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翟世康丨小说/撕掉的丧联

作家新干线

作者简介

翟世康:山西临猗人。1972年学习写作,1980年第一篇小说见刊。几十年来,写了小说、散文、随笔等作品数百篇,散见于《小说界》、《山西日报》、《山西法制报》、《山西晚报》、《火花》、《晋阳文艺》、《中国文化报》、《农家女》、《农民日报》等报刊杂志。


撕掉的丧联

翟世康

  村里死人了。死的是村东的老王。

  老王很乖也很怪,要用好坏定论,还真是难说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当然,这里所说的好人坏人,只是生活里的为人处世,可不是什么作恶多端的坏,不分青红皂白的好。

  在村里,人们嘴里所说的好人,首先不斤斤计较,其次是你说轻说重他对你都是一笑了之。而坏人,先是无理强辩七分,辩不过就拳打脚踢把你狠狠地揍上一顿;还有阳奉阴违,更有两面三刀,当面说人话,背后干鬼事的。

  而老王,他有过斤斤计较,也有过拳打脚踢。这盖棺定论就引起了争议,而争议也是50%的村民对村民的50%,一半一半。

  面对这实力相当难以定论的局面,村领导让我给老王写一副大门上出殡时所用的丧联,我无奈,只好求老王,让老王他自个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老王失去了生命,当然就不会说话,而我求老王说话,也不是凭空捏造,更不是搞迷信蛊惑人心,因为,我手里有老王好几本日记,这日记,是老王的真实记载,所以,我就面对村民们争论的问题,看老王在日记里是怎样写的。

  有一位七十八岁无儿无女的老大娘说:“老王不是好人,他把山鸡带进村里,这些年,咱们村所有刚插上的地瓜秧,还有刚出土的玉米苗,哪一块田里的秧苗,不都是被山鸡糟蹋得七零八落不成样子了?”

  针对老大娘所说的问题,我在老王的日记里找到了这样一段文字:“我来到这块平原,人们从电视里看到了山鸡,个个喜欢人人羡慕,都说山鸡漂亮,都说咱村要是能有山鸡,那该多好。于是,我就往返千余里,从山沟的老家,给我所生活的新村抓来了十五对山鸡放生,我希望这十五对山鸡快快成长,长成群排成行,齐刷刷无忧无虑在头顶盘旋歌唱。让村民们再也不会因为村里没有山鸡而遗憾。”

  我记得,就在老王给村子里放生了十五对山鸡的三年后,市电视台夜话组“我爱大自然”栏目,一行三人,在村里整整住了三天三夜,把山鸡白天的优美飞翔,夜里的相互依偎,飞翔时的动听歌唱,依偎后的舒服姿态,淋漓尽致地进行了拍摄。当节目播出后,村里的游客一天比一天多。特别是那毛绒绒的,就像成熟了的甜瓜般大小山鸡,见了游人,就“嘎嘎嘎”地向你扑来,伸起脖子,歪着脑袋,圆圆的黑眼珠咕噜咕噜地转着,等你给它撒点食物,或者是等你把它捧在手里。总之,所有的小山鸡,他们都把游人当成朋友而不存戒心。

  吃水不忘挖井人,村子上电视出了名,好多好多的“不忘挖井人”,他们走进村东老王的家,异口同声说老王为村子里抓山鸡是花了路费的,所以,他们每人要给老王十块钱,说是当年老王抓山鸡的路费。可老王急得是满头大汗,推开好多双凑钱的手,连声喊着:“你们的路费给多了,我不能要,我坚决不能要!”可真心实意的乡亲们,根本不听老王的喊叫,而是齐刷刷把那一张又一张崭新的十块钱送到老王的面前。

  为了不伤热心乡亲的心,老王说每人五毛钱就足够他当年抓山鸡的路费了。但乡亲们觉着五毛钱太小气拿不出手,于是,每人就扔下一块钱走了。面对一大堆的一块钱,老王数了数,除了路费还多七块钱。完了再减去自个该凑的一块钱,余额整整多出了八块钱。如果将这八块钱退回给乡亲,除出来的数字可真是有点无奈和头疼。所以,老王就拿着这八块钱,送给了带头给他凑路费的大娘。

   可是,就在凑了路费的第三年,村里的山鸡成群、队伍壮大,田里的秧苗刚出土,山鸡就像蝗虫一样把秧苗压根鹐断。面对想不到的惊吓,气得村民们个个不骂山鸡却骂老王。而那位七十八岁的老大娘,不惜出力流汗,不怕路途艰辛,大热天走到乡里找见乡长,要让乡长找老王谈谈,把村里的山鸡全部弄走。

