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诗刊】No.91368期A版||​春天来了 ​文/朱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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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就是人间众生的眼泪和欢笑。--上海诗刊
春天来了
文/朱军宝
    春天是生的源泉,春天更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沐浴在春日的阳光之下双目微闭,倾听自然的旋律,惬意之感油然而生。轻柔拂面的春风,吹散了我过去的一切坎坷与忧伤。在这金牛奋蹄的美好寓意之下,祝愿我们的生活会峰回路转,呈现出一个崭新的容貌。       
 借助这春风如意马蹄疾的大好时机,用我粗糙且稚嫩的文字,记录下曾经让人,声泪俱下的一段往事。
   如果说父爱是星星之火,那么爆发的火山,就是一位父亲得知自己女儿生病后,心急如焚的呐喊。胸无点墨,难成佳句,就让以下这些直白的文字,陈述出一种淳朴的父爱吧。真没有想到,我是在那样一个冰天雪地的时候进疆,那是我生平第一次飞进新疆那片辽阔的土地,迄今为止,我对乌鲁木齐市的市容市貌并不深刻,印象中只是去过新疆乌市而已。
    因何进疆,那是后话,然而,进疆后铭刻且滞留在我心灵深处的那片烙印,却形成了一个不易散开的结。新疆的气候给我的印象是,除了钻骨的寒冷就是寒冷,那种寒冷是我这个甘肃陇南人,无法预想和遗忘的,抵达乌市的那个夜晚,气温极度寒冷,但阻挡不了我赶往医院的急匆脚步,女儿在血液病医院抢救室,抢救了整整一天一夜,万幸有她的同学陪护,要不然别说坐飞机去新疆了,就是把我变成飞机,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能赶到女儿身边。女儿的同学在抢救室大厅里,度过了一个饥寒交迫的夜晚,女儿的同学你辛苦了!
    由于病情原因,大夫不肯将疾病的一些要害细节,直接告诉她们,执意要见到家长后才会说。女儿在转入血液科病区后,一直在等待着我的到来。
   为了写好这篇文字,我酝酿了好久。
   可是当每次一想起在新疆医院主治医师找我谈话的情景,我的浑身就如爬满了蚂蚁、感觉血液在飞速流动,体如烂泥塌在床上。医师找我谈话时说,每家的孩子都是掌上明珠,都是千金宝贝,曾经在我们病区就有一个白血病患者,她才十三岁,家里的独苗,已经得病了,怎么办,作为父母只能面对啊!所以说,不能因为谁的孩子是家里的宝贝是掌上明珠,就必须得治好。说着说着,大夫放慢了语速,降低了声调说,你要有心里准备,你女儿的这个病不一定能治好!当然我们会尽力!当我听到这些话时,真是晴天霹雳,重重的当头一闷棍,我差点昏厥过去,我强装镇静地听完大夫的谈话,走出医师办公室,我徘徊考虑了好久,选择告诉病情的第一人,而这个第一人并不是我的妻子,我害怕她承受不了这样打击。我拨通了女儿舅舅的视频电话,一声舅哥还没出口,我已经泣不成声,硬是哽咽着说明了医师对女儿病情的诊断结果。远在甘肃老家的舅哥,安慰着我,可是他眼睛里早已也含满了泪花,病情严重,医疗费用的巨大令我窒息,东拼西凑交付着一天近一万元的住院费用。我的孩子啊!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害怕自己的病情,真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那段时间由于新疆新冠疫情管控,住院病人包括陪护人员,不可随意出入医院病区,病房里的卫生间,成了我唯一哭泣的场所,在这里用终日以泪洗面稍有夸张,但一点都不过分,哭得我的眼球充血,唉!我的宝贝女儿,她对这一切自然是浑然不知的,她居然问我说:“爸爸,你的眼睛咋那么红。”“可能是我昨晚没睡好吧”我说。
   住院十几天后,女儿的血小板终于达到了安全值,我们出院了,我和女儿都认为已经康复痊愈了,兴奋得把这一好消息,用轻松欢快的语气告诉了我的母亲,她是一直在着急焦滤中等待着消息的,电话里传来了她久违的笑声,母亲欢快地拍手称快。
   然而,好景不长,病情再次复发,血小板降到了个位数字4,这是一个令我神经紧绷的数字,刹那间一块异物堵在了我的心口。妻子声音发颤得问我,怎么办,马上上兰州我说,去兰州这一决定,也是在新疆住院期间一位病友的建议,他曾和我们聊过,我们这个病在兰州是很容易治愈的,我当时并没有认可他的建议,我认为这是他,安慰我奔溃神情的减压的话语而已。当女儿病情再发复发时,我不得不做出去兰州的决定。庆幸我们离陇南机场就几公里,搭乘当天下午五点多的飞机,去了联勤保障部队第九四零医院(原陆军总院),当我们抵达兰州机场,转车赶往市区,“真是船迟又遇打头风”,就在车子使出高速收费站的缴费口时,司机居然一不小心把缴费卡掉进了路边的缝隙里无法拿出,那个缝隙刚好能掉下去一张卡片,咋就那么的不顺,一个人站在车下最佳位置,也不一定能一次成功的把卡片丢进去,就那样,我们在收费站又耽搁了一段时间。
