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冀||再忆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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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个上级》诸多朋友看后众说纷纭，有介绍和老郑的交往轶事，有回忆老郑的为人性格……他们的回忆又一次牵起我对老郑的思念，再撷片断以补之。
有一年老郑安排我试验几种化学除草剂，以逐步推广。为掌握各种树的抗药性，我逐树种进行了试验。有一片樟子松幼苗长得特好，葱葱苍苍象一个初婚的新娘，在晨风中摇曳。负责那片地的施工员姓张，我找他选一畦试验他恰不在，我便随意选了一畦并喷了药，几天后草未死，幼苗一株没活。他正纳闷地蹲在一旁抽烟，我便把情况告诉了他，不说则已，一说他来了劲，气得脖子青筋鼓起像一条蚯蚓，扯住我就去找老郑告状。老郑安慰他，他还是怒气不减，惹得老郑生了气：搞科研允许失败，一畦树苗算什么……他见老郑火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走开。反过头来，老郑更生气地告诫我：年轻人不懂得事情要向人请教，不要依着性子办事，学不会虚心必吃大亏。
夜里加班浇树，许多人都想参加，一夜可挣一个半工，即1元5角。一女临时工几次提出加班，我只好答应。老郑夜里查岗发现后，便把我叫去：你让一个大姑娘夜里浇地，出了问题能负责得了？做工作既要考虑自己，更要考虑人家。我说她是志愿的。“志愿的也不能，想多挣工你安排些白天干的，黑天半夜你开始还不敢，没有原则的好人，其实是不负责的。”至今想来，这话仍然在耳……
二十多岁之后，老郑对我的婚姻大事关注起来，他设法创造条件让我多方接触异性。某女对我有好感，局外人都能感觉到，老郑得知后问我是否有意，我回答：印象挺好。他说：你觉得合适就交往，不合适不要胡乱交往，更不可脚踩几条船，害人害己。我看她和你合不来。选择对象不能看一时一事对你怎样，要看长远。他调离林场前后，对我的事更加关心，甚至做起“红娘”，只是种种原因未能做成。我婚后他重返故地专程看我，见了我妻子后说：这才是你的妻子，贤惠，可人，疼你爱你，一定能好好过一生的。
老郑积几十年人生经验，对我终身从事的工作很早就定了性。那年他回雁北，我汇报了自己工作的苦衷。他说：办公室工作不适合你这种性格的人做……对上对下你一个实心眼，还是脱离政界干点研究方面的。后来的发展竟真让他说中了。回想这几年从事的工作，内心格外充实且富有收获，便更钦佩他的远见卓识和对我的了解。
感谢生活的安排，在我初涉社会时，遇到的第一个上级——老郑，使我在感受父辈般慈爱的同时，在工作生活做人等许多方面也受益匪浅。好多年过去了，闲暇时，我常常会回忆起和老郑在一起的日子，深深为那个年代一些老知识分子身上特有的善良和认真所感动。与老郑相识共事，无疑是我人生的一笔财富，这笔财富，我想会让我受用一生的。
2002年6月28日
作者简介：黄冀，山阴县文联原主席，《山阴县志》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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