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谁开第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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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尾拾遗
谁打响了辛亥革命第一枪
◎罗钰润
今年是辛亥革命一百周年。一百年来，武昌辛亥革命首义第一枪，影响深远，意义重大，一直倍受世人瞩目。
然而有如此巨大影响的第一枪，并非是有领导、有组织、有计划地举行起义而击发，却是在一场偶然的新军冲突之中，不经意间打响的。这戏剧性偶然的一枪，惊天动地，扭转乾坤，改变了中国命运，结束了几千年的封建专利统治，开创了民主共和新时代，迎来了新中国的曙光。
但到底是谁打响了辛亥革命如此重要的一枪呢？至今众说纷纭，其说不一。曾有的说是清军新军某工程营排长熊秉坤，还有的说是一名普通士兵程定国。最近，我阅读武汉市新洲区的一部《仓埠街志》，从中发现这第一枪，既不是熊秉坤所打响，也不是程定国所击发，而是当时湖北新军中一名副排长金兆龙，在十分危急的情况下打响的。
金兆龙系武汉市新洲区仓埠街周铺村人。幼年在家乡读私塾，因家贫辍学。于1902年入清军湖北新军工程八营当兵，次年任五棚副目（即副排长），他勤奋好学，习武练枪，思想进步，受革命党人影响，秘密参加反清革命团体共进会（同盟会派生的革命组织），并担任共进会工程八营后队的代表。1911年辛亥革命前夜，10月9日，武昌革命党人反清革命团体筹划组织起义被清军发觉，革命机关被捣毁，革命党人名册亦被查收。时任湖广总督瑞澂就此按图索骥，大肆缉捕革命党人，并当场处死革命党人三名，武昌城内，气氛异常紧张，人心惶惶。此时，新军中广大革命战士，群情激愤，摩拳擦掌，决心舍生取义，举枪拼命一搏。
在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新军工程营副排长金兆龙是怎样打响第一枪的呢？《仓埠街志》中是这样记载的：“10月10日，金兆龙暗与同志相聚，说：'事已紧迫，今若再不动手，革命军永无成立之时。’遂与总代表熊秉坤约定，当晚7时起义。至晚，二排排长陶启胜查营，发现金等人擦枪，便大声呵斥：'你们想造反？’陶欲夺金枪，金拼力与陶扭打，将陶掀倒在地，大声疾呼：'兄弟们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同志程定国怕开枪伤金，即用枪托击陶，陶负痛逃命，金举枪射击，打响了辛亥革命首义第一枪。”
《仓埠街志》洋洋70万字，内容丰富，史料非常珍贵。该志书于2009年被武汉市编志办公室、市年鉴学会评为优秀成果一等奖，是一部优秀志书。书中所收录的本地区辛亥革命历史人物，考证有据，尊重事实，记述清楚。因此武昌辛亥革命首义金兆龙打响了第一枪，应该说，是完全可信的。
辛亥首义偶然的一枪，引发一场翻天覆地的革命，并取得成功，其实偶然中寓有必然。清王朝统治中国二百六十多年，世代延袭至此，腐败无能，丧权辱国，积贫积弱，民不聊生，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加上想挽救危局的新政、立宪、改革措施受阻等等多种原因，因此辛亥革命偶然的一枪，就有如烈火点燃了干柴，其燎燃之势不可挡，所以起义一举成功。当年孙中山先生所组织发起的反清革命团体遍及全国，曾组织过十多次起义，如广东的惠州起义和黄花岗起义，四川的成都起义，云南的河口起义等等，都因条件不成熟而遭失败。唯独武昌辛亥革命起义一举成功，辛亥首义即指举义首次成功，其含意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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