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语《陆地诗词》（89）：咏羑里城

咏羑里城

陆地

画地为牢念未休，

风磨雨洗易春秋。

离合悲喜因缘会，

大道无极似水流。

Ode to Youli 

By Lu Di

Tr. Zhao Yanchun

The self-made jail remains in mind as e'er

Weather beaten, worn-out, from year to year

It's destined, coming, going, joy or woe

The Word is boundless like an ocean flow.

注  解

画地为牢念未休，风磨雨洗易春秋。

这两句简述了《史记》所载的“文王拘而演周易”的故事。年事已高的西伯侯姬昌（即后来的周文王）被商纣王画圈为牢，囚禁在羑（yǒu）里。纣王以种种野蛮手段对其进行侮辱和折磨，甚至将其长子杀害后做成肉羹逼其吞食。但姬昌信念未灭、忍辱负重、自强不息，把伏羲氏创造的先天易（先天八卦）、神农氏创造的连山易（连山八卦）、轩辕氏创造的归藏易（归藏八卦）规范化、条理化，演绎成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爻，并创作了卦辞、爻辞。这就是后人所看到的《周易》，用以探索人生、宇宙变化的原理，推演人生、宇宙和社会变化的规律。“画地为牢”是指古人都很自律，道德高尚，如果犯了错误，就在地上画个圈，把自己“囚禁”起来，以示惩罚，哪怕无人监督，也决不走出圈子。相传，商纣期间，孝子武吉不慎把守门的军士王相打死，文王下令在南门画地为牢，竖木为吏，将武吉禁于此间，不得逾越。

在长达七个春秋的牢狱生活中，姬昌不畏艰难困苦，日复一日地推演易经。此句中的“易”字，既可指春来秋去的时空变化，也可指文王数年推演的心血结晶《周易》，可谓一语双关。

离合悲喜因缘会，大道无极似水流。

此句揭示了中国古代哲学的一个重要范畴“道”的内涵。“离合”、“悲喜”等二元对立的东西其实都是有因缘的，不必太在意。“大道无极”是一种不再区分二元对立、一切都可以像无极和太极一样转换，而这种境界就像流动的水一般，随物赋形，包容圆通。“无极”一词，首见于《老子》“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於无极。这里的“无极”，指的是凡事都有规律，有因果，既不可太随意，也不必太较真，一切随缘，不必强求，如水变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