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新视野》ll【散文天地·孙宏文作品】ll总第192期 / 开普饭

本期制作：孟新龙

葫芦山庄葫芦事

文/孙宏文（辽宁省）

葫芦岛，我曾记得在90年代前叫锦西。那时，锦西还是一个县，归属锦州市管辖，位于锦州西，是否就因为处锦州西就叫了锦西呢？这我不得而知，又没必要去追寻历史。可能是在1987年吧，锦西从锦州剥离出来升格为地市级单位，锦西县也就改名为葫芦岛市了。

锦西改名为葫芦岛是否因其地形好像葫芦这我也是不得而知，但我也听说过，也在书中、影视中看过，知其是军事要地。在解放战争时期，解放军在攻打锦州、沈阳守敌时，国民党部队就从海上增兵登陆葫芦岛增援被困守军，被解放军在塔山、黑山阻击打退，这两部（《塔山阻击战》和《黑山阻击战》）电影我还看过呢。

话说回来，葫芦岛成为地级市后，除了不变的沿海优势外，我没听到在项目上、经济上有多大影响，也因此对葫芦岛有些渐忘的时候，一个朋友的一句“‘葫芦岛’的‘葫芦山庄’可去一看”这句话，引起了想去的兴趣，遂决定去趟葫芦岛，看看葫芦山庄。

我这个人性子急，说去就去，于是就邀了朋友在星期日的8月31日去葫芦岛山庄。早上7点，我坐上了朋友的车就驶向了朝阳南高速进出口，上了高速公路。一路上，我面向车窗目不斜视看着。路边的悠怱而过的路树、大田庄稼和绿水青山，让人感觉到秋的清爽、秋的美丽、秋的丰硕。当我从车窗上移过面庞微闭双眼正处在对秋景的遐想、惬意之中且有些困意的时候，朋友扯了扯我衣袖说：“别睡了，醒醒，车到葫芦山庄了。”此时，似睡非睡的我，一听说已到葫芦山庄，立刻睡意全无，立马来了精神头，下了车就看到停车场外的高高牌楼上写着“葫芦山庄”四个大字。

葫芦山庄位于葫芦岛市东北部海滨，与锦州笔架山、海港毗邻，是旅游线路的好去处。从广场走到山庄牌楼，从牌楼的建筑设计、牌楼正反两面的绘画和写着的字上都充分体现“葫芦”这两个字。先说牌楼设计是上大、中狭、底大的葫芦状，牌楼下的三个进出口，也是中大两边小的葫芦形；在出入口最上方“葫芦山庄”四个大字下面，也是三个进出口的上面，牌楼中间两边分别写着“福”“禄”两个大字，两个大字下又分别横写着“福寿无疆”和“寿禄如天”；在两个形如小葫芦似的门口，两侧则写着“进禄”和“得福”。纵观景区牌楼进出口设计和牌楼上书写的大字，尽显了葫芦山庄浓浓的葫芦文化。

进入山庄里，融入眼帘和目之所极尽是大小不一的葫芦，庄内房舍房檐下、房与房连接绳上都垂挂栽种着葫芦的花盆，葫芦蔓延花盆垂下，有的蔓上结着葫芦，有的下垂的蔓上则开着似喇叭的三两朵白花；在住家朱漆门楼外两侧，大都有两盆栽着葫芦的大花盆，大花盆中的葫芦、蔓浴盆内插着的木棍缠绕着攀爬而上，有的蔓已超出木棍高，顶尖稍曲，像一只手似的向上抓去。有的葫芦已长大“坐”在花盆内，有的还在盆内支撑秧苗的木棍上挂着；在房与房连接的麻绳上，挂在中间长在花盆内的葫芦秧的藤蔓顺着向绳的两边延伸，花盆外藤蔓下还垂挂着一个像“三弦琴头”一样、造型奇特的葫芦，怕细蔓经不住垂吊，葫芦底部还用绳网兜起来。在庄内继续前行，在一户居家的老式木制小格窗台下，有一棵似枯了一两年的葫芦秧上长着像小孩子拳头大小的二十多个葫芦，秧枝上无叶，小葫芦已干成瓢色。再前行，走出山庄房舍到一宽蔽场地，便见到一个像遮阴棚、又像葡萄架，又像爬山虎棚架的水泥架，棚架呈长方形，长约三十米、宽约十五米，棚架两边的水泥桩下都有一棵爬上棚顶的葫芦，葫芦藤蔓上叶子绿绿的，有些白色的葫芦花在立柱藤蔓上或在棚顶藤蔓上开着，但更引人注意的是棚顶上垂挂下的葫芦，葫芦有大小，颜色有青白，形状各不同，有口小、肚子小、腰细、底大的传统葫芦，也有长相像丝瓜的葫芦，也有长相圆圆的像倭瓜的葫芦，还有的长相像叫不出名的乐器。总之，葫芦架上的葫芦造型各异，各有不同就各有看点，对此，我琢磨着，这形状各异的葫芦可能是山庄用模具套在小葫芦上长出来的，有的像市场上的“人人参果”，有的像市场上的含有“福”“禄”“寿”“喜”字的苹果。对这些造型各异的葫芦，我看得出来，都是山庄艺人特意为之。由于藤架下葫芦的多样性，便吸引了众多游客前来观赏，并因此成了山庄里游人最多、游人拍照留影最多、游人兴趣爱好最多。这些最多也成为游人留下美好记忆多多的地方，也成了游人最佳去处。

