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卢慧君:【捉蜻蜓】(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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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卢慧君
除了两岁时被送人那件事外,我觉得我的童年算是幸福的。毕竟,父母都是心地善良之人,把我送出去,也是迫不得已。小孩也善忘,只要回到亲人身边就行。大人忙,没时间管我,正好给了我无尽的自由,天马行空、任性而为。
女孩玩的我都玩,男孩玩的我也玩。我想,后来认识我的人,大约没谁会想到我童年时除了喜欢玩女孩玩的踢毽子、过家家外,更喜欢做的是下河捉鱼、上树偷果子、捉蜻蜓。
“碧玉眼睛云母翅,轻于粉蝶瘦于蜂。坐来迎拂波光久,岂是殷勤为蓼丛。”我对蜻蜓情有独钟。首先喜欢它那线条流畅、体态轻盈,色泽鲜艳的外形。更喜欢那一对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两对薄薄的、透明的大翅膀轻轻一扇,就飞向蓝天。我时常跟在蜻蜓的后面奔跑,想象着我的腋下也生出一双美丽的翅膀,带我飞出卢家河畔,飞向蓝天,看村庄以外的广阔世界。
时间久了,我不甘于远观,就想捉一只拿在手上仔细看看。那时的蜻蜓特别多,每到夏季,池塘边、小河旁、稻田上空,到处都是红的、黄的、低飞盘旋的蜻蜓,捉一只应该不是难事。看蜻蜓停歇在树枝上,我急忙蹑手蹑脚地从蜻蜓的背面走过去,屏息凝视,大气不敢出,生怕呼出的气息会惊飞蜻蜓。等我慢慢靠近蜻蜓时,将大拇指和食指悄悄伸向蜻蜓略带弯曲的修长尾部准备突然袭击时,蜻蜓“扑棱”一下,灵巧地从我手边划过,吓得我心“砰砰砰”直跳。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可以捉住蜻蜓了。
好奇心和好胜心被勾起,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我不相信会捉不到。事实证明,我想的太简单了,蜻蜓仿佛是在捉弄我,每次都是在我即将捉住的刹那从我手边逃离。我也纳闷,明明我从后面去的,动作也很轻柔,它是怎么发觉的呢?这个问题直到上学后才得出答案:它是复眼,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在它视线之内。
那时都没有与大自然中的一切和平共处的概念,自然没有保护小动物的意识。当我好不容易捉到第一只蜻蜓时,心里无比高兴,有一种胜利的喜悦。从此,漫长的夏季不再乏味枯燥。
我捉蜻蜓越来越有经验,对蜻蜓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红蜻蜓最漂亮,蓝蜻蜓最机灵,黄蜻蜓最常见,我最喜欢红蜻蜓。时间长了,也发现了一些规律,池塘边蜻蜓虽多,但供蜻蜓停歇的东西少,稻田倒是都多,但草太软,也不好捉。有一个地方最好,我家房后不远处的铁路两边是矮灌木丛,那里是蜻蜓最爱停歇的地方。中午两三点,是一天中最热的时段,大人都不会下地干活,在家小憩。小伙伴们也大多在家里,这是捉蜻蜓的最好时机,没谁和你争抢。我趁大人午睡时,偷偷跑到铁路边捉蜻蜓。
小时虽然身体不好,但特别皮实。一夏天,我从不穿鞋,光着脚丫,不怕石子垫、不怕瓦片割,更不怕光脚踩在地上痒痒。被太阳暴晒过的石头滚烫滚烫,我全然不顾,只想着停歇的蜻蜓。晒一中午,通常会捉好几只,但大部分还是放了,偶尔带一两只回家放进蚊帐里,让其捉蚊子,享美食,第二天早上放其回家。我发现,它们并不领情,根本不吃,第二天无精打采的。我问姐姐,姐姐反问一句:“你在别人家开心吗?”一下戳到我痛处,我立刻不语,心情马上沉重起来,我以为没有伤害到它的性命就不算伤害。我从没想过它也有家人,也会想念家人。从此,我不再捉蜻蜓,只是目光远远追随,心里也默默祈祷,那些被我捉了又放的蜻蜓,能顺利回家,与家人团聚。
如今这已成为久远的过去,但我依然怀念童年时的快乐时光,怀念童年中的红蜻蜓。
本文图片来自于网络
作 者 简 介
卢慧君,笔名锦时素年,安康汉滨区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安康市作家协会会员,汉滨区作家协会会员,《汉江文艺》签约作家,“王庭德书友会”副会长。有作品散见报刊杂志、广播电台、网络媒体。喜欢在书海里徜徉,在文字里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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