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普林著：《毛百斤打铁》第六回 铁匠与土匪
邵东人尤其是邵东五金人有必要了解的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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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百斤打铁
——邵东五金发展溯源
甯普林著
2020年9月
目录
第 一 回 土匪与毛家 ………… 4
第 二 回 逃难与打铁…………16
第 三 回 魏贵强与毛百斤… 28
第 四 回 香莲与翠翠……… 41
第 五 回 媒婆与丑女…………53
第 六 回 铁匠与土匪…………65
第 七 回 马刀与军刀…………76
第 八 回 逃婚与结婚…………88
第 九 回 贵强与翠翠…………98
第 十 回 乞丐与铁匠……… 109
第十一回 晁错与削藩……… 119
第十二回 探家与收账……… 130
第十三回 市场与母亲……… 143
第十四回 栗山铺与扎栗桥…158
第十五回 翠兰与芳蓉……… 168
第十六回 相和与铁瓢……… 179
第十七回 贵强与吕贤……… 190
第十八回 翠兰与利元……… 202
第十九回 打铁与炼铁……… 212
第二十回 侯坤坤嫂……………221
第二十一回 洪大秀与毛百斤…235
第二十二回 赵健雄与廖明生…245
第二十三回 铁货与铜货……… 255
第二十四回 秋桂与腊梅……… 264
第二十五回 银币与铜钱……… 280
第二十六回 军刀与编钟……… 291
第 六 回 铁匠与土匪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毛百斤学打铁转眼三年了，所有铁器的打法都已学会，尤其是刀具剪刀、剃刀、菜刀钢火特别好，刀口不缺不卷，得到了魏师傅的真传。他的小锤打得好，刀面特别平整，刀形美观，格外抢眼，很受顾客青睐，师傅非常高兴。
魏贵强比他先学一年，师傅同样教导，虽与他同学，相差甚远，刀具表面粗糙，形状不美观。魏师傅屡次骂他，骂他是糊不上墙的牛屎。令魏贵强的逆反心情与日俱增。他想，现在的毛百斤和郭香莲两人喧宾夺主了，使我遭父亲骂，挨母亲训，说我没出息。说我讨不到老婆，连王媒婆都瞧不起我，给我寻了个既瞎又跛、十分丑陋的女人，把父母都气坏了，可恨的王媒婆就这样看不起我，我比谁差啦，毛百斤只比我多识几个字而已，还不是跟我父亲学打铁，没有我父亲收留，他不知流落在什么地方。郭香莲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肮脏货，现在依靠我父母有点人样了，甜言蜜语讨好我父母，把我母亲给迷住了。他俩读书、练武来对付我，在父母面前刁难我，使父母看不起我。我与他们不共戴天，我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一夜，香莲在读珠算口诀，一上一，二上二，三下无去二，四退六进一，五上五，六上一去五进一……毛百斤告诉她记数、打珠算一来，她将每天打的货分项目记得清清楚楚，卖出多少，库存多少，收入多少，累计库存多少，一目了然。
魏师傅听说香莲学会了记数，想看看他会不会算账。于是把大家都喊来，对香莲说：“香莲，你把账本带来。”
香莲说：“好，要盘底吗？”
魏师傅说：“是，把算盘带来。”
香莲很快拿来了算盘和账本，魏大娘很快收拾了桌子，大家静听香莲报数。香莲翻开账本最后一页，说：“前段卖出农具，剪刀、剃刀、菜刀，和一些小铁货，已收现银子十六两五钱。现库存菜刀五十六把，剪刀二百一十把，剃刀三百五十六把，还有砍刀五把，门挂子等小货一百六十件。”
魏师傅说：“香莲，你不用算就怎么这样详细地报出了各项总数呢？”
香莲说：“父亲，我每天将各项入库数都记上了，而且又记了一笔累计数，这样只要看最后一天的数，既知道当天的数，也知道累计数了，这样随时可以掌握账目，多方便。”
魏师傅说：“好办法。”
魏师母说：“真聪明。”
香莲说：“这是毛哥告诉我记的。”
魏师傅说：“现在请香莲报数，毛百斤打算盘，看看库存货可卖多少钱了。”
香莲说：“菜刀五十六把，每把五钱银子。”
毛百斤说：“可卖二十八两银子。”毛百斤算盘打得很快，香莲报完件数和价格，他立刻就报出了收入。
香莲说：“剪刀二百一十把。每把四钱。”
毛百斤说：“可卖八十四两银子。”
香莲说：“剃刀三百五十六把，每把四钱。”
毛百斤说：“可卖一百四十二两银子。”
香莲说：“门挂子等小货一百六十件，每件一钱银子。”
毛百斤说：“可卖十六两银子。”
“还有五把砍刀可卖二两五钱银子。”
魏师傅说：“一共可卖多少银子？”
毛百斤说：“可卖二百七十两九钱银子。”
大娘说：“到外地去卖，可价高一倍，可卖四百两银子，这是这两年的积蓄，平常所收散银，只能管日常开支。有了这一笔钱回来，可建一个铁铺，毛百斤明年要另开炉了，贵强也要另开炉了，徒弟只有离开师傅才有长进。贵强和毛百斤都成年了，要大量的开支。你俩赶两匹马，押这些货到楚北去卖，你们敢不敢去？”
魏贵强不敢出言，等了良久，毛百斤说：“师傅，徒儿愿去，看师兄意下如何?”
