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俯瞰界岭口
见过春日里被轻烟笼罩、山花包围的界岭口,见过夏日里被绿树覆盖、青翠簇拥的界岭口,也见过秋日五彩斑斓、满村飘香的界岭口,却没见过大雪笼罩下冬日的界岭口。
前两天,总算是能够成行。冒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我们直奔距离抚宁城区30多公里的河北省历史文化名村——界岭口村。
在舞蹈的雪花的簇拥下,一湾冒着热气地碧水畔的界岭口村高大厚重巍峨的城门口,像一位满脸皱纹慈祥肃穆的老人,静静的看着来往的人群:城门口上的树木已经是银装素裹,如同老人的眉毛和须发,花白而又倔强;城门上则是薄薄的雪花,给古朴的青砖穿上了青花衣服一样。
穿过青石板铺就的井字街巷,温热的手指拂过路两旁的青砖条石大瓦房,仿佛在抚摸厚重的历史。冰冷,却又触手生温。街角的红灯笼在雪中分外妖娆,映衬的木制老门和门上的青瓦也似乎年轻了很多。路上跑过来几只鸡,悠闲地在雪地上画着竹节花,雪泥鸿爪图竹节就是这样子了,静谧地山村也就突然有了山水画般地灵动和诗意。
上山弯弯延延的台阶路,早已被雪厚厚地覆住,只能是根据雪花打造的台阶轮廓亦步亦趋地慢慢缓行,暗自思量:这要是不小心骨碌下去,可真成了”锅“了。丝毫不敢大意,突然觉得要是有一根竹杖就好了,嗯,是的,竹杖芒鞋轻胜马么!我也就不用这样小心翼翼前行了。蓦然回首,却发现已经走了一个大大的”之“字形,那个刚才的小山村已经在脚下几百米。
俯瞰下去,村子就这样静静地、安然的卧在山的这边、水的这畔,雪雾笼罩,淡妆素裹,如同西子一样安静地坐在那里,几声鸡鸣狗吠传来,是空旷的回音;几缕炊烟升起,盘盘旋旋和雪雾融合在一起,厚重又飘渺。村子西边的长城,和山上的长城静默的对视着,如同老婆婆和老爷爷的凝眸,安静、安详、安然,传递着千百年亘古不变的情。山下的红灯笼、汉式路灯都已经模糊成一团火,让这个古老的村落,显得有些神秘,有些温情,也有些傲然......山上的毛毛草已经被雪花压弯了腰,天鹅一般优雅地弯着脖子,几株酸枣树傲然挺立,枝头上的几只红果果在白雪中分外精神;不知名的藤蔓上的果实是土黄色的,如今被雪花团团裹住,淡土色的枝蔓上是一簇簇、一团团的洁白的花,突然想:这就是雪开出的花吧!同行的兄弟说:是的!于是,欣欣然拍照,留念。
一个多小时的拍来拍去,真正的让我体会到一步一个景,一个角度一个景的界岭口村。当那些山水画一样的景色纳入我的手机时,我突然觉得高大起来:仿佛我就是一位国画大师,围着蓑衣,戴着斗笠,坐在山间,正在挥毫泼墨。自然如斯,巧夺天工,精美至此,下笔何能描?幸亏有相机,使我得此美景于山间,幸哉乐哉!
下山的路更陡,我螃蟹一般横着沿着台阶往山下挪,却总是忍不住停下来,拍一拍不同角度的小山村,以至于下山的路也是走了半个多小时。
回到村里,已是过午。白墙青瓦的房子里飘出红薯和饺子的香味,虚掩着的木门里透出灶膛间红色的火苗。路上再遇几只狗、几只鸡,悠闲地逛着,全然不把我们这几个外乡人放在眼里,悠然地在雪地上留下竹节和梅花般的脚印。大喇叭里传来悠扬的歌曲,在飘着雪花的长城上,回荡,高亢却又是回韵悠长,让你想起你的小时候。
返程,却又忍不住一次次回头看看那个安静的小山村,雪中的她,是那样的端庄。这次看雪景终得界岭口,来日,再赏阳光下的界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