  当老王听到那位大娘找乡长要乡长让他把山鸡全部弄走,老王在日记里是这样写的:“我真后悔,好心办坏事,当初为了满足乡亲们的观感期望,就把十五对山鸡从大山里弄到了村里,可就没想到,山鸡们竟会祸害田里的秧苗。而面对上千只山鸡,我咋能把它们再一只只弄到山里呢?再说,这成群的山鸡秧苗的祸首,也不是我老王一个人的责任——我觉得,当年给我凑路费的乡亲们都有连带。”

  是啊,这就需要当年给老王凑路费的乡亲们也来担当。

  可是,就在老王还没有着把山鸡再抓回山里去的时候,好多村民,在田野的雪地里,到处都撒上要毒死山鸡的毒诱饵。

  毒诱饵洒出三天不过,白净的雪地上,处处都能看到山鸡的尸体。老王听说后,撒腿就往田里跑,刚出门就碰上六子和李子,两个孩子肩背手抱总有四十多只山鸡的尸体。六子和李子看见老王就根本没有往别处想,可老王见了六子和李子,不由分说上去就拳打脚踢,打完就指着他俩身上的死山鸡问:“你俩真是作孽,凭啥无故要伤害这么多山鸡的性命?”

  六子和李子还在读初中,身小力薄不敢动手还击,但伶牙俐齿却镇住了老王:“你凭啥说是我俩作孽?你到村外的田里看看,雪地上到处都是死山鸡,至于它们是怎么死的,和我俩根本无关,你说我俩作孽伤害山鸡,这明显是诬陷!诬陷是犯罪的!要负法律责任的!”

  听着六子和李子的犀利言辞,老王心虚理屈、浑身发软。因为老王知道,在村里,别说你成年人没理,就是有理而殴打了孩子,全村人的唾沫星子真能把你淹死,全村人的手指也真能把你的脊梁骨戳碎。对此,老王立马向六子和李子赔情道歉,转身又到小卖部买了十根香肠,二一添作五分给六子和李子,并一再交代,打他俩的事情千万别对任何人讲。

  耳听着六子和李子,说他俩被打的事坚决不对任何人讲的肯定保证,老王这才放心地去了村外的田里,他要看看诸多山鸡是怎样死去,他要把所有的山鸡尸体统统捡起埋了。

  老王清楚,就凭他一个人,要把这雪地里的毒诱饵捡完,那可真是不现实,因为他知道所有的村民对山鸡祸害秧苗的事情恨之入骨,所以,要想在村里找人和他一块把这药死山鸡的毒诱饵捡完,那可真是梦里娶媳妇能想却办不成的事。

  为了不再让山鸡中毒死亡,老王可真是豁出了性命,白天踏雪忍饥挨饿的捡毒诱饵,夜里受冻顶着头灯继续寻找毒诱饵。

  老王认为身后的雪地里再也不会有毒诱饵,但回头看去,还是有刚刚吃下毒诱饵的山鸡,在雪地里扑棱棱地翻滚挣扎。对此,老王只能叹气,只能睁大眼睛仔细再仔细,认真再认真地搜寻毒诱饵。

  人常说,心里有愁,梦就来了。老王的心里愁如山:死了那么多的山鸡,又有那么多的毒诱饵洒在雪地,还有不知多少个村民,仍在白天或晚上坚持撒毒诱饵。对此,老王真的是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啧啧哀叹,抽了两包烟,喝了半斤酒,仍还是眼睁睁想不出,咋样才能不让山鸡吃到毒诱饵的办法来。就在凌晨四点多钟,老王真愁得是一夜白了头,两眼深陷人消瘦,起身顶着头灯,又到雪地里接着昨天搜寻毒诱饵的地界继续向北寻找。可谁知,一个不留神,呲溜溜从崖头跌到了谷底。这一跌,老王浑身疼痛,两眼发黑,脸上火辣辣的。

  为了把毒诱饵搜寻干净,保护山鸡不受伤害,老王掉到谷底受伤了。对于这受伤,老王是一点儿怨言也没有,而且还在心中暗暗庆幸,庆幸这伤伤得是时候,如果不受伤,他就会很是自然地、到田里的雪地上去搜寻毒死山鸡的毒诱饵。今天,他受伤从谷底一寸一寸地爬到家,已经是过了一天的夜里十点多钟。如果是夏天,夜里十点多钟,村里的好多人,都在街巷里溜达或者闲聊乘凉。可是,恰逢这是冬夜,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在享受着屋里的暖和和被窝里的舒适。也许是天意,就是对老王最有意见的那位大娘,由于闹肚子要上厕所,就顺着老王留在身后的雪沟和隐隐约约的血迹走进了老王的家。

  大娘看着几乎冻僵,一脸血肉模糊的老王,一个惊叫,啥也没问撒腿就跑到村医疗室敲开了门。就在大娘把村医领到老王家时,老王却一直摆手不让村医给他处理伤口。大娘问为什么?老王说听天由命,死了也就不再挂念山鸡了,眼不见心不乱。

