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益人:深沉、圣洁的母爱

郭益人,1955年生于万荣县龙鼎村。中师毕业,16年讲台,当语文老师;20多年政坛,写公文,写新闻;现在退休了,闲人写闲文,学写文学文,写得行不行,读者说行就行说不行就不行。
我妈,1931年6月6日生于原绥远省五原县,就是现在内蒙古五原县。殁于2016年12月25日,享年86岁。
时间过得真快,妈妈离开我们已经六个年头了。每每念想,恍如昨天,她的音容笑貌就浮现在我眼前,往事历历在目……不由叫人再次阅读这篇《深沉、圣洁的母爱》。
这篇文章是在妈妈生前写的,一字一句念给妈妈听的。妈妈夸我记性好,说得都是结板实话。
今天阅读,时间变迁,稍作修改,以作怀念。
人们往往赞美母亲常肯用辛苦、勤劳、善良、节俭、伟大等优美词语。而对于我的母亲来说,这些词语都难以表达妈妈对我们深沉、圣洁的爱。
妈妈三岁的一天,正围在她的妈妈床前哭着闹着要妈妈抱,却不知道妈妈因难产已经停止了呼吸。从此她和五岁的哥哥没有了母亲,失去了母爱。这是妈妈幼年时就遭遇人生的第一大不幸。她兄妹俩和父亲就生活在他们舅舅家。
妈妈从小就比较懂事,说话做事讨人喜欢。但却因叛逆的哥哥挨舅舅的打骂而心里难过。她阻拦的办法是抱着舅舅的腿哭着说:“舅舅你打我,不要打哥哥了!”果然,她的舅舅就住手了。她很能理解她舅舅的管教,妈妈常说舅舅是他们的大恩人,要感恩一辈子,并教我们要懂得感恩,懂得回报。
1947年,妈妈和在傅作义部下的爸爸结婚,只有三几年北平和平解放,爸爸解甲归田,带着妈妈及哥哥一家三口人回到山西老家。他们卖了三间南房,买了几亩薄田,还另外开垦荒地,光景能凑合着过。但这种景况不长,1957年土地入社,农业社吃“大锅饭”,紧接着国家三年困难时期到来,我们的穷苦日子从此开始。
爸爸成家迟,按年龄与我们中间隔着一辈人。爸爸年迈,老实本分;我们年幼,无知无力。两代人“青黄不接”,且多子女。那时的多子女就与困难户紧相连,人们常这样说,照顾多子女困难户。而我们这样的家庭遇到那样的年代就成了特困户。妈妈操持家务,间或给人家纺线、纳鞋挣些许零钱,主要靠爸爸挣工分养活一大家子。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又没钱买粮食,靠亲朋接济、国家救济也难以为继。挖野菜、捋树叶是妈妈的家常活,吃糠咽菜是我们的家常饭。
然而,吃不饱穿不暖倒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遭遇灾病。
1960年,我九岁的姐姐小荣,已经能为妈妈分忧解愁干许多家务活了,能到地里挖野菜了。可她得了伤寒病,只需要七八块钱就能治疗的病,我家却分文没有,且借不下钱,贷不下款,只能听医生说,多喝热水。家里连一个热水瓶都没有,只有一个瓦水壶,用它盛着拿柴禾熏开的水,暖在被窝里保温。月余时间过去了,眼巴巴地看着姐姐的病情一天天加重,最后发展到肠穿孔,爸妈没有回天之力。这年腊月快要过旧历年了,年幼的姐姐闭上了她那双极不情愿闭上的眼睛,在远不该走的年纪早早走了。
人常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女儿是妈妈“心头肉”,女儿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女儿是妈妈的“掌上明珠”。妈妈唯一的爱女小荣同样是,纯粹是。
在妈妈的心里,小荣的生命胜似她的生命。小荣的逝去,妈妈抽心挖肝,魂不附体,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妈妈家里哭,地里哭,白天哭,夜里哭,哭诉着白发人对黑发人的哀思,哭喊着小荣的名字,冥想女儿能起死回生,向她走来。
本来没吃少喝就厌世,又死了爱女,这简直不让人活了!妈妈捶胸顿足,几近崩溃,在生死之间徘徊。有多少次去寻死,有时被人发现拦住了,有时看着我们犹豫了……她如果走了,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我们就更恓惶了,她就从死神门前颠了回来。真是欲活不能,欲死不忍。
有好心人看到妈妈从悲痛中难以自拔就劝她说,不要再哭了,更不能去寻死,你死了,三个娃可咋办呀?再说人死如灯灭,如果能哭活小荣,我们大家都跟着你一起哭。