魏贵强看看毛百斤，看看父母没有开口。
魏师傅说：“你俩不要怕，你俩直到荆州去，那是我的熟地方，那些铁货店杂货店的老板都认得我，你就说是魏师傅的货，都会要，已几年没去了，按原价结算，要收现银，不要赊账。”
魏贵强说：“我去邀几个师傅一起去，人多安全些。”
魏师傅说：“不能邀他们去，各有各的地域，各有各的路线，各有各的价格，各有各的老雇主，不能让他们去滥价。何况他们最近把货送了，他们已没有货送了。你现在二十岁了还怕什么？”
魏贵强还是怕，不敢去。
沉默了一会，香莲说：“这个事情一个人去不好办，一来一个人不方便，有这么多货。二来遇事有个商量，卖得快价格可以高一点，卖得慢价格低一点。必须去两人，万一没有人与毛哥去，那就我去。”
魏大娘不知香莲是激魏贵强的，立即说：“不行！你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吃不了这种苦。贵强，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
魏贵强想，香莲挑唆我，母亲在逼我，出去不知要吃何等样苦。又想，毛百斤能去，我如果不去，父母更加看不起我，不去又怕毛百斤将银子拐走了，又想到这是个好机会，把银子抓在手，可将翠翠赎回来。于是说：“我去！”
魏师傅说：“好，你俩去一定要团结，遇事两人多商量，第一是银子要小心，留小量散银放身上零用外，其余到钱庄换成银票，以便隐藏，放入箩底夹层里或马鞍下的夹层里，路上如遇强盗不用怕，将身上的散银子给他，保住性命为重。”
魏大娘说：“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破不准，道破不灵。菩萨保佑，百无禁忌，一路平安！”
魏师傅说：“这有什么关系。”
魏大娘说：“明天是个好日子，租两匹马将货驮了，个人带好自己的换替衣服，来往做一个月的准备，带四十两银子做盘缠。在外面语言不懂，讲话慢一点，谦虚一点，打尖住店都要喂好马匹，不能让马饿着渴着，在外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的饮食起居，处处小心。”
当天，魏师傅租来马匹，将货打好包。第二天早晨两人赶着马出发了。按师傅安排的路线，经涟源、桃花源，澧水、过长江 ，即到荆州。两人遇亭而歇，日西寻店歇息。第一天脚就走痛了，当夜住进客栈里，双脚像火烧一样，又痛又肿，脚板起了水泡。魏贵强进店就倒在床上不动了。毛百斤将货一件一件搬入客房，喂了马，打来水为魏贵强洗澡 ，弄来针将两人脚板上的水泡挑破。打来饭菜到床前两人吃了，直到夜深才睡。
第二天早晨，太阳出来好高才醒来，两人起床，一落地，双脚像刀割一样痛，咬紧牙关将货一件一件搬上马背，牵着马慢慢地走，这一天走走停停。只走得六十里。第三天下午经过一个山下，突然 闯出一伙持刀强盗，将二人捆了，将马和货押上老虎寨。只见寨门很高，上面画一个大老虎头，全寨有一丈多高的圆木围墙。强盗搜了两人的身，只得银子三十多两。
那山大王问：“两位从何而来？”
魏贵强吓得只是哭，毛百斤说：“从昭州栗山铺来 ，到这里两百多里。”
大王说：“你们为何只有这么点钱？还有的钱放在哪里？”
毛百斤说：“大王，我们这是盘缠，货还未卖哪来的钱，请大王原谅。”
有个土匪说：“大王，杀了他们算了，和他白费是什么口舌。”
毛百斤说“大王请饶命，我们这些货还值几百两银子，全给你们。”
土匪将货打开一看，尽是铁货，对大王说：“大王，尽是剪刀、剃刀、菜刀和一些小铁货，不值钱，我们拿它没有用。”
