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关乎南宋命运的襄阳之战(上)
金庸先生在武侠小说《神雕侠侣》中把郭靖、黄蓉夫妇守卫襄阳城(即襄阳之战)写得荡气回肠、精彩纷呈。在襄阳之战中,我们看到了郭靖夫妇的侠义,也看到了金庸先生“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主张。众所周知,襄阳之战是关系到南宋存亡的一战,那么,历史上的襄阳之战到底是怎样的呢?
襄阳所在的湖北省,号称九省通衢、襄樊地区更是从江汉进入中原的通道。不论是沿着汉江直接顺流而下,还是走随州,都要经过襄阳。所以对于蒙古人来说,面对淮南密集分布的宋军和西南遍地的宋军山城,从襄阳突破最为合适。于是,投降蒙古的汉臣刘整向忽必烈进言:“宋主弱臣悖,立国一隅,今天启混一之机。臣愿效犬马劳,先攻襄阳,撤其扞蔽。”所以元军选择攻打襄阳。
公元1261年7月的时候,南宋朝廷得到了一条让所有人都无比震惊的消息,那就是大将刘整叛离了南宋,转而投靠了蒙古。南宋也因此失去泸州地区的控制,换言之就是南宋西南方向的防线因此失去了防守,使得元军攻下南宋的步伐又进了一步。根据相关的史料记载可以了解到,刘整在投降于元军以后,还在攻打南宋的军队中担任急先锋一职,并且他还向忽必烈提供了不少攻打南宋的策略,为攻下南宋制定了一系列的军事战略。在后世有史学家评价刘整此番投降于元的作用作出了相当高的评价,称南宋与元的战争在后期的时候,提出许多重要的决策性人物并非是伯颜,而是这个投降于元的刘整。刘在投降于元之后,还为元军训练出了一支战力强悍的水军,并且在战争中还帮助元调整攻打宋的整体战略方向,实是让南宋被元灭亡的关键性人物。
要说起这个身为汉族人的南宋大将军刘为什么会背叛南宋,转而投降于元军,我们可以从刘整的出身而了解起。刘整的祖籍是在陕西的樊川,在后面族人由于战争原因而迁到了邓州。而邓州这个地方的归属是比较特殊的,在当年刘整的族人迁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属于南宋的地盘,但在绍兴的和议事件中,这个地区便从南宋的手中交到了金过的手中。
到了金后期的时候,随着国力的不断衰弱,同时又遭到了元和南宋的持续进攻,国家已陷入濒临覆灭的态势了。而有勇有谋的刘整则是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离开金,去到中原的南宋而为其效力,刚开始刘整来到南宋的时候只是孟珙手下的一位职位比较低的军官。直到进攻金国信阳城的时候,作为先锋的刘整在夜里仅带上了十余名部下偷偷地进入到了城里面,成功的将当时驻守在这里的金守将擒获。孟珙十分的惊喜,想到了当年也是仅带着十余名部下就将洛阳拿下的李存孝,于是他就在刘整部队的军旗上面为他写下了“赛存孝”的字样。
刘整靠着自己出色的才能,在多次的战争当中都立下了不小的战功,在职位上他也因此获得了提升,成为了一名镇守泸州一带的大将军。刘整由于能力出色便遭到了那些原本在朝中的南方将领的嫉妒,这其中就以吕文德在朝中体现的最为明显。每每当整刘为战事想出了一些好计谋的时候,吕文德就会出来进行一番阻拦。
为了能够削弱刘的权力以及减少他获得的战功,竟将原本就和刘整有诸多不合的俞兴派到四川去管理军队的政事。而俞兴一来到四川接手军务之后,便立马就开始对付刘整,甚至还编造一些事情来诬陷刘整。刘整无奈之下便朝中进行反馈和申诉,但是却完全没有收到回应。而且就在这个时候,刘整收到朝中的两位大将军向士壁和曹世雄两人被贾似道陷害致死的消息。刘整现在的处境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不做任何动作按现在的形式发展下去,那么自己就必死无疑,第二个就是背叛朝廷保全自己,也就是逃离这个地方。权衡后的刘整在公元1261年投靠了蒙古,任命为夔路行省兼安抚使。宋理宗听说后勃然大怒,命俞兴讨伐刘整,刘整将自己的家产分发给兵卒,激战十余回合击败了俞兴。刘整在投奔蒙古后受到了忽必烈的重用,1266年6月,刘整迁昭武大将军、南京路宣抚使。1267年11月,刘整入朝,进言欲灭南宋,必先取襄阳。
史料记载在1260年,蒙古千户郭侃就上疏平宋方略:“宋据东南,以吴越为家,其要地则荆襄而已。今日之计,当先取襄阳。既克襄阳,彼扬、庐诸城,弹丸地耳,置之勿顾,而直趋临安,疾雷不及掩耳,江淮、巴蜀不攻自平。”(有讽刺意味的是,很多人认为这个蒙古千户郭侃是金先生小说的大侠郭靖的原型)
襄阳作为南宋军事重镇,不但有宽阔的汉江作为屏障,而且周边有山地依托。南面和东面的汉江沿岸,大都是滩涂,大船根本就靠不了岸。只有北面可以方便登陆,但是要面对襄阳和樊城守军的夹击。在这之后的相当长时间里,由于蒙古缺乏足够的水军,无法在水网纵横的荆湖地区打开局面,所以蒙古方面选择了川陕地区为主攻方向,没有再对荆湖地区采取大规模军事行动。后来,南宋派李曾伯重修襄阳,使其更加坚固,汉水对岸还有加固城防的樊城呼应。所以蒙哥南下时,忽必烈并没有直接攻击襄阳,而是选择大胜关进入江汉。
1263年夏,忽必烈根据刘整建议,遣使以玉带贿赂南宋荆湖制置使吕文德,请求在襄阳城外置榷(què)场,也就是边境设置的同邻国互市的市场,吕文德欣然应允。蒙古军进而借口防止榷场货物被盗,所以要修建防护措施,吕文德居然很轻率地就同意了。结果蒙古人在沿汉水白河口、新城、鹿门山等地筑垒置堡。修建如此多的这些堡垒,可以看出蒙古人做好了长期围困并最后夺取襄阳的准备。襄阳南面原本可以依托的各制高点,均为蒙古军所控制,想从陆路救援襄阳是不可能了。而且蒙古人可以通过制高点,观察襄阳动态,让襄阳守军难以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