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杆上的平衡点——罗杰·谢尔曼和妥协的艺术
杠杆上的平衡点
—罗杰·谢尔曼和妥协的艺术
2021年7月7日（星期三）晚上19:00-21:30，Muses跨学科读书会共读了《费城抉择》第九章“罗杰·谢尔曼和妥协的艺术”（PP.85-96）。
关键词：大邦、小邦、谢尔曼、平衡、妥协
SUMMARY
是什么问题让大小邦矛盾升级？大小邦代表都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会议现场双方僵持不下，甚至小邦代表要以离席相逼——以何种代表制方式组建议会制。引发了我们对平等以及民主的多重思考，当矛盾再一次被悬置之时，政治阅历丰富的罗杰·谢尔曼提出了“康涅狄格妥协案”（亦称“谢尔曼妥协案”）为大会的顺利进行提供了新的出路，亦奠定了如今为我们所知晓的议会制度的基础。
Vol.1
大小邦之间的分歧
究竟采用何种代表制组建全国议会呢？是大邦支持的人口比例代表制还是小邦坚决捍卫的一邦一票制？大邦与小邦就此问题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大邦对人口比例代表制志在必得。对方所坚持的一邦一票制，效力等同于每位小邦公民在议会享有十倍于大邦公民的权力，这显然是不公平的，在哲学层面上也是不完善的。而由于先前通过的“弗吉尼亚方案”中提出的便是以人口比例代表制方式建立议会，麦迪逊认为有关该种制度的讨论已经足够充分，小邦势必会做出让步。实际上“弗吉尼亚方案”得以顺利通过，得益于弗吉尼亚人建立的并不稳定的六邦联联盟。
小邦对此持坚决反对的态度：人口比例代表制直接打击了小邦的存在，如若坚持，三大人口大邦可以任意实施对己有利的政策，如此，不难得出推论：大邦将会占领话语霸权，甚至出现寡头政治，而小邦的声音将会被淹没。
新泽西代表威廉·佩特森在就小邦处境发表演讲时指出，在邦联体制下，构成政府基础的是各邦而非民众。因此，拥有平等投票权的应该是各邦而非民众。“结盟就是承认组成联盟的各成员的主权，而主权则意味着平等。”小邦表明了决心：他们宁愿臣服于暴君也不愿落入这样被动的“无主权”境地。在此问题上小邦绝不退让，甚至代表要以离席相逼。而大邦又不愿放弃获得更多的利益，各方都为己邦的主权和利益而相持不下，各自站在自己角度的“平等”出发，会议大厅一度硝烟弥漫。
不过好在，佩特森提议推迟到下次会议表决，烟火味至此得以暂时消散。
Vol.2
谢尔曼的平衡之道
休会次日恰逢周末，康涅狄格代表罗杰·谢尔曼及其他小邦代表们聚会讨论，制定出一项解决方案——“谢尔曼妥协案”。
说到该方案，就不得不提及其设计者：罗杰·谢尔曼，美国历史上唯一一位签署过所有纲领性文件的人。
与出席会议的绅士们相比，罗杰的家境算不上富裕，和大部分美利坚人一样，住在小农庄里，但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家的藏书。在很少有人阅读的年代里，年轻的罗杰却养成了看书研究的习惯。他担任过许多职务，从土地测量员、估税员、计量检验员到康涅狄格议会议员再到大法官、康涅狄格主要领导人之一。一路走来，谢尔曼可谓有足够丰富的政治经验，这使他拥有着敏锐的政治触觉。虽然在外表上，与优雅毫不沾边的谢尔曼或许显得太过朴实甚至像是一个农家孩子，但他的洞察力与预判能力却可以称得上是敏锐至极。甚至与他共事的一位年轻同事曾说在他举棋不定时就会观察谢尔曼的选择。
他是当时头脑最为冷静的人物之一，从不说蠢话从不做蠢事，拥有着与华盛顿一样罕见而伟大的品质：彻底的现实主义人生观。在该问题上，他利用自己丰富的政治经验与敏锐的预判力，调整着大邦与小邦之间的利益天平，在主权与平等的杠杆上找到了双方的平衡点，同时，他又像是一位熟练老道的掌舵手一般，精准的揣摩着各方的利益所在，巧妙地避开界限暗礁，将航船驶向远方。
由他提出的这项法案将依照完全不同的代表制度建立国会两院。这就意味着，如果一项法律要通过，就必须同时获得各邦投票的大多数和民众投票的大多数。该妥协案将人口比例代表制和一邦一票制都纳入提案，建立国会两院，这种以退为进的妥协艺术使得大会的进程得以推进，亦为美国如今的两院制奠定了基础。
该提案反映了那个时代北美殖民地的先贤们对民主的忧虑：民主很可能演变为暴民政治。谢斯起义的阴影还在心头挥之不去，暴民可能酿成的后果仍令人担心后怕，民粹潜藏的巨大危险宛如一座随时喷发的活火山。此外该方案也能一定程度上制衡“精英政治”所带来的弊病。
这位伟大的开国元勋罗杰·谢尔曼的身上闪耀着严谨与理智的光芒，其精准的预判力与其本人对事物细致入微的观察不无关系。史学研究，亦或设计美学领域乃至推及文理学方面对学科的互通性都需要如此细致的观察，力求从多角度分析生活与当下的事件，或许会得到更多新的收获。同时，他在议会上的别样艺术——平衡与妥协，未尝不是一种有效的推进方式，这也在团队讨论相持不下时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解决思路。
Roger Sherman and the Art of Comprom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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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武雅南
编辑：刘卫杰
Muses跨学科读书会（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