  为了救死扶伤,村医叫来了自己的几个好朋友帮忙,摁住老王强行包扎了伤口,并打上了补充热量和营养的点滴。为了打点滴的安全,村医说让村民们轮流照看老王,但大娘却很是痛快地一人担了下来。

  瞅着老王脸上血肉模糊的惨像,大娘心如万箭齐穿,后悔她为何要向乡长反映让老王把山鸡弄走?为保护山鸡弄成这个样子,可见老王已经和山鸡形同一体、息息相通。感慨至此,大娘想起了老王当年从大山里来村落户,村民们都视老王形同路人,唯只有大娘看上老王身材魁梧体格方圆,才在天黑后,悄悄地把老王领回家。

  瞅着大娘的真心热情,老王真不知咋个回报大娘。就在老王低头深思时,大娘的姑娘“啊啊呜呜”又蹦又跳、双手展开扑向老王。老王皱眉锁眼问大娘:“姑娘是不是不会说话?”大娘含泪点头不语,老王从身上掏出一个油渍的布包,慢慢打开取出银针,让姑娘端坐在他的面前。

  看到老王拿出银针,大娘问老王:“你是医生?”老王摆摆手说:“我不是医生,是祖传。”大娘疑惑不定,“吭吭哧哧”地说:“不用,不用,看了多少医生,都说看不好的。”但老王向大娘握握拳头说:“大娘放心,你对我有恩,我也不是马虎人,一定要报答你。”

  没想到,七天扎针过后,大娘的哑巴姑娘兴奋地展开双臂,扑向大娘清清楚楚地、连连不断一声又一声地“妈啊,妈啊”地喊了起来。

  把哑巴扎针会叫妈的消息本来就大娘和老王知道,但大娘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逢人就说:“老王扎针能把哑巴扎得叫妈!”消息传出,北京的中医院马上来人,要老王去北京的中医院坐诊。

  但老王正逢一个灾难,这灾难不是杀人放火,也不是偷鸡摸狗,正是大娘的姑娘在老王扎针时忽然死去。对此,村里人从上到下,都说大娘的哑巴姑娘是老王扎死的,唯只有大娘不这么认为,大娘说:“老王和我的哑巴姑娘一无仇二无冤,他如果想扎死我的哑巴姑娘,为啥不早早就扎死她?为啥还要等到扎得她会叫妈才去扎死她?”

  眼下,大娘瞅着血肉模糊的老王,她觉着应该为老王做点事情。提起老王的暖水瓶,暖水瓶是空的;掀开老王的锅盖,锅里头是冰凉的。也就是说,整个家里,除了头顶的灯泡和老王身子上还有那么点温热,所有的家伙什都是冰冷冰凉的。

  面对这满屋的凄凉,大娘心想:“这些天,老王为了搜寻药死山鸡的毒诱饵,一定连一顿热饭一口热水都没有吃过喝过。”然后就毫不犹豫地回到家,给老王下了一大碗鸡蛋面。当把面端到老王面前时,老王却喘着粗气一声又一声地说:“我,我,我真的拿山鸡没办法。”

  听到老王在昏沉中的念叨,大娘心如刀绞,夹起一穗不长不短的面条,刚刚送到老王的嘴唇前,老王就“咯噔咯噔”地蹬腿咽了气。

  瞅着老王离开人世,大娘先是哭天嚎地地指责老王说:“你这个命苦的光棍啊,你把大娘的哑巴姑娘扎针能叫妈时,大娘我感激不尽,就把亲侄女说给了你!可谁知你命该绝户,侄女穿了裤头背心在巷里走了一遭,你就闹天吵的,愣是把她赶出家门,还说她伤风败俗不贞洁。如果,如果她现在还和你是一家人,你离世也有人继续操持你这个破家了啊!”

  为了能说得清楚,大娘放下手里的碗,快步如飞地叩开村长的家门,把老王猝死的事情说给了村长。

  村长马不停蹄,路过我家,就把任务说给了我,让我给老王拟写一副丧联,毕竟老王是外来户后继无人,又都是炎黄血脉华夏子孙,其它的大事我不敢说能办得到,最起码拟写一副丧联还是能够完成的。

  我知道老王的死很突然,但看着他的日记,才知道是他的心太累,是害怕来年春暖花开秧苗出土,那一群又一群的山鸡们会毫不通人性地把那些出土的秧苗一片一片的鹐断。到时候,就是村民们不将他老王千刀万剐,他老王也知道秧苗被山鸡鹐断后,村民们再想补种已为时过晚。秧苗补种不上,就意味着村民们当年颗粒无收。种地的村民们一年颗粒无收,那后果是不可想象的——村里上千口男女老少没有吃的,他老王将如何面对?想到此,老王不寒而栗,就觉得再也没脸在村里活下去。于是,山一样的心堵,使他眼前没有一丝亮光,血流也被阻挡,胸腔堆满惆怅,那跳动的脉搏也处处受阻。于是,哆哆嗦嗦,颤颤巍巍,在日记里写下了这么一句话:“山鸡不走,我只有死。于是,伤痛加心病,一个想不开,那口维持生命的气就没有喘上来,手脚一蹬,就默默地向另一个世界奔去。”

