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淞送我一座山

中国良知作家黄铁军

我搬新居时，严淞给我送了一座山，一座岳麓山！

这座岳麓山安放在走廊尽头。原计划在这个位置设个神龛。不设神龛放座山，也很好。而且这座山上有个很大的神龛——麓山寺。麓山寺里有佛祖菩萨，不是很好么？

去年五月的一天，严淞忽发奇想：岳麓山也算是一个名山标志，何不画它一画，玩它一下？带着这么个想法，他又去爬了一趟岳麓山，之后把爱晚亭、麓山寺、林中溪流、溪边沿山而上的小路及湖泊、小桥等尽收于八平尺画中。主题叫《层林尽染》。他把岳麓山的秋色染得美极了，画面上是红艳艳一片。开门见山，开门便是红光灿烂！

这幅画主体部分是写实，突出山上主要建筑和秋天枫叶红了的景色。写实是硬功夫，将一座人们熟悉的名山画入画中，搞不好弄巧成拙，让人贻笑大方。但严淞不仅非常巧妙地处理了位置关系，还极为精准地把握了各主要建筑的着色问题。最为奇妙的是他在画的上方画了很多“仙气”，让人觉得禅意十足。我的嫂子一见就惊呼：这画画得好！——她的姐姐住在岳麓山，从小便经常去姐姐家，对她来说，岳麓山早已烂熟于朐，因此秒读了画的神韵！

山是有形的，也是无形的。有形的是人们看得到的，无形的是需要人们去悟道的。山有神灵水有龙。山水相依养育人。人对山的依赖，让人们于山的有形中，感知到山的神韵。这种悟道是人的灵性反映。人有几分灵性，便能读懂山有几分神韵。对画家来说也一样，画家有几分灵性，便能画出山的几分灵性，许多画家画山，只画了山的形与色，却画不出山的神韵——他们只看到山的有形的一面，所以只能画出山的有形的一面。对于山的无形的一面，什么山有神灵，他们会觉得是无稽之谈。他们的认知是残缺的，所以他们的画也是残缺的！

严淞却是能读懂山的神韵。他知道山的风水结构和走向，并将风水表现于画中。作品主题叫风水山水。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作品是在湖南国学流通中心。听中心老板说这是风水山水，当时一头雾水，不明白画作与风水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我现在仍然没弄明白。不过这幅画着实有趣，见着就喜气盈盈。这也应是风水效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