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莲花石、张口石是秦人西畤质疑的答复
对我提出的莲花石、张口石是秦人西畤观点,许多和我接触的朋友,有的当面提出过质疑,有的可能是为了给我面子,不是直接质疑,而是以迂回的形式提出质疑,例如说大自然的石头无奇不有,出现各种形状都不奇怪。有的说花岗岩也会被风蚀,出现各种图案。有的说认定西畤要是有文字说明和出土文物就好了,言下之意是只凭石头上的燕子图案,无法证明是西畤。总之,各种质疑集中在以下2点:
1、否定莲花石、张口石的文物价值、文化价值,认为是天然石头,不过是天然形成的奇石,不具有人工建造性质,因而,不是秦文化遗迹。
2、不否认莲花石、张口石是秦文化遗迹,但是否认是秦西畤,因为考古界已经认定了西畤在礼县西山或者鸾亭山。
下面我根据在这里的考察和我的认知对以上说法给以解释。
关于第一点,我要说的是,世界上确实存在各种各样的奇石,这些奇石可谓无奇不有,千姿百态,无穷无尽,我们以奇石乌龟为例,各种形状像龟的石头很多,因此,莲花石石雕群落有一块龟石,形似乌龟没有什么奇怪。如果用莲花石石雕群落里的龟石来和各种奇石乌龟相比,甚至还没有这些奇石形状那么相似。
拿上面这两块乌龟奇石和下面张口石的龟石我们对比一下,
假如只有这一块石头,处在这个地方,我们说它只是奇石,不是人工制作的文化产品,我也会认为这龟石,就是个普通的奇石,出来形状巨大之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问题是这不就是这一块巨石,而是一组巨石,这些巨石也不是随意出现在这个大山之处,而是以特定形状的石块组合而成。这一组石头,放置在约十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完全按照古代五行思想的要求设置,你能说这是天然奇石吗?天然奇石会严格按照东方青龙(鱼石),西方白虎(张口石),北方玄武(龟石),南方朱雀(凤凰石),中央黄龙(龙石)这么五方圣兽的要求形成吗?因此,认为这只是奇石的人们,如何解释这种按照五行思想的要求,在东、南、西、北和中央五方,出现五种圣兽形象的奇石?
其次,有些石头上有明显的燕子雕刻,历经数千年的风雨剥蚀而清晰可见,有人说可能是风蚀造成的,请问,为什么风蚀后出现的图案不是其他动物的形状,却恰恰是数千年迁徙到这一带生存的秦人图腾燕子?而且这种图案不是一个,已经发现的就有几个?认为这只是奇石的人们如何解释这种现象?
张口石位于西畤祭坛的西边,即五行圣兽里的白虎,代表西方天帝少昊,辅神蓐收,在白虎的上颚部,可以看见一个冲天翱翔的燕子。白虎代表的季节是秋季。蓐收为秋神,主管秋收科藏。白虎代表西方,是西方的神明。白虎象征着威武和军队,是战伐之神。白虎是金神,代表刑罚。
莲花石石雕群落的其他石头我已经在前面的文章中做过介绍,请参阅相关文章,此不再赘述。总之,这些石雕从方位、形状、建筑艺术风格,所代表的文化内涵,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都可以证实:这就是一座秦文化遗迹,是秦人的石雕艺术,是秦人哲学思想的艺术化再现,是秦人祭祀五方上帝的场所。这些巨石,即使在今天的技术条件下,用现代机械设备,在这么艰险的深山,都难以建造出如此宏伟的建筑作品,可是数千年的秦人做到了,它们的建筑过程,和金字塔的建造一样,是一个充满悬念的奇迹,值得我们继续探讨。
关于第二点,有人承认这些石雕是秦文化遗迹,但认为说这里是西畤论据不足。对此,我已经在前面的许多文章中做了论证,现在我有针对性地再叙述一遍:
首先,从石雕群落本身的结构布局和艺术形象足以证明这里就是西畤。所谓西畤,就是祭祀少昊的场所,这里不仅仅有象征少昊的西方白虎,而且五方上帝及其属神全部具备,东方天帝太昊伏羲,属神句芒;南方天帝炎帝神农,属神祝融;西方天帝少昊金天,属神蓐收;北方天帝颛顼高阳,属神玄冥;中央天帝黄帝轩辕,属神后土,他们分处的方位或季节是密切相关的。如此齐备的畤祭场所,只有西畤这样的国家祭祀盛典的场所才能够与之匹配。这也是西畤和后来设置的雍五畤不同的地方。畤祭开始于西畤,雍五畤是秦人的行政中心东迁宝鸡后在不同的时期设立的,西畤和雍五畤祭祀的对象和设立的时间分别为:
秦襄公八年(前770年)在西垂,作西畤,祠白帝。
秦文公十年(前756年)在陈仓三畤原,作鄜畤,祭白帝。
秦宣公四年(前672年)作密畤于渭南,祭青帝。
秦灵公三年(前422年)在三畤原作吴阳上畤,祭黄帝;
在三畤原作吴阳下畤,祭炎帝。
秦献公十八年(前367年)作畦畤栎阳,祀白帝”。
汉高祖二年(前205年)在雍立黑帝祠,命曰北畤。
而这些畤祭的地方,只有西畤集合了后来畤祭的所有天帝及其辅神,青帝、白帝、赤帝、黄帝、黑帝俱全,畤祭滥觞于西畤,是西畤祭祀的深化和扩展。这些畤祭场所,只有西畤仅见于史记记载,而具体地址不详,其他畤祭场所都有明确的地点。
其次,这样宏大的建筑石雕群落,只有秦国这样野心勃勃,正在崛起的新兴国家有魄力,有力量,有胆略建造,也有能力建造。而简洁厚朴,强劲宏伟,也符合秦国刚刚立国成为诸侯这样的国家和当时所处的时代,其他的时代不仅造不出这样的建筑,即使造出来也绝对不是这样的风格。我们在这里,可以看到秦人建筑的特点,五方天帝各自为点,依山川险阻为环卫,按照五方天帝各自代表的方位季节,依山布局,整体形成一个相互连接,遥相呼应的建筑群落,增添了辽阔无垠的雄伟气概,也突出了祭祀场所的威严和天地相合天地一体的无穷想象空间。
第三,这里距离出土秦公簋的秦襄公都城祖庙,今秦州秦岭乡梨树坡村与陇南市礼县红河乡北边交界处,西垂宗庙遗址王家東台所在地的庙山距离约60里,符合周礼中畤郊之祭的条件,可参见我的另一篇文章《从秦公簋的出土看秦西畤的位置》(http://wxqkyshf.blogchina.com/901666344.html),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