又有土匪提出杀了他们算了。
毛百斤说：“听说大王最讲义气，我们不是什么富翁、生意老板，我们是打铁的铁匠，打些货在本地卖不脱，准备到荆州去卖，如果卖完了，大概有二三百两银子，转来再奉献给大王。”毛百斤想法脱身了。
大王说：“你们打铁的人拿不出许多钱，就依你说的拿三百两银子来，放你们走。”
“我们要买完货才有钱呀。”
大王说：“你们着一人骑马回去，留一人一马和货押在山上，限三天拿三百两银子来赎人。”
毛百斤说：“大王三天时间太少了，回家还要去借钱，最少要五天时间。”
大王说：“五天就五天，五天后不来，我们就'撕票’。”
魏贵强说：“毛百斤，我回去你在这里等我，保证和父亲同来。”
毛百斤说：“师兄，你一路小心，将情况详细告诉师傅，尽快寻钱来。”
大王说：“你们商量好吗？”
魏贵强说：“商量好了，我回去。”毛百斤只得点点头。
土匪将魏贵强松了绑，牵来一匹马给他，魏贵强说：“大王请你给些盘缠给我。”
土匪退回二十两银子给他，魏贵强骑马下山去了。
土匪将毛百斤戴上脚镣手铐，关进一间黑屋里，只有一条门，屋墙是全树拼拢来的，再大的力气也无法逃脱，门外有人把守，里面先已关了两人。里面没有床，只有地上堆着的草，两人用草围着自己御寒，一个少年，一个中年，夜来三人相互交谈中，得知少年是一个员外的儿子，中年是一个田主，都是土匪“吊的羊”，和毛百斤一样，在规定时间内，不拿银子来赎人，就要杀头了。
毛百斤想，我的命这么苦，人未成年，家遭大劫，死去父母亲人，没有了家，现在刚学到手艺，又遭此劫。魏贵强回去，会如实告诉父母吗？师傅会去借钱来赎我吗？我是他收养的徒弟，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俩心好，一定会来救我。师妹也会求父母来救我。怕只怕魏贵强心胸狭窄，几年来，打我，排斥我，刁难我，恨不得致我于死地。现在机会来了，可以借土匪之手杀我了。他会这么做吗？我相信他不会，他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我没有责怪他，他打我没回手。他嫖娼我一直帮他瞒着，想必他不会拿我的生命不当事。师傅曾告诉我，铐子的外面那块铁淬了火的，一碰就断，但不敢碰，这么牢实的木屋无法逃出，而且外面有人守着，白天解手都有人陪着，根本无法脱身。厕所也是树拼的屋，纵能在途中碰断镣铐，也逃不出寨门，跳不出丈多高的围墙。
没办法，只得度日如年地等，每天土匪送两餐饭，夜里围着草御寒，草内臭虫跳蚤好多，咬得全身既痛又痒，而且有股怪臭气，格外熏人，根本无法入睡，这五天如何过得去！
再说那魏桂强骑马飞奔下山，好不高兴，天助我也，不用吹灰之力，五天之后就杀了毛百斤，除我后患，解我心头之恨。老子命大，能虎口脱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毛百斤，你读那么多书，还学了一身武艺，在这里不敢出手了，有什么用 ，救不了自己的命。父母瞧不起我，媒婆瞧不起我 都是你引起的，现在好了，他们再也不敢瞧不起我，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我要扬眉吐气，说一不二，谁敢不听，对他不客气！当夜赶到了桥头铺，进了鸳鸯楼，将马交给鸨母，去会翠翠了。
翠翠娇嗲嗲地说：“魏哥哥，你说赎我出去，为什么才来呀？”
魏贵强说：“快了，快了，你放心吧，我一定赎你出去。”将翠翠搂在怀里。
鸨母见魏贵强是常客，他有钱，不会扯皮，于是让他去，没拦他也不提钱的事。将马递于走动说：“好好喂养。”
