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忧伤一半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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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是故乡明 >

作者 | 何红雨

一场连绵的秋雨之后，中秋佳节也渐渐临近。

走在秋色浓郁的城市，已处处可见中秋的气氛。商场里，各种味道和品牌的月饼应有尽有。一个年轻小伙笑着问营业员：“今年中秋我加班不能回家，想选份月饼快递回家，请问哪种月饼最合适？”营业员笑容甜美地回答：“您可以将不同馅的月饼各选几个，我们会用特别漂亮的月饼盒包装起来，相信您的家人看到这份月饼时，一定非常高兴非常幸福……”

营业员的这番话也吸引我停留在了月饼前。我也想选不同馅的月饼，亲自送到母亲面前。想到这儿，我似乎已经看到了满脸笑意的母亲，她正用手接过我买给她的月饼。黑芝麻、桂圆、双黄，这些都是母亲非常喜欢吃的味道。

提着包装精美的月饼走出商场，已是华灯初上时分。秋雨刚过的古城一派繁华，虽已华灯初上，但街上仍旧人流不断。许多行人手里都提着包装精美的月饼，他们脸上洋溢着的是幸福和甜蜜。

忽然想起1999年的中秋。那年中秋我是在海南度过的。那年，就在中秋节前夕，远在海南打工的弟弟病倒了。当他的工友打来焦急的电话时，我说我们尽快过去。第二天，我便和老公一起踏上了南去的列车。在三亚的一个工厂宿舍中，我见到了已经非常虚弱的弟弟。他用沙哑微小的声音说：“我想回家过中秋……”可是，1999年的中秋我们还是没能回到家乡。弟弟病重必须住院。那个中秋节的夜晚，我们在病房中吃着从附近超市买来的月饼。那该是没有什么品牌的月饼，口感很差，做工也并不精良。

吃月饼时，老公说，刚才我去花园赏了月亮，海南的月亮似乎不怎么圆也不怎么亮。“嗯，嗯。”我和弟弟连声说道。是啊，故乡的月亮才最圆最亮呢。每每中秋，我都会和母亲、姐姐、哥哥一起赏月。我们总在吃罢月饼之后，出门去不远处的广场，那里，总有许多市民和我们一样，满怀喜悦地抬头赏月。

中秋的月，总是分外圆又分外亮的。秋的夜空，星星已经略显寂寥，而圆盘样的月亮则亮汪汪地将自己的所有清辉洒向人间。也总想起儿时的中秋夜，那时几乎吃不到月饼，但却一样兴致勃勃地与家人赏月。那时候，年幼的我总会问母亲，月亮中真的住着美丽的嫦娥和可爱的玉兔么？月是故乡明。在我1999年离开故乡的那个中秋，我是那么地思念故乡以及故乡的家人，我不得不承认，我们在海南三亚看到的月亮，真的不如故乡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