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最强悍的将领,被斩首却没死,结果剃发为僧还娶了三个尼姑

太平天国最后一根擎天柱忠王李秀成被捕后,在笼中写了一份长达数万字的《李秀成供》,其中数次提到了一个湘军悍将的名字,说此人是“勇将有名之人”,自己在江西将之擒获之后,“心内痛惜英雄,故未杀害,当问其来情肯降否,他云被擒之将不得愿回我也。后见其语未有从心,仍然礼待,并未锁押,悉听其由,过了数日,发盘银六十馀两,其不受而去江西,后闻被杀。此人不是肯降天朝,实是被擒无奈,因惜好汉,故而放回,至其手下部将六、七员亦已回去。此人杀之好惜,不是降我也。”

即在李秀成的口里,此人既是“勇将”,又是“英雄”,还是“好汉”,自己对其惺惺相惜,其虽不肯降,却不忍杀害,发付盘缠,纵之归去。

但此人的结局,却是“杀之好惜”——被人杀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

此人原是天下第一抗清组织天地会的好汉李金旸。

罗尔纲对李金旸一案所作考证原书抓图

李金旸武艺高强,勇悍绝伦,称统领元帅,征战沙场,一往无前。

可惜的是,咸丰四年,李金旸对抗清事业失去了信心,在湖南举旗向湘军创始人之一王錱投降。

对于李金旸在湘军中的表现,收录在王錱所著《王壮武公遗集》卷十八中的《家书》写:李金旸“血性勇敢”,“而将略颇有天授”,属可造之材,但缺点也很明显,匪习不能尽捐,飞扬跋扈,经常与自己闹别扭,虽经多次“严斥”、“痛责”而不能改。

王錱所写,大致属实。

《王壮武公遗集》

李金旸能打,湘军上下给他起了一个威风凛凛的绰号“冲天炮”。

因为跋扈,湘军也称之为“跋扈将军”。

咸丰十年四月,左宗棠曾派李金旸带勇至蒋益沣军配合作战,在写给蒋益沣的信中也特别介绍:“李守备金旸,即冲天炮也。有血性,善冲锋,熟悉楚、粤边界情形,故遣其来。此子要善驾驭,以之冲锋恐太轻,以之打接应则无不胜矣。”

咸丰十一年三月,李金旸在阴岗岭战败,被太平天国慕王谭绍光所俘。

李秀成有心招降,李金旸不甘就死,却又身降心不降。

李秀成悲天悯人,认为强扭的瓜不甜,十天后,打发了六十两银子的红包,放他回家。

李金旸走归江西省城南昌向江西巡抚毓科自首。

李金旸手下有营官名叫张光照,曾因违军法被李金旸责骂,记恨在心,在李金旸被俘之日,曾向毓科“指告李金旸率众降贼”。

李金旸归来,自辩“被擒属实,并无投逆情事”,并指控光照“未战先逃,挟嫌诬蔑”。

毓科不知如何处置,将两人解送东流大营,请曾国藩发落。

曾国藩盯斥责张光照“未战先逃”,“诬陷主将,尤为大干军纪”,依照军法处决。

李金旸大为高兴,向曾国藩致谢,口中称颂大帅“明见万里”,“感激至于泣下”。

谁也没有想到,曾国藩脸色一变,传令,说李金旸“前此本系贼党,自湖南投诚之后,屡立战功,并无反复可疑之迹。此次被擒数日,即能自拔来归,赴省投首,其非率众降贼尚属可信。惟屡次失律,致府城沦陷,又复偷生贼中,实已法无可贷”,“着以军法从事。即派亲兵营哨官曹仁美绑至东门外处斩”。

曾国藩此举,“闻者莫不骇怪”。

幕僚欧阳兆熊私下请教曾国藩。

原来,处置李金旸前,李金旸的老上级左宗棠致信曾国藩,里面说:“江西于李金旸事,似颇难处。弟意欲其解送敝军了之,以除一患。此辈不用则杀,别无处置也。”

因此,曾国藩对欧阳兆熊说,李金旸“若不能用,不如除之”,故不得不斩李金旸,“稍顺人心”。

欧阳兆熊在其著作《榾柮谈屑》中慨叹道:“真有非恒情所能窥测者矣。”

这也是李秀成在囚笼中写《李秀成供》时,向曾国藩叹息,说杀李金旸“杀之好惜”的缘由。

事实上,李金旸并未被杀。

欧阳兆熊在《榾柮谈屑》中记:负责行刑的曹仁美,是李金旸平日以符水治病的弟子,他在行刑时做了手脚,一刀砍下,脑袋还半连着脖子,“身首不殊”,用芦席捆起,并命亲兵十人守护。

欧阳兆熊的仆人当天观刑,向欧阳兆熊描述了所见情形,并声称,亲耳听到了李金旸的呻吟之声。

欧阳兆熊大奇,出去打听,李金旸的尸首已经不见,听人说是抱上了一条小船,黄昏时“扬帆而去,不知所之”。

数年后听人传闻,李金旸削发为僧,号更生和尚,娶了三个小妾,全是尼姑,“斯亦奇矣”。

欧阳兆熊猜测,杀李金旸半死而复纵之,并非曹仁美的谋划,真正的幕后操控者,应该是曾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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