魏贵强与翠翠不分昼夜，狂欢至极，白天听弹琴吹唱，观赏歌舞，晚上如胶似漆，疯狂欲死。二十两银子花光了，第五天过了，谅毛百斤已经被土匪杀了，才骑着马回去。
魏贵强回到家里，跳下马就大哭，说：“父亲母亲，儿差点见不到你们了。”
魏大娘问：“毛百斤呢？你怎么一个人回来？还有货卖了吗？”
魏贵强说：“我们遇上了强盗，他们人多，一下子将我们包围了，将刀架到我们肩上，强盗说把钱拿出来，毛百斤说没有钱，要命有一条，土匪大怒将他杀了。问我有钱吗，我将银子全给了他们，他们说只有这么一点，我说还有，将马背上的货卸下来，他们以为是银子，都去拆看，我趁机跳上马，飞快地走了 ，强盗没追上我就回去了。吓死我了，这是祖宗有灵，保住了我的性命。”
魏大娘和香莲大哭，魏师傅说：“在强盗面前，毛百斤是个聪明人，怎么会那样说话呢？”莫非魏贵强将他杀了？魏师傅怀疑了。
魏贵强说：“也许他一时心急说出来的，他身上确实没有钱。”
魏师傅觉得可疑，但不知怎么去问，只得说：“毛百斤怎么命这么苦，先已家破人亡，救得残生，刚学得手艺，就遭此大劫，和家人一样，还是死在土匪手里。好可怜啊！”
魏大娘见毛百斤太可怜了，就请道士帮她做道场超度，灵牌写着“爱徒毛百斤之灵位”，将毛百斤的住房做灵堂，门上写着“当大事”，立着招魂白布幡，道士吹唢呐，敲锣打鼓，为徒儿要做三天道场。
第三天，毛百斤和两个货主老板骑着马回来了，看见自己房门前贴着“当大事”，又听见敲锣打鼓，见香莲跪在地上拜，这是为何？不拿钱来赎我，倒为我做起道场来了？
魏大娘见到毛百斤回来了，大惊！说：“毛百斤，你是人还是鬼？”
毛百斤说：“我是人，有人盼我死，我没有死，我带两个货主老板回来了，他们要打三百把刀。”香莲立即扑了上去，抱住毛百斤说：“你回来了，你没有死？”
毛百斤说：“我好好的。”大娘立即要道士收场回去。道士方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即收场回去了。
毛百斤请客人进堂屋，师母喊来魏师傅，魏师傅进来说：“你不是……”
毛百斤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刘老板，要打三百把马刀，说好价格是三两银子一把，不知价格合不合适，但这两位老板待我太好了，请师傅同意。如我们一个月打不成，就请那些伙计一起来商量，三百把刀一定要一个月完成，师傅意下如何？”
魏师傅说：“三百把刀一个月完成，我们要去买好钢，和大家共同来打造，可以完成 。只是这成本太大，不先交钱，恐怕有人不放心，如果打好不要了，我们就太亏了。”
刘老板说：“请师傅放心，我们先交钱，在这里坐等。”
魏师傅说：“老板待我徒弟好，三两银子一把，我亏本都愿意帮你打，可是我一家打不赢，这个价恐怕他们不会打，那这个货我不敢接。”
刘老板说：“那这样吧，请魏师傅和伙计们商量，只要保证刀口不缺不卷，就做四两银子一把。”
毛百斤说：“二位老板，对不起，我先和你们说了，此事要师傅做主。”
刘老板说：“没关系，请魏师傅喊你们的伙计来商量吧。”
魏师傅见货主老板要得急，四两银子一把，价格不菲，大家应该会愿意打。于是一面备酒菜热情招待，一面将几家铁铺的师傅请来，共六个铁匠，每个分五十把，刘老板当场交了一半钱，大家高兴而回。那魏贵强见毛百斤并没有责怪之意，总是不好意思碰面，于是说：“父亲，二位刘老板在这里不好玩，我陪二位到昭洲去玩吧。”
魏师傅心里明白，他不好自圆其说，要想办法回避了。于是顺水推舟，对二位老板说：“在这穷乡僻壤无处可玩，就由犬子陪你们到昭洲去玩，如何？”
