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卷12告子章句下诗解5导君从恶大夫罪大

题文诗：
孟子有曰:五霸者之,三王罪人;今之诸侯,

五霸罪人;今之大夫,今之诸侯,之罪人也.

适诸侯曰,天子巡狩;朝天子曰,诸侯述职.

春天省耕,而补不足,秋天省敛,而助不给.

入其疆界,土开地辟,田野治恰,养老尊贤,

俊杰在位,则有庆赏;庆赏以地.入其疆界,

土地荒芜,遗老失贤,掊克在位,则有让罚.

一次不朝,则贬其爵;再次不朝,则削其地;

三次不朝,六师移之.是故天子,讨而不伐,

诸侯也者,伐而不讨.五霸者搂,诸侯以伐,

诸侯者也;故曰五霸,三王罪人.五霸桓公,

为盛葵丘,之会诸侯,束牲载书,而不歃血.

初命之曰:诛不孝者,无易树子,妾不为妻.

再命之曰:尊贤育才,以彰有德.三命之曰:

敬老慈幼,无忘宾旅.四命之曰:士无世官,

官事无摄,取士必贤,无专而杀.五命之曰:

无曲堤防,无遏邻籴,无有私封,而不告也.

凡我同盟,既盟之后,言归于好.今诸侯皆,

犯此五禁,故今诸侯,五霸罪人.长君之恶,

其罪小也;逢君之恶,其罪大也.今大夫皆,

逢君之恶,故今大夫,今之诸侯,之罪人也.

【原文】
 
孟子曰：“五霸1者，三王2之罪人也；今之诸侯，五霸之罪人也；今之大夫，今之诸侯之罪人也。天子适诸侯曰巡狩，诸侯朝于天子曰述职。春省耕而补不足，秋省敛而助不给。入其疆，土地辟，田野治，养老尊贤，俊杰在位，则有庆3；庆以地。入其疆，土地荒芜，遗老失贤，掊克4在位，则有让5。一不朝，则贬其爵；再不朝，则削其地；三不朝，则六师6移之。是故天子讨而不伐，诸侯伐而不讨。五霸者，搂诸侯以伐诸侯者也；故曰，五霸者，三王之罪人也。
 
【译文】

孟子说：“五霸，是三王的罪人；现在的诸侯，是五霸的罪人；现在的大夫，又是现在诸侯的罪人。天子巡行诸侯国叫作'巡狩’，诸侯朝见天子叫作'述职’。〔天子的巡狩，〕春天考察耕种，补助不足的人；秋天考察收获，周济不够的人。一进到某国的疆界，看到土地已经开辟，田野整治得很好，赡养老人且尊敬贤者，俊杰能人都有官位，那么就有赏赐；赏赐用土地。如果一进入某国疆界，土地抛荒，老人遭遗弃，贤者不任用，搜刮聚敛之人窃据要津，那么就有责罚。〔诸侯的述职，〕一次不朝，就降低爵位；两次不朝，就削减土地；三次不朝，就把军队派去。所以天子用兵是'讨’而不是'伐’，诸侯则是'伐’而不是'讨’。五霸呢，是挟持一部分诸侯来攻伐另一部分诸侯的人；所以我说，五霸呢，是三王的罪人。
 
【注释】
 
（1）五霸：指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楚庄王、吴王阖闾，或指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宋襄公、楚庄王，还有其他说法。
 
（2）三王：夏禹、商汤、周文王。（3）庆：奖赏。
 
（4）掊克：聚敛，这里指聚敛之人；掊，音póu。（5）让：责备，责罚。
 
（6）六师：即六军；周制，天子有六军，诸侯三军、二军、一军不等，每军12500人。

【原文】
 
“五霸，桓公为盛。葵丘1之会，诸侯束牲载书而不歃血2。初命曰，诛不孝，无易树子，无以妾为妻。再命曰，尊贤育才，以彰有德。三命曰，敬老慈幼，无忘宾旅。四命曰，士无世官，官事无摄，取士必得3，无专杀大夫。五命曰，无曲防4，无遏籴，无有封而不告5。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后，言归于好。今之诸侯皆犯此五禁，故曰，今之诸侯，五霸之罪人也。长君之恶6其罪小，逢君之恶其罪大。今之大夫皆逢君之恶，故曰，今之大夫，今之诸侯之罪人也。”
 
【译文】

“五霸，齐桓公的事功最为盛大。在葵丘的盟会，捆绑了牺牲，把盟约放在它身上，〔因为相信诸侯不敢负约，〕没有歃血。第一条盟约说，诛责不孝之人，不要废立世子，不要立妾为妻。第二条盟约说，尊贵贤人，养育人才，来表彰有德者。第三条盟约说，恭敬老人，慈爱幼小，不要怠慢贵宾和旅客。第四条盟约说，士人的官职不要世代相传，公家职务不要兼任，录用士子要取贤人，不要独断专行杀戮大夫。第五条盟约说，不要弯曲堤防〔而以邻为壑〕，不要阻遏邻国来采购粮食，不要有所封赏而不报告〔盟主〕。最后说，所有参与盟会的人自订立盟约以后，都恢复旧日的友好。今日的诸侯都违犯了这五条禁令，所以说，今天的诸侯是五霸的罪人。臣下帮助君主干坏事，这罪行还算小；臣下迎合君主干坏事，〔为他寻找理由，使他无所忌惮，〕这罪行可就大了。而今天的大夫，都迎合君主干坏事，所以说，今天的大夫，是今天诸侯的罪人。”
 
【注释】
 
（1）葵丘：地名，春秋时属宋，在今河南兰考。
 
（2）诸侯束牲载书而不歃血：束牲，不杀的牺牲，指束缚之而不杀；载，加以；书，即盟书；歃，音shà，以口微吸之。
 
（3）得：得贤。
 
（4）无曲防：防，堤；这里是说宜直其堤防，不要曲其堤防，以邻为壑。
 
（5）无有封而不告：意思是不要以私恩擅自封赏而不告盟主。
 
（6）长君之恶：扩大君主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