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人物谈|山涛“出污泥而不染”的历史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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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山涛“出污泥而不染”的历史价值
在封建专制制度下,政坛堪称是一口大染缸,无论多么清廉正直的人,都很难抵挡这口染缸中各种利益的诱惑和同化,因而难以自拔。能够出污泥而不染,从那口大染缸中全身而退者,堪称凤毛麟角,山涛可以算是其中一位。
从咸宁初年起,山涛自己年老多病为由,坚意辞让,于是上表陈情。上章表数十次,在没有获得批准的情况下,他竟然很久没有就职理事,尽管遭到一些人的非议和奏报,但山涛依然我行我素,坚决退隐:
涛志必欲退,因发从弟妇丧,辄还外舍。诏曰:“山仆射近日暂出,遂以微苦未还,岂吾侧席之意。其遣丞掾奉诏谕旨,若体力故未平康者,便以舆车舆还寺舍。”涛辞不获已,乃起视事。(《晋书·山涛传》)
太康三年(282),武帝下诏,升授山涛为司徒,位列三公。这时,山涛终于实现的当年对妻子许下的诺言,达到人生的辉煌顶点。但山涛不仅坚意辞让,而且继续请求辞归。山涛与司马炎之间经过几个辞退和挽留,最后司马炎下诏禁止山涛再请辞,并派使者使者把印绶交给卧病在床的山涛。但山涛说:“垂没之人,岂可污官府乎!”于是卧病回家,终于主动退出政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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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山涛在司马氏政权官居高位,权力很大,但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正直清廉本色。为官几十年,山涛没有做过奸邪谄媚之事,更是留下以清廉著称的美谈:
晋武帝每饷山涛恒少。谢太傅以问子弟,车骑答曰:“当由欲者不多,而使与之者忘少。”(《世说新语·言语》)
直到太康四年(283)山涛去世,山涛可怜的家产让朝廷同僚都看不下去,主动向司马炎申请给山涛的家属以适当经济补助:
将葬,赐钱四十万、布百匹。左长史范晷等上言:“涛旧第屋十间,子孙不相容。”帝为之立室。(《晋书·山涛传》)
一位位至司徒的三公,堪称富贵至极。但山涛去世之后,子孙后代连住房都成问题。这样的高官,古今难寻。
山涛主动入仕求官的经历向古今世人说明,投向封建专制政权为官,并非只有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一种可能。另一种可能性和可行性是:用自身的正直、正义在封建政权中发挥积极作用。
这种可能和可行性就是——出污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