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迦勇：让生命绽放如花（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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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迦勇

很长时间以来，一直以为生命的存在无所不在，顽强而执着，无论是以物质形态存在还是以意识形态滞留的，都会无限衍生，重又焕发生机。但经历目睹了许多人世沧桑之后，却又不得不感慨：生命的形式何其脆弱，即便是最具典型性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野草”也难逃此劫，虽然又获新生，但涅槃之后已不复昔日容颜；何况是喧嚣尘世追逐名利的芸芸众生，没有丝毫特别之处，无论你是鏖战为王的胜者还是穷途成寇的败者，趋吉避凶只是美好的幻想，都难逃赤裸裸来赤裸裸去命运的摆布。生命的脆弱，让我们成为漫天星辰的过客，惺惺相惜生命的延续。

是否每一次都要经历过失去才会珍惜拥有，是否每一次都要经历过苦痛才会懂得真爱？是否每一次都要经历过沉沦才会明白觉悟？……就如现实生活中我们或多或少会回忆追逐点滴温馨快乐的过往，总会神思恍惚，伤心、彷徨、无助、满面泪痕，缠绵于往事，沉默、消沉、堕落、失态。细细想来，我们活着的目的有千万个，但我们的生命只有一次，而且极其脆弱。很多时候，我们都假装自得其乐，只有那心底难掩的情绪脆弱之绳，会勒下深深的血痕，引发痉挛的疼痛；我们总是面对遥远的未知，总是感喟现实的残酷；总是心存侥幸地面对命运之神的宰割，总是迷惘地畏惧；面对一切的一切言不由衷、情非得已，沉迷其中、困扰其间这也是一种生存之道。

当我们被无奈的现实，无奈的人生，重锁缠身的时候，难免被消极情绪困扰，脆弱的人性和生命在酷暑烈日下暴晒、在瓢泼大雨下浇淋、在寒天腊月下冰封，天灾人祸，人潮汹涌，几经煎熬，此情此景恍如就在近旁，心忽地就沉重起来，原来听天由命正源于斯，不由引得我们潸然泪下。悲欢离合、生离死别，总让我们的主观的情绪受到重创，纵是扼腕痛惜、万千不舍，也不能拽着生命的双足让其驻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太多的偶然、意外和未知，让我们无法坦然接受命运的虎视眈眈，每个生命个体的孕育、出生、成长、病痛和死亡都充满了偶然和必然，往往是一念之差或一时的任性，就让命运挣脱我们的掌控，而将其肆虐的魔掌蹂躏我们脆弱的生命；……唏嘘、屈服，生命柔弱如飘萍，有如弱柳扶风般不堪一击。

无可非议，每个人对于生命都有自己独特的感受处理方式。我们因为种种现实而痛苦，因为痛苦而落寞，因为落寞而孤独，因为孤独而逃避甚至放弃生命。但是，生命的潮涨潮落从不停歇，记忆深处流淌的脉脉人性温情也不会断流。2008年突如其来的汶川大地震，毁坏了人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同时也将很多人都推向了水深火热的深渊。其中一位美女舞蹈老师廖智的故事最为感人，在地震中她不仅失去了家人和女儿，也失去了她的双腿。廖智获救后面临截肢的现实，在没有亲人签手术单的情况下，她淡定地对医生说：“我自己签吧。”当医生问她“你知道什么叫做截肢手术吗?”廖智说：“知道啊，就是把腿锯掉。”

廖智经过这场生死劫难，她开始明白一个词语——珍惜。两个月后的廖智重返舞台，继续她的艺术梦想。用残缺双腿跪跳了“重生”后的第一支舞《鼓舞》，又在家乡筹备了义演，用所得善款为家乡灾民捐款捐衣，回报社会，传递爱心……这世界许多事情不是一帆风顺，我们总会遭遇很多困难和苦难的磨砺，总会饱受命运的煎熬，甚至绝境时无助的呐喊。于是，鲁迅先生说：“悲剧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痛彻心扉的毁灭让我们感动，是因为它触碰到了我们内心脆弱的神经，让我们瞬间感动，笑对明天；坚强乐观是对死亡恐惧的勇敢超越，让脆弱的生命找到了必须立足的支点。生命之花会凋零，廖智的励志精神寄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美好念想，“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薄似纸应有不屈之心”。

好好活着，勇敢活着，活出精彩的信念足以让枯萎的花儿再度绽放新彩，让原本脆弱的生命不再脆弱。这是每一个人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活着的价值。人生大抵如此，生命因为存在而有意义，活着才有价值。

无论情愿与否，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生命与生活赐予的酸甜苦辣咸总会裹挟相伴、如影随形……有时，也许你还来不及思考、接受，它便划上了休止符。我们甚至会怀疑自己的“味觉”是否出了问题。当经历太多以后了，才发现几十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太过短暂，从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刻起，我们的生命就已经开始倒计时，无论名人还是凡人都殊途同归。

余华《活着》里的福贵的人生坎坷不幸，从家财万贯嗜赌如命的阔少爷，到最后所有他倾注了情感的人，都离他而去，唯有那头名字也叫“福贵”的老牛与之相依。因为坚忍，因为苦难，即使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痛苦悲伤是漫长的。福贵活着，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他的身上故事拷问着许多人的灵魂。平凡的生命，平凡的人生，情感的凝聚发散，让生命坚强。因为，还活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古人郑重地告诫语重心长。生命，可在瞬间诞生，又会在刹那间消失，也会在你潜意识中重生。当父母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我们的存在就不再是某一个人可以自私处理的事情，我们总有许多牵挂、不舍、值得去做的事情。我们没有挥霍生命的权利，没有怯懦命运的理由，更没有推卸责任的理由。我们必须学会挑战人生的低谷，填平命运的裂痕，敬畏生命，让自己勇敢、坚强起来。“人最宝贵的是生命，它给予我们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就能够说：'我已把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或许这就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主人公保尔不懈找寻生命坚强痕迹，思索生命意义而勇敢活着的最大慰藉。

生命无常，人生有序。苏轼在《赤壁赋》里写道“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叹人生只是短暂的片刻，但蜉蝣短促地寄生于天地之间，渺小得像飘浮在大海里的一颗小米，仍然在天地之间“知止而后有定”,活出了自己的人生态度与价值，引人无限感念。生命本就是一首温暖而凄美的挽歌。给自己的心底保留一个过去的情感记忆空间，不是遗忘也不是草草填埋，而是在自己内心寒冷的时候贮蓄热情拼搏的力量，温暖空虚的心灵滋养坚强的生命，感恩人世的缤纷美好、感悟人性的至诚至真、感动人格的力量坚持、感奋家国的伟大情怀…… 破茧成蝶的新生，构建生命强健的骨骼。这也是我们应该从中获取的最大收获，而不是脆弱成一地鸡毛任风乱舞。

岁月静好，活着不易，珍惜本该珍惜的，把握本该把握的。活着，好好活着！为我，也为了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作者简介

     罗迦勇，1974年10月生，布依族。系中国乡土诗人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现当代文学学会会员、贵州省黔西南州作家协会常务理事、黔西南州诗词楹联协会会员、安龙县作家协会副主席等。先后在国家、省、州、县级杂志、报刊发表各类文学作品约百万字。出版散文集《把根留住》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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