“你死了,三个娃咋办呀?”一语中的说到了妈妈的最痛点。
“人死如灯灭”,乃无神论,妈妈也信了。
妈妈一边听人劝说,一边长叹一口气:“唉,我命中没女!”她用宿命论的无奈慢慢解脱。此后,妈妈就哭少了。为了我们,她再也不寻死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1965年,妈妈还没有从失女的沉痛阴影中走出来,七岁的三弟刚铁出麻疹。他和两岁的四弟刚中同时得了同样病,爸妈顾了小的,顾不了大的,刚中的小命保住了,刚铁就只差注射一支“救命针”,年幼的生命又夭折了。
失儿与失女一样的悲痛。怪!刚铁的逝去,我从没看见过,也没听见过妈妈哭一声。她还哄我说,刚铁在荣河医院看病哩。我天天等着弟弟病好了回家,却始终等不回来。时间长了,我才意识到凶多吉少。
难道妈妈这次不哭是铁打的心肠?这始终是个谜。几十年过去了,我才问了妈妈,弄清了原由。妈妈说,她那时哭小荣泪都哭干了,都哭不出来了。妈妈还说,我那时都十岁了,懂事了,从小就心小,怕我知道后接受不了,哭闹着要弟弟,所以就始终瞒着我。她只能趁讨饭路过掩埋刚铁的壕口干哭上一顿,释放释放憋闷在心里的悲痛。妈妈就是这样,宁可一人承受着家里的苦和难,悲和痛,也不愿让孩儿幼小的心灵受到创伤。逝者无法挽回,生者多加保护——这是妈妈的良苦用心。
刚铁走了,少了一口,可家里的米面瓮都见了底,活着的人还没饭吃。妈妈强忍着失儿的悲伤,寻觅着一家人的生路……
借?她摇摇头,整天借东家的,借西家的,贷银行的,光借不还,早已是借贷无门了。
偷?一闪念就被否定了,不,不能,饿死也不能做贼呀!
讨饭?这丢人呀,这太没脸面了。她也微微摇头,但又很快寻思过来,咱不能护着面子去等死。
求生是做人的天性,护犊是当妈的本能。望着熟睡的孩儿,天亮睡醒就要张口吃饭,饭在哪儿?
妈妈不顾身体脆弱,不顾自己是个好面子、胆子小的女人。她索性抹去脸面,壮起胆来,鸡叫头遍她就悄悄从土炕上下来,背着布袋,披着寒星走上了讨饭路。
必定是女人,内心还是怕,怕了就有鬼。漆黑宁静的高山上,深沟里,隐隐约约有鬼哭狼嚎,妈妈吓得浑身打颤,缩头耸肩,握紧拳头,抱紧布袋,感觉身后老有什么跟着,就是不敢向后看一眼。她老想着一家人要吃饭,要活命,她就勇往直前不回头。
妈妈靠两只曾经裹过后来又放开的半大小脚板,一步一步地挪着艰难前行,翻越两座山沟,跑到二三十里外的村庄讨饭。
为让人们理解和同情,妈妈常把自己的境况讲给人家听,惹得人家替她伤心落泪。她却不哭,还坚强地说:“我要饭是暂时的,等我三个娃长大就好了。”取得施舍者的同情和怜悯,该给妈妈一小块馍的就给成了一个大浑馍,更有爱心者还给得更多。
然而,讨饭毕竟是最低贱的生活方式,讨饭人是弱势中的弱势。妈妈遭遇过狗咬穿烂人的害怕,遭遇过冷言冷语的讥讽,遭遇过小孩们围观起哄的尴尬。这些,她都忍了,受了。
每到夜幕快要降临,我们兄弟就站在村口望眼欲穿等着妈妈讨饭归来。
由于妈妈的言传身教和家庭处境的影响,穷人的孩子从小就多愁善感,凡事肯往坏处想。我们的心情不只是焦急等待,还带有恐惧可怕。我们的心愿不是希望妈妈能要多少馍讨多少饭,而是希望妈妈能平安回家。我们既怕妈妈在山沟里碰上了坏人或豺狼遭遇不测,又怕妈妈想不开跳沟寻了短见。因为我们离不开妈妈,我们不能没有妈妈。
讨饭,是因为家庭的窘况,把人的生活抛向低谷。妈妈的讨饭是一种苦涩的母爱,是一线让我们活下去的希望。
老天还是不睁眼,后来还给我们带来了不少不小的灾难。
哥哥树人完小毕业,年龄十五六岁,算是长大了,我们看到了改变家庭面貌的希望。他春季到侯马公路段参加修路,冬季又到运城下盐池担硝。稚嫩的臂膀不堪重负,哥哥患上了风湿腰椎病。他在家养病几年从不见轻反而加重,最严重时卧炕不起。
正在茁壮成长的庄稼被霜打蔫了,刚刚看到的希望之光又暗淡了,刚刚好转的境况又倒回去了。
妈妈求人帮助,让哥哥到荣河大队保健站住下来看病。期间几年时间里,妈妈为了省伙食费,她至少每一礼拜,步行一来回四五十里,给哥哥送馍。
在此期间,又一次灾难接踵而来。
小弟刚中玩耍不慎跌倒,左胳膊骨折,这无疑是对这个穷家又一次雪上加霜。爸妈到处借贷,妈妈带着小弟辗转猗氏、解州等地,最后远赴河南白马寺为弟弟接骨治疗。
有一次,妈妈从河南拍回电报要钱,哥哥从荣河骑上借来的自行车回家贷钱,途中下坡掉到崖下,摔坏了车子摔伤了人。
唉!这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越渴越吃盐呀!
