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贵玉：飞飞
问安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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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邓贵玉(山西广灵)
主编/仝仲堡
⿻飞飞
窗外柳絮纷飞，如同思绪一般捉摸不定。教室内，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草场上飞舞的蜻蜓。飞飞幻想着自己的未来，像个爱做梦的孩子，梦想着自己能快快长大，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天地之间。
飞飞的父亲一年四季都不得闲，家里种了十亩地，养了十来头猪，还有一亩黄花菜。那时的飞飞单纯可爱，帮忙秋收，帮忙喂猪。父亲看着在黄花菜地中嬉戏喧闹的飞飞，幸福的感觉像插上了翅膀。父亲给孩子起名“飞飞”，就是希望他像自由自在的鸟儿。他就是父亲的希望，也同样是父亲最美好的梦想。
然而梦想终归是梦想，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时候。而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梦想和现实的差距。当冰冷的现实刺痛飞飞父亲的神经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梦就像枯萎的黄花菜，只剩下苍凉的外表和孤寂。
飞飞辍学了，那个天生爱做梦的孩子，似乎做了一个噩梦。且不说他的学习成绩如何，光是顶撞老师和辱骂女同学这样的罪责，便让学校不可饶恕。自那以后，飞飞开始混迹于社会的边缘，那里更像是污浊的泥潭。
飞飞在一群狐朋狗友中寻找着自己的存在感。当时的梦想，早已烟消云散。吸烟、酗酒，伴随着挣扎的灵魂，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雏鸟，俯冲向黑暗的沼泽。
飞飞的父亲不知所措，男人的眼泪总是在心中默默流淌。他更加忙碌了，因为如果不忙碌，松弛下来的神经就会反复纠结如今的飞飞，如果不忙碌，就无法填补飞飞放纵之后留下的层层沟壑。
那年，飞飞超速开三轮车，将同村的老人吓晕，险些酿成大祸。他的父亲花了2000元了事，但这也是得益于受害者对他微薄的同情。那年，飞飞乱搞男女关系，感染了性病，他的父亲不得不忍痛卖掉几头猪，带着飞飞到北京看病，前前后后花费了几万元。
在父亲面对未来愁眉不展之时，飞飞也长大成人，但是那些精神的顽疾却丝毫没有收敛。他有了工作，可总是干不了几天。他的花销永远大于收入，凡是能体现这个社会反面的标签，在飞飞的身上都会特征明显。
飞飞的父亲陷入绝望的泥沼。
他拼命攒钱，想给飞飞娶个媳妇，用家庭来换取浪子的回头。但是这些钱，却都用在了飞飞惹是生非之后的一次次安慰，安慰受伤的人，安慰自己的心，承担着飞飞遗留下来的所有责任与后果。父亲终于无法忍受！
那是飞飞的父亲在多年以后第一次喝酒，他让飞飞跪在母亲的牌位前，但是飞飞的眼中依然是冰凉的，他无法对当年的悲剧感同身受。那一年，飞飞的父亲做出了一生当中最撕心裂肺的抉择，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如今的答案显而易见。可就像是一场豪赌，他成了那个彻头彻尾的输家。
那个魔咒缠绕在飞飞父亲的心头，他第一次打了自己不争气的孩子，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对不起自己的选择，对不起九泉之下的亡妻。但是飞飞却夺门而出，住进了县城里的旅馆，旅馆的费用自然由父亲承担。如果没有父亲的道歉，飞飞扬言永远不回那个家。
最后，还是父亲服软了。飞飞回家时的脸上，似乎闪过得意的笑容。
那夜，飞飞父亲独自守在妻子的牌位之前，老泪纵横。当时的决定让他痛不欲生。在精神几近失常的五年中，飞飞由奶奶带大。当他回家的时候，又由于深感亏欠，而对飞飞百般溺爱。
或许，在飞飞的眼中，爱就是空白与孤独，还有谴责良心的索取，这便是飞飞父亲所能给予的全部。
坚强与堕落只是一线之隔，就像一枚抛出的硬币，看看能不能猜对正面和反面。飞飞的父亲猜错了，飞飞也猜错了，只有他的母亲在冥冥之中注视着，自己用生命换来的一切，却崩塌于一个单亲家庭脆弱的爱中。
飞飞的父亲抹了抹眼角残留的泪水，他不知如何结束这悲伤的剧本。他也知道，人，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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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真心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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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多彩的二月
3号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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