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峰:雪域深处点阳春
西部的山河旷朗而苍莽,但在李秀峰先生笔下却呈现出一派温润之色祥和之气。这位根系平原而成长于高原的女画家,以她富有特质的笔墨在赋予雪原丰富的内涵同时,提升了人格画品,以大气方逸的画风,博得北方女侠的美誉。其作品先后24次入选全国美展,国家人事部授予“当代中国画杰出人才奖”,国家科技部授予“优秀人民艺术家”称号2007年获聘瑞典诺贝尔艺术中心终身职业画家。
李秀峰先生的画是温和的。华北平原的大运河边,童年时代的温润已成为精神深处的的印痕。在西部握起画笔之后,对温润的感念愈加强烈。她努力地寻觅着雪域高原藏族风情中温润的元素,终于在同一种文化之中找到了契合点,这就是深隐其中与在平原时一般无二的主体意识,以及以平原一脉相承的眷爱之情。于是,她将平原上记忆中的温润,变成风雪弥漫之中的暖阳,变成高天远土之上母子相依、姐妹相娱的情趣,变成雪域高原上幕幕豁达乐观的追求,变成遥远西部一场场自强不息的进取,变成一段段挥鞭牧牦牛、畅饮青稞酒的生活写照。
艺术之要在于反映事物的本质。秀峰先生正是把握住了国画艺术中庸和谐的本质,才把山河画得温润祥和,才把画画得中正完美,在体现西部特色中赋予崭新的内涵。从对事物涵盖升华之力上,能够看出这位艺术家兼容东部平原与西部山川的豪迈和放逸。由此,她突破了国画创作在表现西部风情、西部人物上的定势,抓住其精神气质与思想内核,运用没骨与色线相浸润、敦煌壁画与现实人物的色彩互借互补的表现方式,突出西部的人文气象、彰显人物的内心世界,从而拓展出热烈与浩荡相统一的境界。这不仅是画风的标新,而且是艺术精神的立异;不仅是对艺术的创新,而且是对思想的贡献。
秀峰先生的情是深远的。画家之情是阅历,是笔墨,是精神家园,是文化底蕴。它反映在作品上,就成为画家对画道的体悟和对生活的涵盖。秀峰先生从华北平原到黄土高坡、从平常人到艺术家的历程,充满了情感的赋予和锤炼。雪域在她心目中有着与平原一样的旷朗、坚韧和坦荡。这一带有佛性的认知,开拓了她的思维,也丰实了她的精神。所以在她的笔下,符号化的衣物都透析着酣畅,浓墨之中透着美丽,风雪之中涌动着春色。
如果仅仅认为这是笔墨技巧的变化是远远不够的。她用笔运墨时胸中盛的是江河由西而东一统起来的一样壮美的领土,画上载的是由民族的血脉传承下来的一样丰饶的气象。画面的层次感及整体性,实际上是对众多事物同一本质的统一,是对一个民族内心世界的剖析,是对一种文化内在力量的提炼,是对一种思想精神本源的开掘与扩展。如果仅仅认为这是情感的积淀与释放仍然远远不够。因为画家的情感是以文化为底蕴以艺术为载体的。秀峰先生生活与创作的文化背景只有一个,这就是华夏的文明以及国画的传统。她也正是在同一种文化的滋养中才形成了方正大气、湿润祥和的艺术个性。
也就是说,文化的涵养决定了她艺术创作的力度与广度。她长期生活在西部,黄河文化、石窟文化、丝绸之路文化交相辉映,几十个民族世代融合,对她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她的画以展现雪域高原民族宗教色彩为典型特征,以表现西部西藏风情为主导背景,以承袭魏、晋、隋、唐佛窟壁画古韵为显著个性,画面清新亮丽、人物生动传神,给人以纯朴自然旷远持久的美感,给人以精神的感奋和心灵的震撼。秀峰先生的画属于平原,属于高原,属于民族,更属于她的精神世界。
秀峰先生的心是宏阔的。平原的广褒,雪域的豪放,文化的并存,民族的融合,对于艺术家来说不仅敏锐地感受到了它们存在与发展,而且成为形成完整的人格乃至达到完美创作不可或缺的因素。秀峰先生在接受祖辈、父辈艺术熏染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艺术人格的培育,她从中继承的不仅仅是艺术的清远,而且还有人性的博大。
也就是从这时开始,她学会了中肯、宽厚和达观,这使得她以同样的作风看待西部,也最终决定了她把平原和雪域这两个完全不同且相隔甚远的地域联结在一起,并且把它们之间由心及画的内在联系艺术地展示出来。用同一种心境对待不同的事物,它们的本质是一样的,雪域的温润是人性的色泽,是人格的温度,是人品的季节。这就是她之所以能够营造出雪域阳春的根本所在。大爱无疆。
秀峰先生以同一种心态对待万千气象,有了坦荡;又以万千气象凝聚成同一种笔触,有了宏阔。所以她才能够在曲折与漫长、喧嚣与振荡中,钟情艺术,宠辱不惊、毁誉不辩,攀上峰巅,阅尽风光。客观环境的差异以及丰富的阅历,带给她的是画面的沉着厚重,是心境的平实宁静,是艺术的亲和感召。因为有了思想的深刻与艺术的博大,世界不会遥远,人间不会清冷,艺术不会悲凉。秀峰先生的每一幅画中都以深深的心道彰显出这种隐隐的禅意,从而完成了对人格与画品的求证。她在物我合一、天人合一的过程中,把人性的大美与文化的精髓凝注抒发于意象,也就开拓了胸臆,升华了画品。她的画是传神的,是灵动的,展示了世间大美,涵盖了国画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