无情的病魔夺去了我一姐一弟两个生命;爸爸的勤劳,妈妈的讨饭,养活了我们兄弟三个。我们兄弟姊妹六个,隔一出一,我仨算是幸存者。
最穷无非讨饭,不死终会出头。
经受了接二连三生离死别、天灾人祸的煎熬、折磨和打击,妈妈更加坚强了,成为我们的主心骨,成为我们无穷的潜在力量!
妈妈给哥哥看病,哥哥因祸得福,在荣河住院期间,一边看病,一边学医,几年时间病看好了,医学成了,他有了令人羡慕的职业,一生从医救死扶伤。妈妈支持小弟做生意,小弟乘国家改革开放,走上了经商路。妈妈供我念书,我在七十年代末上了中等师范学校,毕业后从教十多年又入政界。我们兄弟虽没发大财做大官,但都成家立业,和全国人民一样过上了小康生活。
小康生活是幸福的,而我们最大的幸福就是:妈妈晚年幸福。
我们能有今天,是妈妈不放弃、不抛弃的结果,是妈妈坚守、坚强、坚韧的铸就。
妈妈看着我们一个个长大成人有了点出息,她常露出微笑,能看出,她心满意足,知足常乐。
但儿子在妈妈眼里好像永远长不大,她总还为我们有操不完的心。
我每次回家看她,妈妈总是问吃问喝,嘘寒问暖。我洗脸她就给递毛巾,我梳头她就给递梳子,就连我睡觉了她总要拉拉拽拽被子只怕我受凉。
在这里,我领悟到了盖好被子原因有二:一是天冷;二是我妈觉得我冷。
特别是妈妈在耄耋之年还支持我们干好工作。记得有一次,我把电话打到邻居婶婶家,让婶婶叫妈妈接电话,想问问妈妈的身体还好吗?一会儿,婶婶回电话说:“你妈好着哩,外面下雨,她就不过来接电话了。”后来,我才知道婶婶的话是妈妈教的善意“谎言”。其实那时她病了,病得还不轻,正在打吊针输液,怕我回家看她耽搁了工作。
妈妈何尝不想让儿子常回家看看,想,想得厉害。她一到星期天,独自坐在门墩上老眼昏花望着巷道远处,等啊等……等回了我,她满心欢喜,与我手拉手回到家里。等不回来,她失望地自言自语一句:“今天单位又有事了。”无奈地回去独自寂寞,再等一周……
妈妈的恩,妈妈的爱,我们刻骨铭心,唯有以孝来报答。当她老了,我们就尽赡养义务;当她半自理状态,我们就轮流照料;当她完全不能自理,我们就床前侍候。她养我们小,我们养她老,我们力求做到孝敬孝顺。
2016年12月25日,这天是圣诞节,妈妈信教,耶稣叫她归天,她便无疾而终,我们郑重其事地送走她老人家。
妈妈走了,我心神不安,久久不能平静,日思夜想……来了,妈妈给我托梦——妈妈见到了爸爸,还见到了,想了一辈子的,幼年早逝的爱女小荣,三儿刚铁。小荣依偎在妈妈怀里,刚铁靠在爸爸肩上,他俩亲热亲昵地叫“爸爸”,叫“妈妈”,爸爸妈妈答应得响亮,笑得开心。小荣长得还是那么好看,两个小辫子甩过来甩过去,会说话的两只大眼睛眨呀眨的,忽闪忽闪地告诉我们,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她很高兴,很幸福。她还是那么乖巧懂事,惹人喜爱,手脚勤快地帮妈妈干这干那。刚铁还是那么可亲可爱,皮实憨厚,身体结实,能吃能喝……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耍,我这个当哥的都打不过他。
梦中慢慢苏醒,蒙眬中小荣姐姐,刚铁弟弟还在我眼前萦绕……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走到爸爸妈妈身边,连接前世那割舍太久的亲情,抚平那累累伤痕,弥补那永远的爱,永远的思念……有他俩陪伴爸妈,有他俩孝敬爸妈,我们也就放心了……
我们也告慰妈妈的在天之灵:您对我们也放心吧,我们长大了,我们的儿女都长大了,我们的孙辈,您的曾孙们也正在长大。现在是盛世时代,我们的日子过得好着哩……您也该省心啦,您也该歇歇啦,您也该含笑着安息吧……
妈妈,我们永远怀念您,您给我们的爱是深沉、圣洁的大爱!

2021年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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