    进入市区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好在我兰州的朋友小雯,得知我们的情况后,比我还着急,他们夫妇早已在医院大门口等待我们,帮助我们挂急诊号办理入院等手续,在保安的劝阻下,很是无奈的和我们道了别。
    医生做了相关检查后叮嘱我们,现在女儿的病情很危险,一旦内脏出血或者脑出血,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必须卧床休养,大小便都要在床上。苍天啊!怎么会这样,一直以为那样的病离我们会很远,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无情的病魔,今天把魔爪就伸到了我们身上。
那一刻,我想起了父亲;给过我安全感的父亲,父亲给我的印象是万能的,他曾是呵护我健康成长的那棵大树,他曾是能为我遮风挡雨的那把大伞,他是我依靠的坚强后盾。而那一刻,我好想大声哭喊,就像小时候别被人欺负后,找爸爸委屈的哭诉那样哭喊:“爸爸!我好害怕、爸爸,我好孤单、爸爸、爸爸……”冥冥之中,父亲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呼唤着我的乳名说,“我的牛娃子”你最坚强,你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得承受住任何事情的打击,你必须承受发生的这一切,没事的一切都会随你所愿。我心知肚明,父亲早已去了天国,一切都是幻像而已。长夜漫漫,我该向谁倾诉,我又能向谁倾诉,隔窗遥望远处车流,车与车之间的距离太不协调,缓慢地行驶在那冰冷的马路上。城市的霓虹灯是模糊不清的,再看室内的日光灯也是模糊的,女儿的五官也是模糊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女儿沉迷于游戏之中,她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反常神情。我该怎么办,阵阵无阻向我疯狂的袭来,只有仰望苍天长叹,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甚至感到有些神志不清,到底是我太脆弱,还是疾病的魔力控制了我的意志。恍恍惚惚中,女儿入院的第一组最后一瓶液体输完,护士通知明天再输。一天的奔波与女儿病情对我心灵的摧残,我早已经疲惫不堪,但是看着女儿没有睡觉,我哪里还有睡意啊!不知何时,女儿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我居然以为她在佯睡,我轻轻地把耳朵贴近她的脸上,明显听到了她均匀略带鼾声的气息,我才放下了悬着的心。我这样的举动是女儿出生以来第二次,第一次是女儿出生才四天,看着她睡得安稳至极,初为人父的我,以为婴儿太小,是不是已经发生意外了。后来我把这个经历讲给我的母亲时,她居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她生下大姐时也有过那样的误判举动。
   两次的举动相同,并且都在同一环境下,但是是不同的时间与地点,不过举动的心态绝对是相同的。女儿病情之严重,对我造成的恐惧和伤痛,是根深蒂固的。
    从那以后,即使其他人在谈论与我女儿相似的病情,我都会在一种潜移默化中伤感的潸然泪下。曾陪女儿在新疆住院时,我们就目睹了一个,和女儿病情基本吻合的维族女病号,女性生理出血不止,前后三四天,就一命呜呼了,年仅32岁,他的丈夫哭塌了病房,哭痛了整个病区。
    那次的偶遇,分明就是我被押上了刑场,目睹了一次死亡前后的场景,我不敢想象那种病到底会怎么。人类虽是地球的统治者,但是生命在病魔的蚕食下,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疾病即是人类的天敌。
    在兰州陪护女儿住院不几天,我的假期将至,妻子无奈之下辞掉工作,陪护女儿治病。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女儿的一项检查报告单,上传给了一位血液科的朋友咨询,结果是再次让我瘫在床上,那位大夫朋友告诉我,你要有心里准备,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刹那间,我顿感魂不附体,卒然跪问苍天,此生无愧,因何惩我。那个晚上我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昏死在了床上,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一阵电话铃声叫醒,是二哥的问候病情电话,明显听得出,二哥对病情结果的极度悲伤与无奈。第二天看见二哥时,他的脸色铁青发黑好难看。