葫芦山庄虽然葫芦多多，但也不尽是葫芦，“红花还需绿叶扶”，葫芦山庄更需农舍衬。既称山庄，一个“庄”家，道出了村舍、村寨、村屯、村落等。因此咱也说说山庄内的住户人员。山庄内是城镇样的鳞次栉比的人字架青瓦房，瓦房是三间到五间房的小院，小院内有树木、花草，门前花盆里和摆放在窗下的缸缸罐罐里也长的是葫芦秧；不仅如此，有的小院门口还挂着筛罗样的红布幌子，据说这是过去店家门前的招牌。走进食品街，过道两侧的房舍门面大开，邻街门口都摆着各种各样的食品，如打糕、大米花糕、麻花、花卷、面包、馒头、大饼子、煎饼、油条等等及各种口味的菜和各种各样的米饭，真是应有尽有，让食者任其所选，任其所爱。走出食品街便看到一个东北农家博物馆，在馆内有上万件东北农家春夏秋冬四季生产用的农具和生活习俗用品。特别是沿海渔民打鱼用的网、垂钓的杆和冰上猎鱼的镩子及山林里的狩猎、挖参等。从中可以看到，东北人古今文化生活。它像一部史书记载着东北人的发展历史。展馆内，不仅有东北人的生产生活的习俗，更多的则是有关葫芦的用途，展馆墙上挂着种地点种用的葫芦头，放在水缸里用于搲水的水瓢，挂在饮酒者腰上装酒的吖葫芦，做乐器的葫芦琴、葫芦丝，作为保健康的“药葫芦”，由此，也想到《西游记》中太上老君炼丹装丹药的口小肚大的药葫芦，五月节挂在门窗、墙上的五彩纸葫芦，缝在小孩上衣外的红线布葫芦……无一不显出东北的葫芦文化。然而，这种葫芦文化也尽显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美好未来的期冀和寓意。其实，葫芦的谐音就是“福”“禄”；其枝茎称为蔓，“蔓”又与“万”谐音，“蔓带”与“万代”谐音，“福禄万代”既是福禄寿齐全，故它是吉祥的象征。葫芦与它的茎叶一起被称为“子孙万代”，表示家族人丁兴旺，世世荣昌。葫芦的寓意多多，才有了更多的葫芦传说。就先说说葫芦救世说吧：

世传盘古本命“盘瓠”与葫芦天缘。据说，初时的宇宙混沌一片，巨人盘古在这混沌一片之中一直睡了十万八千年。一天，盘古突然醒了，他见周围一片漆黑，就抡起大斧朝眼前的黑暗猛劈一下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混沌一片的四周渐渐分开了，轻而清的东西缓缓上升，变成了天；重而浊的东西缓缓下降，变成了地。天和地分开后，盘古怕它们还会合在一起，就头顶蓝天，脚用劲蹬着地。天每天升高一丈，盘古也就每天越长越高。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年，天和地逐渐形成了，盘古也累得倒下了。盘古倒下后，他的身体发生了很大变化。他呼出的气息变成了四季的风和飘动的云，他发出的声音化作了“隆隆”的雷声，他的双眼变成了太阳和月亮，他的四肢变成了东西南北的四极，他的肌块变成了辽阔的大地，他的血液变成了奔流不息的江河，他的汗水变成了滋润万物的雨露；盘古开天所用的大斧化作天角山。在天角山以东不远的笔架山有一座三清阁，里面供奉着盘古的塑像，盘古创世、盘古化三清的传说在关东大地一直被世人传说着。世上不仅有葫芦创世说，还有葫芦续世说。

话说在洪荒时代，水神共工和大神祝融大打出手，最后祝融打败共工。水神共工因被打败而羞愧，遂一头朝西方的不周山撞去。不周山是撑天的柱子，不周山崩裂了，支撑天地间的大柱子折断了，塌下半边的天空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地也陷成一条大裂纹，山林烧起了大火，洪水从地下喷涌而出，毒蛇猛兽也纷纷出来，吞食残害百姓，人类面临着空前的灭顶之灾。女娲目睹人类遭此奇祸，感到无比痛苦，于是决定补天。然而，补天首个难题就是用啥来补，女娲苦思不得其解，遂问计于盘古。盘古说：“者日吾开天于此，当时所用开天斧化作一座大山，你可炼化此山之石补天。”女娲听了盘古的话就在此山取石，依法炼成七彩石将天塌陷的窟窿补好后，又折下一只在渤海为怪的大龟四只脚，当作四根柱把倒塌的半边天支起来，堵住了泛滥成灾的洪水，从而人类得救了。女娲有感于补天之行，遂将取石之山命名为天角山，并将自己与伏羲所剩的宝葫芦抛下，化作葫芦形的半岛，这就是今天的葫芦岛。

在葫芦山庄了解了葫芦的传说，被葫芦的文化深深震撼的我，在返程的车上依然沉浸在葫芦文化和诸多的传说中，并想起童话故事《葫芦兄弟》《葫芦娃》《葫芦小金钢》里的主题歌：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又似乎车行两边的树木、庄稼尽挂着葫芦；也似乎葫芦丝吹奏的《月光下的凤尾竹》：月光啊，下面的凤尾竹哟，轻柔啊，美丽像绿色的雾哟；竹楼里的好姑娘，光彩夺目像夜明珠听啊……又在脑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