刘老板说：“那好，谢谢关心。”
于是，魏贵强陪二位老板，骑马去了昭洲城，他们进酒吧，狂窑子，游山玩水，好不痛快。当日，魏师傅送走刘老板和伙计后，问毛百斤说：“毛百斤，魏贵强说你被强盗杀了，你没有死，还揽了一笔大生意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毛百斤说：“那天我们被强盗抓了后，在我俩身上只搜得三十多两银子，就不肯放我们走，被他们抓上山，土匪头子不甘心，说：'你们为什么只有这么点银子’，我告诉他我们是铁匠，不是做生意的，自己打的货自己卖，还没卖出去没有钱，请大王原谅，等我们卖了货再来孝敬你 。他说你们留一个人和货放这里，回去一个，限三天时间拿三百两银子来赎人，我说三天时间太少了，起码要五天。土匪说五天就五天。师兄说他回去，要我在那里等，我不得不同意。师兄走后，土匪将我戴上脚镣手铐，关进了黑屋，不知为什么等了五天还不见师兄来。第五天，土匪将我提出来，捆在一根柱子上，一个土匪在磨刀，他说'午时三刻杀你，你那师兄不要你了，你马上要见阎王了’。还差两个时辰，我等呀，盼呀午时三刻快到了还没来。我看到土匪手里的刀有很多缺，我就说，你们的刀有那么多缺，那杀起人来人家多么难受。他说死到临头还嫌我刀丑。我说你们的刀都要不得，钢火不好，我们打的刀从来不缺。这句话被大王听到了，于是走过来说，你们的刀从来不缺？我说是的，不信你拿我们的菜刀砍你们的刀试试。那大王立即从我们的货中翻出一把菜刀，朝他们的刀上一砍，他们的刀缺了，我们的菜刀不缺，我说再砍你们的刀背，刀背上显出一条缝，我们的菜刀不卷也不缺。那大王立即给我松了绑，很客气地说，师傅贵姓，我说小姓毛，我师傅姓魏，我现在还没有出师。他问打一把三尺长的马刀要多少钱，我说没看见打过，拿菜刀作比较，马刀起码要四把菜刀的价钱，至少要六两银子一把，如果大王不杀我，我可以帮你打折 虽然我作不得主，但我可以求师傅，至少三两银子一把，当然你们可以和我师傅去商量。于是就派两位刘师傅来了。师傅，师兄回来后，为什么不告诉你拿钱来赎我？差点被他们杀了。”
魏师傅、师母闻言，骂道：“这天杀的！这五天时间到哪里去了，回来还说你被土匪当场杀了。”师傅心里明白，这是魏贵强想借强盗之手杀了毛百斤，故意在外面待了五天。这东西心肠太坏了！”
毛百斤想，魏贵强的心如此歹毒，这一次没有得逞，下次还会害我，希望立即出师，离开这个家庭。
魏大娘听完毛百斤的话，又哭起来，哭自己生一个这样没良心的崽，心里内疚死了，难过死了，担忧两个日后怎么相处，担心毛百斤报复魏贵强。魏贵强以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毛百斤的事，打了毛百斤多次，毛百斤都原谅了他，这一次做出伤害性命的事来，想借强盗之手杀了毛百斤，毛百斤还能宽容他吗？难怪昨天他提出陪刘老板到外地去玩。回避了这一个月，能回避一生吗？以后如何是好？！
【作者简介】宁普林，1941年生，湖南邵东灵官殿镇人。从事教育、文化工作十年，交通管理工作二十五年。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故事小说。数十年来各类作品纷纷靓丽于各级报刊、杂志。著有《三余拾碎》、《鹧鸪声声》、《鬼侠》、《申真人传奇》、《上广西》等。是邵东远近闻名的传奇小说作家。荣获绿汀文萃2018年度最勤奋作者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