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次CH房间COVID-19疫苗话题的答疑中，我意识到可能有必要明确一下3个经常被问及的疫苗保护力的重要概念，就是我们在讨论疫苗效力时到底在讨论些什么：
1. Efficacy：疫苗疗效。
指的是临床试验中的人群保护力，这也是疫苗临床试验的终点和我反复强调的疫苗临床试验的金标准。它是在3期临床试验中，通过per-protocol（PP）设计和分析方法建立的。Efficacy主要检验疫苗接种组相对于于安慰剂组减少疾病发生的百分比。我们谈到的BNT162b2的95%保护力，mRNA-1273的94%保护力，都指的是efficacy；
2. Effectiveness：疫苗有效性。
疫苗接种最终的真实人口保护力。它指的是接种疫苗后在正常的社会生活和自然环境下，接种疫苗后疾病发生减少的百分比。相比efficacy，effectiveness更能反映真实情况。因为effectiveness受到了现实世界的影响，比如国家颁布的疫苗接种计划，各州的疫苗接种年龄优先级，及如BNT162b2的冷链运输等问题，因此，effectiveness常常低于efficacy；但临床试验受试者数量越多，随访时间越久，efficacy就有可能越接近effectiveness，这也是疫苗3期临床试验通常需要持续两年或以上的原因之一。而我昨天说的以色列发现60万疫苗接种人口中COVID-19患病率降低了94%，就是effectiveness。
3. Impact：疫苗影响力。
指的是疫苗接种计划实施以后在社会的影响力，包括减少感染人数，减少住院率从而减少医疗资源挤兑，减少死亡人数；社会经济重新开放和人们恢复正常生活。实现最大impact的关键是要尽快通过疫苗接种建立的人群免疫屏障，就是所谓的herd effect或herd immunity。我曾经解释过很多人对herd immunity的误解，尤其是强调过目前真正实现herd immunity的例子，包括天花和脊髓灰质炎herd immunity都是通过疫苗接种建立的，而非通过自然感染建立的。但是实现疫苗最大影响力有赖于多重行政、卫生干预的有效性，及社区参与和人群疫苗接种的良好依从性。疫苗接种和抗生素使用的最大社会影响力就是将人类平均寿命提高了四十年之多。
综上，上述三个指标的重要性是逐级递进的，实现难度也是逐级递增的。目前需要形成herd immunity的疫苗接种率是根据疫苗临床试验efficacy算出来的，但实际上应该根据effectiveness计算。不过总而言之，疫苗接种最终目的是实现最大impact（影响力），最大程度减轻任何疫情对于社会生活的影响，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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