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雷声百里闪,公婆有如头上天——青姑娘的苦情调

青姑娘,白族民间古老叙事长诗。长期在云南剑川等地口头流传演唱。从其中一些古代白语词汇今已无人解释来看,产生时间很早,并经历代口传者不断加工补充,今有几种记录本和整理本。据说青姑娘是剑川地方一位勤劳、善良、美丽的白族姑娘,从小给人家做童养媳,狼心的婆婆对她百般虐待,经常唆使儿子、小姑子痛打、辱骂她,逼得她走投无路,上吊不死,最后于元宵节跳进海尾河以死抗争。白族青年男女为悼念她,集体创作了这首叙事长诗。全诗分3大部分:序歌是白族青年男女在每年正月十五日举行悼念青姑娘的活动;主调是叙述青姑娘悲惨的一生;尾声是人们虔诚地祝祷青姑娘驾船划向自由幸福的南海。全诗以领唱、对唱、轮唱及歌舞结合的形式演唱。是不同于其他白族调的独特歌舞,具有浓郁的现实生活气息
传说故事:
传说青姑娘是甸南海虹村人,因从小父母双亡,只得去做童养媳。
俗话说;“鸽子斑鸠大不同,童养媳妇难做人。” 每天早上,鸡叫头遍的时候.青姑娘就起来挑水去了。天井里那个大石缸,要挑整整十担水才能装满。挑完水后,就忙着下田盘庄稼,上山砍柴。空着肚子劳累了一上午,回来吃饭时,婆婆一家子却背着她,早把好吃的菜都吃完了,只留给她两小碗干饭和一点刷锅水。家里的卤腐、豆豉、淹辣子等酱菜都是青姑娘一手制作的,但是酱菜罐上都贴上了婆婆的封条。
“十里雷声百里闪,公婆有如头上天。”凶狠的婆婆还时常唆使她儿子毒打青姑娘。小打天天有,大打三六九。她三天要挨九回打,过着非人的生活。
一个冬天的早上,青姑娘上山砍柴。当她背起一百五十多斤的砍柴,正要赶回家时,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火星,昏倒在地,不省人事。邻家妹子连忙喂她红糖水喝,才慢慢地苏醒过来。她挣扎着要重新背起摔在路边的那捆柴时,怎么用力也站不起来了。原来是刚才昏倒时,不幸摔伤了脚,右腿一阵阵钻心地疼痛。
同去砍柴的姊妹们把她背到家,只见她婆婆神气十足地坐在台阶上,高跷着二郎腿,“咕噜,咕噜”吸着水烟,吞云吐雾,好不自在。
“大妈! 您家的儿媳妇昏倒在山上,扭伤了脚,我们把她背回来了。”邻家妹子强压住心头怒火说。
“自作自受!她就是想装病偷懒。叫花子养不起鹦哥,我家可养不起白吃闲饭的人!”青姑娘的婆婆,翻起白眼珠。看着房上的瓦片,不瞧大家一眼,一边抽烟,一边叫嚷。
青姑娘含着泪花,感谢大家:“姊妹们,多谢你们的关照!”
大家才离去,她婆婆“啪”地一声,把水烟锅砸在桌子上,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摔不死的婊子,你胆敢当着大家装病,今天叫你尝尝老娘的辣子汤!”转身就去喊青姑娘的丈夫。
“口衔槟榔腌舌头,狠毒的丈夫最无情。”她丈夫闻声赶来,不问青红皂白,一拳把她打翻在地,掀住她的头发,用皮鞭狠狠地抽打。从南台阶打到北台价,把她头发扭成乱丝团,把她身子打成破竹杆。青姑娘喊天天不应,喊地地无门,她把苦水往肚里咽,心里默念着:“阿妈呀,亲生的娘!你若还在世间生,我就回到你身旁。汤汤水水亲手端,缝缝补补为你忙;可借你呀早去世,女儿对谁诉衷肠!”
树上结的果子,有的苦,有的甜;园里开的花,有的臭,有的香。世上有恶人,也有好人。村东的大妈悄悄地给青姑娘挖来草药治伤;村西的妹子悄悄地给青姑娘送来干蒸肉,补养身体。在大家的关照下,她慢慢地恢复了健康。
这年正月十五元宵节晚,邻家的妹子来约青姑娘去观灯。她横下一条心,不再遵守“夜不出门”的家规,和大家来到海虹桥边观灯。只见红灯绿灯挂满桥头,锣鼓声声响彻河畔。年轻的伙伴们对调唱曲,欢乐无比。
邻家妹子对青姑娘说:“阿姐!你嗓子最好听了。那天在山上砍柴,你教我唱白族调时,山雀都飞来听你唱呢!今天,给大家唱上几调吧!”
“缸里的水,装满了就会溢出来;心里有话,不说就闷不住。”青姑娘清了清喉咙说:“好,今天我给大家唱:”

她亮开歌喉诉说了自己的苦情,唱道:

…………

你想金树开金花

你想银树银果香;

除非喝干长流水,

白费你心肠!

水底月亮怎能捞,

壁上人影画不成,

万丈铁链缠住我,

难锁我的心。

屋脊两头钉铁钉,

点点苦情钉在心,

要我一生当牛马,

除非日西升!

月亮偏西的时候,青姑娘才转回家。果不出她所料,饶舌的小姑子正在给婆婆告状呢。
她才踏进门,婆婆、丈夫就一齐吼叫起来:“你去唱调子,找汉子,胆敢败坏我家的门风,难道你不想活命了!”
这时,只见青姑娘圆睁双眼,狠狠地瞪了婆婆一眼,沉默了片刻后,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全村人都出动去寻找青姑娘。找到海尾河边,只见她平时穿的那件蓝领褂挂在河边的树桩上,风吹领褂,不停地发出“哗哗”的响声。青姑娘跳河自尽了。

请欣赏《青姑娘的苦情调》

Xiot de xiot laf jix lail jix

好啊好的我大姐

Feil fanl ngel at jix lail jix

潇洒漂亮的大姐姐

Qiainl hol yil zix lu yil yainx

青花衣服绿衣领

Feil fanl ngel at jix lail jix

潇洒漂亮我大姐

Xiot de xiot laf gox lail gox

好啊好的我大哥

Feil fanl ngel at gox lail gox

潇洒英俊我大哥

Tilpil _matgua baip lol ya

氆氇马褂白草帽

Feil fanl ngel at gox lail gox

潇洒英俊我大哥

Qiainl gul nial zex at jix jix

青姑娘是阿姐姐

Geil yin zil ngua zaip ngvx yin

今天正月十五日

Godngvxgvnl mel hhef jia not

海尾河畔来接你

Ga nel kuxjiaid xui

把你苦情叙

Qiainl gul nial zex at jix jix

青姑娘是啊姐姐

Ga nel kuxjiaid xui

把你的苦情叙

Qiainl gul nial zex at jix jix

青姑娘是阿姐姐

Ded gel yanl zex qinl yonl tix

前世咱是亲姐妹

At sua ngal lil jia not benl

每年只能来接你一次

Not lil mia o qi

望你莫伤心

Qiainl gul nial zex at jix jix

青姑娘是阿姐姐

Not lil mia o qi

望你莫伤心

白文记录:闲云 

值班编辑:Dual Weit

法律顾问:杨志锋律师

云南鹏诺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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