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2期A || 马权安：魔术曲&小幻术/轩诚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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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分享给各位的是马权安老师的音乐随笔《讲故事学二胡》的第十篇“魔术曲”和第十一篇“小幻术”。高中毕业后，马权安没像大多数同学一样上山下乡，他凭着一技之长参加了工作，成了杂技团乐队的一名演奏员，一首魔术曲陪他走过了四年多的人生路......
文：马权安
导语/诵读：梁轩诚
1974年我们高中毕业。同学们大多都上山下乡，而我通过一次偶然的机会进入西安市莲湖区杂技团工作。我记得当时面试的时候，拿起二胡拉了一曲江河水。还没等我演奏完，乐队队长董旭明说：“行了，明天来上班吧，先参加团里的工作。”
董旭明接着说：“在试用期每月生活补助9元，演出一场补助3毛。正式录取后学徒期三年，工资分别为：第一年每月18元，第二年每月24元，第三年每月32.5元，转正后37.5元。如果表现好，工作业绩突出也可提前转正。”于是我痛快地答应了，第二天便去上班了。
乐队的工作相对比较简单。演员在台上表演，乐队在舞台侧面伴奏。音乐大多采用民间乐曲或民歌，也有些创作乐曲。演奏一般包括自由反复，乐器轮奏，随着演员的表演节奏、情绪的变化而变化。杂技团的工作辛苦而单调，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都是在外地奔波演出。我们近乎跑遍了陕西所有的地、市、县。邻近的省去过湖北，河南，山西，甘肃，青海。
1977年到青海省西宁市小桥工人俱乐部一扎就是一个月。那时我们晚上演出，我常和小剑一起在餐馆吃饭，学着当地人来份手抓羊肉，喝着丹凤葡萄酒，后改喝白酒。没过多长时间，我的牙开始痛，吃饭说话都受影响。于是去了西宁的一家医院，打了消炎针，开了消炎药。两三天后拍了片子，大夫说：你下颚的两颗智齿长歪了，把临近的大牙顶裂了，加上你吃肉喝酒上火发炎了，你这四颗牙都必须要拔掉。有两种方案：一是先拔一颗，过一两个月再拔一颗，要反复四次，大约半年多的时间；二是一次拔四颗，你只受一次罪。经过我和几个同事的商量，我决定一次拔四颗。
大夫先是给我左下颚打了麻药。十分钟后开始拿着钳子拔，没有动静。接下来大夫左手拿一起子，右手拿一榔头，对着左边后面第二颗牙敲击。每敲一下我的左下额还有头是那样的剧烈疼痛。我在学着忍受，告诉我自己要坚强。如此大约十分钟第一颗牙拔下来了。紧接着大夫给我右边打了第二针麻药。打完针后，见大夫坐在外面长条凳上点了支烟抽着。抽完烟大夫用相同的方法拔第二颗、第三颗。拔完第三颗时我已经再也无法忍受了。“坚决不拔了，打死我，我也不拔了！”我愤怒地说着。大夫无奈，就这样收场了。
一个月后如期回到了西安，父亲带我去了医院的牙科找林大夫。我给林叔叔说了我拔牙的前前后后，林叔叔笑着问我：“你是去的蒙古吧？”我说我去的是青海西宁。我问咋啦？他说我遇上猛人了。之后林大夫安慰我：“既然已经这样了，就接受现实吧。” 这样看来，我也只能接受了。
几十年过去了，每当我闲暇散步路过一家名叫三棵树的超市时候，看见三棵树三个大字，我就会想起被我丢弃的那三颗牙。哎！我这颗没有被拔掉的牙现在还坚守着岗位呢。
四年多的杂技团工作和生活，很多人，很多事，很多曲子。特别是那首魔术曲，拉了有成千上万遍。多少年过去了，现在仍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