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坟门砖
祠堂
这个故事是我二舅和我讲的,故事的真实性无从考证,我也同样只把我它当故事讲给朋友们听,因为我从小就知道,我二舅非常爱吹牛逼。小时候经常坐凳子上让我给他按摩捶背,每次都说如果把他伺候高兴了。就给我买糖吃。但我记忆里,好像就没怎么吃过他买的糖。或者说,我好像没怎么把他伺候高兴了,在我小小的受伤的心灵里,他就是个骗子。都不如我阿姨,我亲我阿姨一下,或者说,阿姨,你今天真好看。她一高兴,就塞给我钱让我去买糖吃。
这样一个二舅说的故事,朋友们是可想而知的。不过也没关系。就像我常和大家说的一样。如果对故事的真实性有疑问。完全可以就当它故事听。在我外婆家不远,出大门往右,走过门前的那条小路,到尽头再左拐。在那有一颗大香樟树,树下有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小屋,三面都是墙,只有一面正对着小路,没有门的。这就是叶家宗祠。下洋村很多姓叶的,我爷爷舅舅都姓叶,我妈妈阿姨也姓叶。就我外婆不是,,,这祠堂很有些年份,三面墙上都发黄发黑,有的地方还有一大片的水渍。是常年的雨水渗透墙壁造成的,里面的两根大木柱子也是霉得掉了很多漆,南方潮湿的空气,破坏力是很大的
最里面的墙壁下面是一个很大的四方水泥台子,台子上面的三个木头柜子里,放有三个我现在也不知道是神还是佛的雕像,中间一个是盘腿坐着,两旁的是站着的。外面还有一层玻璃。我外婆说都是泥塑的,还有一面墙上有一块很大的木板,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现在想想,应该是族谱或是捐款人的名字什么的。
话说我这二舅,不但爱吹牛逼,还特别好赌,我外婆经常骂他,也没见他收敛几分。每天一吃完晚饭,就看不到他人了。他又去和几个同样好赌的村民推牌九去了。我们这牌九就是三十二张牌,一人抓两张,比大小的赌法,最大的是大飞机和红桃三的组合,我们叫皇帝。第二大的是红桃Q和方块Q的组合,叫娘娘。我二舅那几天老赢钱,那几个输了的不让走,所以那几天都回来得特别晚
有一天晚上,又是特别晚,都快两点了,牌局才散了,二舅又困又累,拖着快坐麻木的双腿在手电光下,一摇一晃的往家走,快到祠堂的时候,听到里面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二舅心想,这么晚咋还有人在祠堂里说话,就关了手电,蹑手蹑脚偷偷靠近祠堂外面的大树边上,耳朵贴着祠堂的墙想听里面说什么。好像还不只是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有好几个,但是奇怪的是,那么近,却总是听不清里面说的什么,或者说是听不懂那语言,二舅偷偷探进去半个头,祠堂里一个人都没有。于是他打开手电往里面一照,看到那三个雕塑都不在柜子里面,三个都站在了水泥台子上。柜子外面是有玻璃的,怎么会跑外面来了?而且也不是以前那样并排站着,而是三角形的面对面站着,这时候祠堂里说话的声音依然在继续。二舅毛骨悚然,立刻逃了出去,腿也不麻了,人也不困了。一口气跑回家了。这故事就是这样的。
坟门砖
这个故事是我姐夫说的。就是前面提到的住在七房的那个姐夫。我姐夫有个姑父,这里就叫他老李吧。七房那条鹅卵石头继续往东南方向延伸大约一百多米就进山了,鹅卵石路也变成了一米左右的黄泥巴路。这条路弯弯曲曲盘山而上。走个四五里路,就几乎完全是深山密林了。平时也没什么人走,路两边的山坡还有许多坟头。除了平时偶尔有一两个砍柴或是打山猪(野猪)的人。一整天都看不到人。老李就住在这条路的尽头。一大片松树杉树混合的密林边上的一个斜坡上。这里就三户人家。除了老李。还有一户林姓人家。就两口子。都五十多了。还有一户就不介绍了。常年在外,房子都快变蜘蛛网了
老李那时候应该也有五十多了。平时除了在屋子后面的几亩梯田(梯田一般都在山上或比较高的丘陵地带上。一层一层像梯子一样)满点田里的事,也经常在屋子周边的密林里打打野兔野鸡啥的。打山猪,他的体力是跟不上了。打山猪一般要两三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才行。那山猪如果一铳(山里人用来打野兽的一种自制土枪。枪管又细又长。)没打死。就会回头来追着你咬。两颗獠牙能很轻易刺死人!
这老李平时除了买点日常用品会下山到我们村里,平时我们村里人也都很难看到他。由于山区潮湿的环境。老李床下的木板都已经腐烂了,他寻思着弄些石头砖头重新铺一下。也比木头会好些,耐腐蚀。第二天,挑着竹土藜(竹编的专门装泥土沙子石子的)就在屋子附近的一些山腰竹林里到处找,还不错,半天功夫,已经满满一挑了。抽了几把老山烟。就往家里走
走了一半路,看到旁边几颗大树下面的一堆茅草里露出了一大块青石砖。老李很是兴奋,过去就抱了出来。虽然四边都有些破损,但比起他那一挑碎石烂瓦。不知强多少倍!于是也没细看。腾出一只土箕,把大青砖放上去。就回去了。用了一下午。终于把床下腐烂掉的位置都填好了。老李很是高兴。晚上还特意多喝了点自己酿的水酒(米酒)
吃完饭。到隔壁的邻家聊了会天。回来借着一点酒意,倒床上呼呼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肚子上很沉很沉。仿佛就像坐了一个人似的。他一转身。又好了。但一朝天睡,又感觉自己被人骑着。点亮了床头的煤油灯,却是什么东西也没有,一晚侧身睡。好歹睡到第二天起来。一忙活,把昨晚的事也就全忘了!
第二天晚上,睡到半夜,感觉身上又被什么东西骑上了。死沉死沉的,老李正想像昨晚一样转过身去。却发现怎么也转不过身去。正在摸床头的火柴。啪啪两声脆响,接着老李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啪啪,又是两声!老李感觉脸上被人摔了好几耳光!身体动不了。还好煤油灯就在床头。老李用还能活动的双手哆嗦着点亮了煤油灯
这一下,老李差点每晕过去,在昏黄的煤油灯照射下。一个身着黑麻布衣服的,腰以下全部没有的半截人,正坐在他肚子上面的被子上。一双手笔直的左右摆动,时不时的拍打在他的脸上!整个脑袋都看不清楚,就是一团黑糊糊的。最后,老李也不知道是吓晕过去,还是被打晕了过去
第二天老李醒来,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要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疼在告诉他。昨晚不是一场梦!早饭也没吃,就下山到我们村里找到大姑婆。大姑婆听完他说的一切,再看看他脸颊依稀可见的黑手印,直念哦咪坨佛。为了节省时间,不让朋友们等太久。大概简单叙述下后面。后来大姑婆上山去看了。确定了床底下的那块大青砖是一块坟门砖!而且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个被腰斩的人的坟门砖,后来大姑婆说她也对付不了。叫老李暂时下山住亲戚家去。再后来不知道大姑婆哪里找来一个很厉害的人。找到那座坟头。做了一些法事。把那块大青石,不,是那块坟门砖给重新装了上去。这事才算过去。后来老李又在那住了几年。几年以后,就去了江山他儿子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