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散文‖【借你一生】◆蒋文秀
秋天就这样爽朗郎的来了,在远处的山野间萌动,我看见风一阵一阵拂过,吹乱了羊群,也吹来了丰盈与颓废的味道。云的影子在荒原上游移,本就是原野上的牧民,从一个牧场到另一个牧场,从一个山头到另一个山头,日子过得简简单单。
阴雨也来了,把屋子都凉透了,心里也跟着湿漉漉起来,像有故事要流淌出一样。看着小宝安睡在怀中,梦里依旧会笑出声来,看着他隆起的小鼻子,弯曲的小睫毛,以及搭在我肩头的小手,一切都是那么的安然。睡前小宝问我:“妈妈,女生能借几次啊?”我不明所以,问他:“什么借几次呢?妈妈不明白你说的意思”,小宝说:“妈妈,就像你,小时候借给了外婆,现在借给了爸爸,女生能借几次呢?”我不禁哑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能借几次呢?难道我们都是借梦而生的人吗?陪伴一个人度过一段岁月,走过一段路,再陪另一个人,度过一段岁月,走过一段路,我们是女儿,是妻子,是妈妈,我们唯独不是自己,我们唯独不是自己……
岁月静好间,爱像种子在大地间炸开,只管落地生根,只管开她的花结她的果,把寒冷扔到山谷,把悲伤揉进土壤,把困难当做悬崖上的跳板,活得妥妥当当,把溢满心头的那些爱,都肆意流淌出来。
念起秋时,把美丽与哀愁都释放开,允许你在旭日秋光徜徉,只是,最好不再出声,不与风语,只静静地回想,回想长大的岁月,那些被恩情熨帖妥当的暖意都漫向了哪里?
对,我的梦是如愿了,不管情浓情薄,都把一只手放在另一只手中,安然静谧,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一同看沿街的叶也青也黄,一同看蜘蛛悲悯的结它的网,一同在柴米油盐间浸润日子的喜悦,享受人间的清喜。
对,我的梦是如愿了,右手边女儿蜷缩着梦呓着,左手边儿子呢喃着酣睡着,我呢?挤在中间的夹缝里,始终保持一种姿态,左手是幸福右手是依偎,把日月星辰都种在你们的眼里。
对,我的梦是如愿了,此时细雨如丝同旷野吹来的风,洗去凡尘,洗去铅华,此时适合思念,思念远方的双亲是否一切安康,让离家已久的游子少些惦念,即使身在异乡他水,念起时,都感恩故园情深。
这是我自己,我愿意,把我的一生都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