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友
能功成名就的人毕竟是少数,像我这样喜欢唱歌的人,注定一辈子郁郁寡欢,登不上大雅之堂。
五音不全的人,往往会让一首歌走形,例如我唱《青藏高原》,最后那几句垂死挣扎,感觉快要一命呜呼了。我唱酸曲或民歌,无限深情地给走在我前面的一位陌生妹妹献歌,渴望能打动她的芳心,让她回头,回眸一笑,结果一位买菜的阿姨竟然被误伤,她羞涩地说,你这人可讨厌了,这歌听得人都不好意思了。
歌为心声,诗为言志,世界上没有比音乐更美的旋律了。烦恼的时刻唱歌,就可以唱这些烦恼,把它们通过一种友好的方式输送岀去,唱上一会,心情就顺畅不少。歌声能到达的地方,是肉体无法企及的,这就是神奇。
新城山上,我们几个素不相识的人遇到一块,先是我一个人唱《我在纳林湖等你》,接着来了两位女士,加入进来,紧接着,又来一对中年夫妻,觉得好奇,也加入进来,从独唱到三重唱、四重唱,让一座陕北普通的亭子瞬间变成了维也纳金色大厅,我们忘记了我们是站在广袤的黄土地上,以为自己在出国交流演出。人约黄昏,我们约到了自己的灵魂,实现了对话。
人这一辈子,总要在临死之前把自己打开,否则死不瞑目,算白活了。上帝使用了障眼法,让我们看不到这个世界一些美好,我们只看到很小的一部分,其实远远不够。读书不是为了学知识,这是狭隘的,读书是为了让灵魂飘的更远,替肉体去任何到不了的地方。唱歌也是如此,帮助一个人活出境界,超凡脱俗。
草原美,是因为草原上有美妙的草原音乐,我没有去过草原,但依靠这些草原歌曲策马奔腾,去追逐一条神往已久的河流。所以我喜欢上了许多草原歌曲,抒情而辽阔,直击人心。先是折磨《天边》这首歌,天天唱,时时唱,上厕所唱,竟然忘记了提好裤子,把握好角度,尿了一裤腿还浑然不觉。后来,又折磨《鸿雁》,反复折磨,让这些歌词无处遁逃,也曾因为忘我,在去大自然火锅的楼道里摔跤,趔趄着回不了家。天天到那个楼道口唱《鸿雁》,以至于几个火锅店工作人员一见我就远远地喊:快看,鸿雁来了!
我成不了鸿雁,我永远是一只陕北山洼里的笨鸟。笨鸟要先飞,我飞的仓促,慌乱,懵懂,也许我唱着唱着就入梦了,梦见自己真的成了歌星,站在央视1号演播大厅最中间的位置,接受诸多镁光灯的照耀。梦醒了,我还拖拖拉拉不想走,我想等属于我的鲜花和掌声。
写作需要掌握呼吸和节奏,我就是从唱歌中获益的,因为二者相通,相得益彰。有适合写的就写,不适合写的就唱,表达的渠道就更多元,畅通无阻。这几天学简谱,知道了什么是倚音,什么是拍,什么是节,让自己离梦想更近了些。
昨天早上到罗家坪河畔步道上走,唱歌时被一个中年人拦住,说你唱的可以,有空到我们南泥湾艺术团来唱,还加了微信。中午时刻,他又约吃饭,非常直率,我也不推让,就去了。歌友来了好几个,帅男靓妹,好酒好菜,氛围美好。我才知道他是这个团体负责人,我说独唱暂时不敢给我安排,以后有大合唱了,给个机会,让我也上去唱一次,满足一下虚荣。
他说这没问题,你的声音好,人也长的帅。听到有人夸我唱的好,又夸我帅,一直推说有病不能喝酒的我立马主动找到一杯酒,急切地提议,说咱们一起干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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