  从老王的日记里看,他是死于心病。于是,村里同情老王的人都抱怨不该难为老王,让老王把山鸡弄走,毕竟山鸡也给村里带来过荣誉;而那些讨厌老王的村民,个个都说老王死有余辜,谁让他弄来这么多祸害秧苗的山鸡。

  难啊!面对这一半说老王好,一半说老王不好的乡亲,我这丧联到底该咋着写呢?好在我继续看着老王的日记,知道老王当年把哑巴女扎针能叫妈后,村里的医生就天天去吓唬老王,说老王没有行医资格,给哑巴女扎针是违法犯罪要坐牢的。当老王把这个他没有行医资格的事情说给了大娘和哑巴女,大娘和哑巴女多次跪拜,求老王要坐牢她们母女去坐,可老王觉得谁犯法谁坐牢,何必要殃及她人?为了不再给大娘和哑巴女留有希望,老王当着大娘和哑巴女的面,就把那包长长短短的银针,一下子全部丢进了火炉化。

  看着老王没有了银针,大娘目瞪口呆,哑巴女“妈啊”一声大喊,急忙出屋喝了农药,回身就死在了老王的面前。

  想着老王怀才不遇,念着老王被不少村民的埋怨,我“吭吭哧哧”拟出了这么一个上联:好心办好事后果难测。

  琢磨着这样的上联,我觉得我是同情老王,和老王穿的是一条裤子,但成群成群的山鸡祸害秧苗,我也是全体受害者其中的一员,对这样同情老王的丧联,我也拿不准会有啥不测。但老王毕竟是死去的人了,他关爱山鸡的性命,也不能说不人性。这,这下联该咋着写呢?于是,我找到村长,把我的困惑说给了村长,村长却很是痛快地说:“人已经死了,别再计较功过得失,怀念赞扬该咋写就咋写。”

  是啊,村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丧联是全村村民都能看得见的,如果只是赞扬和怀念,毕竟会遭到那些气恨老王的村民的谩骂。于是,我找到对老王给村子里抓来山鸡大有意见的苗启发,让他给老王拟写丧联的下联。但苗启发却把难题扔给了我,说是山鸡彻底赶不走,老王死去的丧联就没有下联。

  天啊,自古至今,不论红白之事,只要给大门上写对联,就必须是有上联有下联,还没听说谁家有事,给大门上贴对联只有上联而没有下联。

  为了缓和矛盾,我真诚地对苗启发说:“大叔,老王已经死了,活人不和死人见怪,这是咱村里多少年的风俗,今儿个小侄求你啦,求你为老王的丧联弄个下联。”

  苗启发是我族叔,平日里也无交往,但他听说是村长交代的事情,也就有苦不言,毕竟村长的女儿嫁给了他的儿子。

  我瞅着苗启发族叔犹豫不定,就拿出狠招说:“发叔,如果你觉得我不配给老王拟写丧联,那我就告诉丽华,让丽华替我完成。”

  丽华是村长的女儿,苗启发的儿媳。

  听了我的话,苗启发为难地捂住脸,但还是说出了虽不好,但至少也算是对老王丧联的一个下联:王命咋抵山鸡祸秧苗。

  瞅着苗启发不知是哭是笑的样子,我也就趁热打铁说:“那横批呢?”谁知话音刚落,大娘却风风火火地进屋就嚷嚷:“苗启发,你最好不要再用丧联折磨老王,咱活人不和死人见怪,再说,当年若不是村里人喜欢山鸡,老王他也不会大老远把山鸡从大山里抓到咱村里来。”

  听着大娘没完没了的话语,我摆摆手笑着对大娘说:“大娘,折磨就折磨,老王他也觉不着,这横批你看该咋写?”

  可以说,大娘的心里还在流泪,她真的后悔不该找乡长状告老王,良心发现,顺口就说了这么四个字:谁能无错。

  我拿着凑来的丧联,风风火火找见村长还没说话,村长的手一挥,就给了我一个闭门羹。我不知何意,皱眉看着村长,村长却说:“丧联就不写啦,他山里老家的来人了,说是要把老王的尸体弄回山里去。”

  听了村长的话,我想也没想,“欻欻歘”,就把攥在手里凑来的丧联死得粉碎,而乱糟糟的心里,却有一个突兀的猜想:老王的阴魂回山了,那众多的山鸡是不是也会跟着老王的阴魂回到山里了呢?

(责任编辑:张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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