    我虽然已经回家,但是却无法拽回我落在兰州的心,我和孩子的奶奶是一天好几个视频询问检查结果及治疗情况,询问孩子的身体状况,直至把女儿问烦,我们才肯放下电话。每次询问都是我主动发起视频,偶尔妻子给我发来视频或者电话,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身如筛糠。妻子告诉我说,女儿的血小板持续两星期都只有1了,已经直接输入了血小板,但是血小板数值没有任何变化,身上又出现了若干个出血点,嘴唇嘴里舌头上都是血泡,还出现了腹痛、心跳加速、关节痛等等一些其他不适感。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我感到的是万箭穿心,作为家里的男人,我不能流露任何的无阻,一个家庭里的男人是没有哭诉空间的,不但没有哭诉空间,而且还要强装硬汉的给妻子说,没事的,你只管陪娃看病,钱的事情我想办法,你不要分心,你要心里想着,我们两个任何一个倒下,这个家就完了。家里还有一个二女儿没人照顾,这样就会好一点,我们抱最坏的打算,做最大的努力,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卖。这就是现实生活的残酷与无情,男人的这种压力,是谁也代替不了的,一些疾病的无情是谁也无法扭转的。我心里非常明白,再好的医院也有治不好的病。通话完毕,我打开家里的监控,(我们都不在家,妻姐帮我们照顾二女儿)刚好听见妻子和她姐姐的电话对话,妻子哽咽着给她姐姐说,孩子可能治不好了。当听到这个消息,我再次瘫死在了床上。天生性格灵锐的母亲看着我的表情,她满脸的哭像,为了给我“打气”,她强忍住眼泪给我说,如果允许,她愿意替换她孙女的疾病,还说着一些其他能让我宽心的话,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知道她背过我流了多少眼泪。女儿的病情她全程知晓,并不是我要故意给她透露病情,因为我太了解我的母亲了,与其让她猜想的着急,还不如我直接告诉她,不过我只是告诉她说孩子有病,细节并没有告诉她,因为我害怕她的高血压。
    庞大的医疗费用,让我这五口之家,且只有我一人收入的工薪阶层家庭,无法继续承受,利妥昔单抗这个药,一支就是1398元,在住院四十多天里,其间最多的一天用了6支,口服的“艾曲泊帕”一盒5968元,一个月两盒不够!还有丙球蛋白也挺贵,一天八瓶,这些药都不在医保范畴之中,其他药品费用还不在计算当中,这样的状况,不得不让我放下顶不了面包的尊严,沦落为网络的乞丐,万般无赖之下,发起了“水滴筹”。
   在发出水滴筹之前,我们开了家庭会议,我的两次提议都被否决,我只能保留意见。在逐步的治疗过程中,医疗费用在不断的倍增,大夫告知,这个病后续治疗漫长,让我做好持久战的准备,这个持久战不知是何年何月,我再次提议,终被通过。
水滴筹链接发出之后,看着上涨的善款资金,我的泪泉超极丰富!虽然正是三九寒冬,突然又觉得这个世界很温暖。认识的不认识的,有为了捐款私加我微信的亲戚及陌生人,有我和妻子单位的领导及同事,有我和妻子的同学,有村子里年逾耄耋之年的太奶奶……在此我代表全家感谢你们的善款。
各位好心人!
是你们的善款筑起了爱的堡垒
是你们的滴水之情助长了我们与病魔顽强斗争的信心
是你们滴滴恩情的汇聚
铸造成了坚不可摧的钢铁盔甲
把病魔住挡在女儿单薄的身体之外
鼓舞了我们战胜病魔的士气
把病魔消灭在枪林弹雨之下。
    从次以后,你们的大爱无疆,将会佑护女儿健康快乐!
   俗话说,大恩不言谢,就让我祝愿你们吧!社会各界无论是用何种方式,帮助过我们的好心人,你们都是我心中的菩萨,是我们家的恩人,送人玫瑰,手有余香。你们会有好报的,你们功德无量,这就是爱的奉献,就是我们中华民族伟大基因的遗传。
   截止这篇文字生成,在各位好心人的帮助下,在联勤保障部队九四零医院的精心治疗下,女儿病情已有好转,在此一致鸣谢,中医周进茂主任,以及血液科第4病区的全体医护人员,在这里送你们一面文字的锦旗:“妙手回春,医术精湛”!
   出院已数日,尊照医嘱,我们去往县城医院复查,山路弯弯风和日丽。 车窗外旖旎的春光扑面而来,忽然发现山坡上的桃花,开得很是灿烂。路边倒垂的柳枝已经鹅黄,在春风吹动之下,扭动着她柔软的曲线,肆无忌惮地展露着春光无限。
  2021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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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都在努力》
     作者:编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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