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里的岁月

前几天夜里，画完字后刷抖音时，刷到一个叫啊彬歌的号，身材矮小的草根男歌手，面前挂着一把吉他，专注而陶醉地自弹自唱着《顺流逆流》，平和顺畅的歌声，仿佛一股电流，击得我的心一次又一次地颤抖。

尽管他唱这首歌时把“只感到”唱成“只经意”，但完全没有影响，反而喜欢他的唱法。

听着他的歌，耳边萦绕着蔡国权的《顺流逆流》，脑里浮出九十年代，在丽江酒吧打拳的日子。那段打拳的生活，几场比赛下来遍体鳞伤，回到住处躺在床上，浑身如散了架，浑身如同撕成几块般的痛。

同一起打拳的朋友阿奇有一台袖珍放音机，就一盒蔡国权的磁带。

夜里，阿奇放着蔡国权的歌听着睡觉，其中有《顺流逆流》，蔡国权的歌声，婉转悠扬，沁人心扉。夜深时听他的歌，随着他那舒缓有度的歌声，让听歌的人心神俱醉。

徐小凤也唱这首歌，凤姐是铁喉，唱《顺流逆流》有刚阳之气。

《顺流逆流》这首歌，三十多年来，一既以往地喜欢。

今早去横琴的路上，把蔡国权和徐小凤的《顺流逆流》循环播放。

靠着后座，听着他们的歌，竟然小睡一会。

图片来自抖音视频截图

近来，事情繁多，烦心事每天都有，自己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朋友阿珂打电话来：累了，一起去禾木怎么样？

我没有答她，禾木过一个月就五彩斑斓了，我知道我走不开，也不敢去，怕给禾木多彩的秋天伤了。

昨夜画了很多幅字，大概有二十多幅吧，没一幅能称心意，看着堆了一地的纸，心情有些沮丧，感觉自己画的字，没以前好。

中午回青藤书房，老杨看着我的脸说：好像满脸沧桑的样子。

我说：拿人钱财替人卖命，命苦的人。

老杨指指写字室：累，就去画幅字就好了。

在青藤书房画字，画了十几幅都丢垃圾桶。

老杨说：心不够静，去读会书，休息一下。

深夜，听到有人唱梁朝伟的《朦胧雨夜里》，听着熟悉的旋律，一些旧时岁月涌泉而出：

雨夜的街头，乡下小城的街头，坐鸡粥兴的档口，和五弟，每人一杯米酒。

街头蠕动的雨伞，雨水染着霓虹灯的光，在伞顶弹起一朵朵多彩的雨花。

五弟在等他要等的人，我在等我要等的人。

等到雨停了，杯里的酒，添了无数回。

我们始终没有等到要等的人，再喝一杯，和五弟去东街找人。

又下起大雨，街头剩下惨白的路灯，还有我和五弟，两个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的人。

那晚，旧宾馆四楼KTV 传出：回望过去，再想今天的冷淡……

那晚，五弟失恋；我的拍档背叛了我。

写到这里，耳边响起啊彬歌的歌声：不经意在这圈中转到这年头，只经意在这圈中经过顺逆流……

夜深，岁月远了……

庚子年七月十五日记，十六日晚整理半爿茶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