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充有五验之法,是哪“五验”?
象思维(62)周听稽验
01
时空交叉的验证体系
所谓时空交叉的验证体系,全方位定点,全时段跟踪,不是孤立地、静止地看问题。中国思想注重融贯,古人的验证思想非常重视多方面事物的关联性。
是非疑,则度之以远事,验之以近物,参之以平心,流言止焉,恶言死焉(《荀子·大略》)。
言会众端,必揆之以地,谋之以天,验之以物,参之以人,四征者符,乃可以观矣(《韩非子·八经》)。
故虽不疑,虽已知,必察之以法,揆之以量,验之以数。若此则是非无所失,而举措无所过矣(《吕氏春秋·谨听》)。
君之言,幽必有验乎明,远必有验乎近,大必有验乎小,微必有验乎著。无验而言之谓妄(杨雄《法言·问神》)。
鄙谚曰:“前事之不忘,后之师也。”是以君子为国,观之上古,验之当世,参之人事(贾谊著《新书·过秦下》)。
周听则不蔽,稽验则不惶(《贾谊·道术》)。
天、地、人;事、物;法、量、数;幽、明,远、近,大、小,微、著;古、今。多方面多角度比较、验证,“周听”才能不受蒙蔽,“稽验”才能不致惶恐,才能达成正确的认识。
02
人与天地相参
然而,在这诸多关联中,“人与天地相参”是最为重要的思想。古人认为,人和天地之间,存在着普遍联系。在天人合一的思想背景下,中医学形成了人与天地相参的根本观念,作为其理论基础和思维方法。人与天地相参也,与日月相应也(《黄帝内经·岁露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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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人的生长依赖于天地。天覆地载,万物悉备,莫贵于人,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黄帝内经·素问·宝命全形论》)。人要靠天地之气获得生存;还要适应四时节气的变化规律发育成长。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是气之常也,人亦应之(《黄帝内经·灵枢经·顺气一日分为四时》)。《黄帝内经》还对一年四季乃至一天之中人的起居规律加以详细的论述。
其次,人的生长根源于阴阳。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于阴阳(《黄帝内经·素问·六节藏象论》)。人与天息息相通,生命的本源,在于阴阳。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黄帝内经·素问·生气通天论》)。阴阳平衡,不能一方偏盛,必须维持相对平衡状态,才能生机勃勃,否则就会生病乃至死亡。
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饮食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黄帝内经·素问·上古天真论》)。人要合于阴阳法度,饮食有节制,起居有规律,劳作要适度,从而使形体和精神协调共生,尽享天年。
选自 现代国画
中医学为中华民族保驾护航数千年,其明效大验,毋庸置疑。医术关乎性命,所以特别讲究验证。《黄帝内经·素问·脉要精微论》:切脉动静而视精明,察五色,观五脏有余不足,六腑强弱,形之盛衰,以此参伍,决死生之分。如此参伍,把五色、五脏、六腑全都在关注之列,中医四诊——望、闻、问、切,多渠道获得信息。
参伍还要与季节气候、地理环境、心理因素和社会因素等,进行参照、比较分析。所有证据相互验证,辨证施治,力求精准。中医学把阴阳、五行、四时的思想统统纳入其中,而且化为具体的医术,比如根据四时学说,形成四时生命观,繁衍出四时五脏,四时脉象,四时养生,四时刺法,四时用药等等一系列的诊疗技术。这是典型的多方面关联验证。
03
知人之法
古代论人,也讲究多方面考察,有所谓八观六验、六戚四隐之法。八观:通则观其所礼,贵则观其所进,富则观其所养,听则观其所行,止则观其所好,习则观其所言,穷则观其所不受,贱则观其所不为。六验:喜之以验其守,乐之以验其僻,怒之以验其节,惧之以验其特,哀之以验其人,苦之以验其志。六戚:父母兄弟妻子。四隐:交友故旧邑里门郭。内则用六戚四隐,外则用八观六验,人之情伪贪鄙美恶无所失矣,譬之若逃雨,污无之而非是。此圣王之所以知人也(《吕氏春秋·论人》)。
知人之法,从内外不同方面,按照人的不同类型,不同性情,家庭成员,社会关系,结友社交等,统统予以考察,再作鉴定,大概也算是周全了。关于察人,庄子有“九徵”说,荀子将人分为通士、公士、直士、悫士、小人等加以甄别。中国思想人伦第一,对于识人辨人等人际关系的理论颇为丰富,关联综合是其共性。
摄影 黄建梁妻
五验之法
王充驳斥打雷是老天发怒的虚妄之言,提出雷电是火的观点并反复加以证明。
一验,人被雷击中而死,当时去看他的身体,雷打在头部,头发胡子就被烧燋,击中身体,皮肤就被烤煳,尸体上还能嗅出火气。
二验,道术之家仿造雷,把石头烧红了,丢到井里,石头滚烫井水冰凉,激起声音像打雷一样。
三验,人受了寒气,寒气进入温热的腹部,热气与寒气纷争,也会发出像雷响一样的声音。
四验,打雷时,电光就像火一般闪耀。
五验,打雷有时会烧掉房屋和草木。
夫论雷之为火有五验,言雷为天怒无一效,然则雷为天怒,虚妄之言(《论衡·雷虚》)。所谓的“五验”之法,是用五种方法证明雷为天火,有观察,有实验,特别是烧石投井之验,颇具现代科技之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