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山人书法好在哪?空灵简净,不染凡尘
八大山人朱耷在中国艺术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无论是书法还是绘画,都以冷峻、空寂的风格,树立起文人书画的高格。八大山人的书法不见笔锋,圆融高古,这和他喜欢用秃笔有关,更和他参禅有关。
八大山人像
学书参禅源于内心的理解和观照,在研习书法的过程中,禅家的妙谛自然而然地融合于其中。八大山人的书艺在佛法的加持下不断地领悟变通、常行精进,形成了富有禅趣的艺术格调。
八大山人书法
01空灵简净,不染凡尘
八大山人浸染禅学甚深,禅宗的“空”带给他空的心灵和澄明的观照。这种微妙至深的心灵体验让他的字迹传达出一种空灵的美感:简朴、素净、纯真、不造作。
这种微妙至深的审美体验让他选择了信佛参禅、以禅论书的董其昌作为师法对象,用笔虚、用墨淡、章法疏,营造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旷远之境。
八大山人书法
在八大山人书法中,点画的空白也是字的组成部分,恰当的留白拓展延伸了字内和字外的空间,氤氲流动的灵气使无字处皆成妙境。删繁就简、惜墨如金的笔墨空灵散淡,不染凡尘,表达出一种参禅悟道的空寂境界,流露出八大山人对禅宗之“空”的美学追求。
八大山人书法
02狂怪放达,奇正相济
在顿悟的过程中,突如其来的灵感使思维打破常规,达到突变或飞跃。这是一种超常微妙的异感体验,是瞬间直觉的反映。如八大山人“攘臂搦管,狂叫大呼”而书,片刻即“洋洋洒洒,数十幅立就”,俨然一副狂禅神情。
八大山人书法
狂禅也是临济禅的特色之一。熊秉明先生称禅僧的狂草是“棒喝顿悟式的活动,利剑一斩,妄念俱绝,是直截了当的当下表现;这一书法的最高境界就是禅境”。可见,禅宗的顿悟观对不循常法的“怪”“奇”书风有直接的影响。
清代邵长蘅在《八大山人传》中称八大山人“狂草颇怪伟”。八大书法的“怪”“奇”,主要体现在字的结体、章法及笔法上:把一个字分开写,通过笔画的穿插,将字内空间分割成有趣的几何形;或把两三个字通过牵丝组合起来写;有时还书写冷僻字、怪异字。
八大山人书法
03人书俱老,返璞归真
正所谓“平常心是道”,八大山人经历了人生的巨大不幸,遁入空门在禅林修炼了30多年,又因“癫狂”冲破禅关,回到了世俗,却“于一切时中,行、住、从、卧,常行真心是。”他的书法也跟他此时的心境一样,“通会之际,人书俱老” “绚烂之极,归于平淡”。
随着禅学修养的精进圆融,八大山人的心性愈加平和自然。他上追魏晋书法的气质,参用篆书的笔法,放弃了以往方笔出锋之剑拔弩张的爽利峻峭,改为圆笔藏锋之含蓄婉约的浑厚多姿,呈现出苍茫古拙、平淡、天真的艺术风貌。
八大山人书法
“八大山人书法的成就,主要是笔法的改变……”这是一个漫长的由“技”而道的艰难过程,也是一个华去而朴存的复杂过程。简化起笔与收笔的动作,点画全然脱去早年的方劲刚猛,无一丝火气,独得古朴圆浑、内敛凝重之美。圆转流动的线条因为篆隶意味的融入,充满了返璞归真的生命活力和稚拙可爱的天真烂漫。
淡墨作书,使得墨色温润有度,自然而然显现出一种平淡中和、圆融 无碍之境,正所谓“发纤秾于简古,寄至味于淡泊”。
八大山人书法
04结语
禅学和艺术是八大山人心灵的寄托,伴随了他跌宕起伏的一生。可以说,八大山人的书法作品无不体现出禅宗思想的影响。在他的书法作品中,我们彷佛可以看到他用毛笔撑起禅学的扁舟,借书艺驶向精神的彼岸,渡自己,也渡他人。
八大山人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