃烧着炙烤着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成熟的芬芳，沁人心脾。一行四人漫步羊峁山颠，饱览田园旖旎风光，玉米高粱在秋风中哗哗作响，演奏一曲喜庆丰收田园交响……

伫立在风中极目远眺，田园风吹动我凌乱的头发衣袖飘扬;行走在脚下祖祖辈辈耕耘劳作的黄土地，父辈们在每个晨曦微露的早晨负犁而去，炊烟袅袅夜幕降临，牛鈴摇曳起粗犷豪放的大秦腔一路洒满归途，飘荡在山峁沟坡，响彻在苍穹之下黄土地之上……秦腔如同陕北民歌安塞腰鼓，都是黄土地孕育出来的民间文化艺术，一代代民间艺人口口相传，不断加工揣摩完善。前赴后继不断继承发扬光大……成为陕西乃至关中人喜闻乐见的民间曲艺。祖祖辈辈与土地为伍，在这片黄土地上繁衍生息，自从娘胎第一声啼哭呱呱坠地，在一口口窑洞土炕上摸爬滚打。华胥三皇故居，关中理学大儒牛蓝川故里，境内因有羲母陵而声名远扬。地处沟丘岭原地带，土质结实粘性大人们就地取材，开凿窑洞居住，冬暖夏凉赛过活神仙，与黄土地有剪不断的情缘，第一次用脚丫丈量人生，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第一句话就是秦腔，死后也要叶落归根魂归故里，讲究天人合一回归长眠在这片生于斯长于斯的黄土地，血肉之躯化作庄稼肥料，灵魂守护着黄土地，庇佑子孙后代……秦腔时而阴柔缠绵悱恻时而粗狂豪放不羁，农忙农闲婚丧嫁娶，都是吼大秦腔，秦腔是黄土地上精气神，也只有秦腔才能够真真切切表达诠释关中汉子——心中的喜怒哀乐……心中一种久违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禁热泪盈眶，想起不知是哪位高人写的打油诗，或者说是古老的乡谣: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懒汉齐吼秦腔，咥一碗燃面喜气洋洋，没有辣子嘟嘟囔囔。

这个季节如此漫长而充满焦灼不安的期待，苦涩伴随丰收的喜悦，我深深知道人生进程中每一次成熟都是眼泪伴随心灵挣扎，生命中每一次蜕变都是一种凤凰涅槃般的重生……我憧憬秋日，渴望成熟的芬芳，物竞天择的是天地万物生存之道，花开花落寒春华秋实，却永远跨越不了生命轮回……

车子行进在雨后田野乡村公路，透过车窗，千沟万壑，梯田顺着山势螺旋而上，层林尽染峰回路转，绿树如盖经过前几天雨水冲刷，充满勃勃生机。一排排钢筋混凝土构建的楼房鳞次栉比，在和谐社会新农村五颜六色宣传画点缀下，更是一种别样田园风情……这里是华胥镇所辖最远的一个自然村落——羊峁山，沿途沟壑纵横，是华胥境内的海拔最高点，羊茂山坐北向南，冬天有很好的光照时间，所以，当地老百姓就给此地去了个很形象的名字“阳峁山”。地处与临潼，曳湖交界，鸡鸣四镇，如今华羊环线开通，告别了昔日崎岖不平羊肠小道，方便了父老乡亲出行（据《陕西省蓝田县地名志》（1986）: 阳峁山，因居住向阳山峁之处而得名）。善良勤劳的人们适逢集市，扶老携幼走集市，购置生活必需品，刚刚采摘的果蔬运到集市，沾着泥土芬芳一抢而光，这里民风淳朴，没有缺斤短两，没有尔虞我诈，大家公平交易……吆喝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鸡鸣犬吠熙熙攘攘，热闹而井然有序，地方小吃饸饹凉皮……摊点一字排开狭长的小镇，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热闹非凡熙熙攘攘……在集市一隅随处可见两个一伙拉家常谝闲传，四五个一堆的留守老人在搓花花，诉说着东家长李家短鸡毛蒜皮的乡村琐事……乡村公路三村四乡的人们骑着摩托车，开着小汽车络绎不绝……舅舅和当地一个鹤发童颜老者攀谈，询问着昔日一起求学的故友和当地风土人情，憨厚善良且精神矍铄的老者滔滔不绝眉飞色舞给我们一行四人诉说着昔日发生的故事，黝黑的脸庞，稀疏的白发苍苍如同蓬草，一笑漏出几颗洁白如玉的牙齿……这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村小镇，村社掩映，鸡犬相闻，人们沐浴着和谐社会阳光，尽情享受安乐祥和新农村惬意生活……

走出集市，车子驶过坦平如砥的乡村公路，穿一片郁郁葱葱松林，轰隆隆的引擎声打破静谧的原野惊起林中鸟雀，扑棱振翅翱翔在秋日苍穹下，时而盘旋，时而啼鸣，时而停留在玉米杆上，窥视者我们这一行不速之客，叽叽喳喳在秋日中思语，忽然间振翅高飞，玉米杆在摇摇晃晃，窸窸窣窣的落下花瓣雨，在风中洋洋洒洒飘逝而去……历经前几天狂风暴雨依旧挺拔翠色愈滴，绿草如茵，野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竞相开放，一颗颗雏菊映入眼帘，在崖边畔硷随风摇曳，香烟在指尖燃烧，心中情不自禁吟起毛泽东诗词: “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

瑟瑟风中听暮蝉鸣秋，仰望天际终南氤氲，横岭苍茫，鹿原巍峨，流云飞动灞水滔滔，……大美蓝田！大美华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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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王恒：王恒笔名秦远，80年代生于蓝田华胥，现供职神华集团煤制油神木公司，喜欢文学翰墨，曾经在校广播室和校《晨曦》刊物及《西电报》发表习作和书法，任广校播室及团刊编辑审稿工作，曾经获《祖国在我心中》征文三等奖，曾经在广东《永城月报》发表文章新闻通讯书法，曾任通讯员和月报编委会成员。书法曾获集团三等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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