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西进”辽东问题再探讨

冯立君

[内容提要]高句丽西向扩张因汉末以来中原持久的动乱、分裂和对边地控制力的锐减而具备了一定的有利条件，同时辽东郡、玄菟郡区域始终存有相对强大的敌对势力，给高句丽“西进”甚至生存造成直接威胁。然而，高句丽“西进”的内在动力强烈而持久：5世纪初进占辽东、玄菟二城使高句丽国力跃升、发展空间扩大，中原王朝册封高句丽的爵号也反映出高句丽“西进”后东亚格局的变化。高句丽进占辽东一是招致6-7世纪隋唐的军事进攻，二是高句丽的辽东防线受到牵制使其无法全力“南进”。

[关键词]高句丽西进辽东中原朝鲜半岛

高句丽“西进”辽东之举因涉及高句丽的扩张及其与中原王朝的关系而成为高句丽研究的关键问题之一。中国学者金毓黻、张博泉、佟冬、李治亭等人的东北通史性著作①，耿铁华、孙玉良等人为代表的高句丽专门史的著作②，邸富生、李德山等人为代表的关于高句丽扩张史、疆域史、外交史等大量论文都对高句丽“西进”问题有所涉猎或进行过专门研究。韩国学者孔锡龟的《高句丽领域扩张史研究》③、金翰奎《辽东史》④等著述也对高句丽“西进”辽东问题颇为关注。中国学者张久和、张国庆，韩国学者林起焕、余昊奎、姜仙、李成制等人围绕辽东问题对高句丽与慕容鲜卑关系的影响做了实证性质的具体研究⑤，作为高句丽“西进”史研究的一部分，代表着中韩学者注重探究高句丽辽东扩张史实的实证研究倾向。本文拟在前辈学者研究的基础上，尝试从一个新角度，即将高句丽“西进”辽东的进程作为一个整体，以时间为序按阶段分析其特点，再结合高句丽进占之前辽东郡的历史渊源探讨高句丽向辽东扩张的外部条件和内在诱因，并由此推出高句丽“西进”辽东所产生的正副效应，提出和以往不同的新看法。

一、关于高句丽“西进”辽东外部条件的新视角

高句丽进占之前的辽东郡地区与中原王朝的关系究竟如何？高句丽经历了怎样的历史进程而最终夺取了这一地区？这两点无疑是弄清高句丽“西进”辽东的过程和外部条件的关键，而前辈学者似未将二者结合起来详细考察过。⑥

1．战国燕至十六国后燕时期之辽东郡

汉代以前，战国燕及其后的统一王朝秦已经对辽东等地行使了有效的军事与行政管辖。战国时期，燕国对其东北方的东胡采取重大军事行动，开拓了新的疆域，始置辽东等五郡，即“东胡却千余里。燕亦筑长城，自造阳至襄平。置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郡以拒胡”⑦。可见设郡目的在“拒胡”，其军事功能显著于地方行政功能。这时的辽东郡辖地广大。应注意的是，除辽河以东、燕长城以内领域外，辽东郡辖地还包括辽河以西和燕长城以外的一些地方。⑧秦代大体沿袭了燕辽东郡设置，并加大了统治力度，设大批军队驻防于长城沿线与南部要塞。辽东等郡郡治及下属各县，作为地方军政中心，逐渐具有城镇雏形，成为周边地区的经济文化中心。⑨

汉初，辽东先后历经韩广、卢绾等割据以及皇子刘建的封地时期，于公元前128年才被汉朝中央正式收归直辖。其辖境西起辽河以西部分地方，东北越出燕秦长城，东南至朝鲜半岛博川大同江一带，《汉书》载其领有十八县：西部都尉治的襄平、新昌、无虑，中部都尉治的望平、房、侯城，东部都尉治的辽队、辽阳、险渎、居就、高显、安市、武次，以及平郭(有铁官、盐官)、西安平、文、番汗、沓氏⑩。到武帝元封三年时(前108)，汉朝灭卫满朝鲜，于朝鲜半岛北部设置乐浪、玄菟、真番、临屯等四郡，新设玄菟、乐浪郡，“郡初取吏于辽东”⑪。汉昭帝时期(前82)，对朝鲜半岛四郡进行了调整，将原乐浪等四郡地整合为新的乐浪郡，实际上裁撤了真番、临屯二郡，迁徙玄菟郡至辽东郡西北毗邻的高句骊县(今辽宁新宾北)，第一次西迁后的玄菟郡相当于今清川江流域及第二松花江中游至浑河上游之间。⑫

东汉安帝时，辽东郡辖地发生很大变化：一是玄菟郡辖地遭到高句骊的蚕食侵吞，被迫第二次内迁，移治于辽东郡内东北隅，辽东郡高显(今抚顺境内)、侯城(今沈阳境内)、辽阳(今辽中境内)三县划归玄菟，再加上原有高句骊、上殷台、西盖马三县，玄菟郡共辖有六县；二是汉朝为安置内附的乌桓、鲜卑等部，改邯乡西部都尉为辽东属国都尉，自辽东郡划出险渎县、房县两个县，自辽西划出昌辽、宾徒、徒河三县共五县给辽东属国。辽东郡因此属县减少为11个，领地大为缩小。

1.3 统计学分析 应用SPSS 19.0统计软件对所有的数据进行统计学分析，计量资料使用进行统计描述，采用Mann-Whitney U test进行组间比较，采用ROC曲线确定sFlt-1/PLGF比值的截断值，采用灵敏度、特异度及符合率等指标评价sFlt-1/PLGF比值对重度子痫前期发病的预测效果，P<0.05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汉末，公孙氏割据辽东(139-238)，其“雄张海东，威服外夷”，除控扼鲜卑、夫余、高句骊诸部族外，对郡县设置有所变动，“分辽东郡为辽西、中辽郡，置太守”。“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⑬计有辽东、中辽、辽西、玄菟、乐浪、带方六郡。曹魏平定公孙氏之后，于辽东郡治襄平设平州以及东夷校尉，统管辽东、昌黎、玄菟、带方、乐浪五郡，作为经略东北方诸族的前沿基地。

西晋初承袭曹魏建置。辽东郡西部被划出，以设置昌黎郡。“八王之乱”和“永嘉之乱”后，周边各族竞起称雄，辽东、辽西为慕容鲜卑所据，而乐浪、带方则于313、314年被高句丽、百济分别攻占。慕容鲜卑占领辽东和辽西，逐步兴起，其所建立的前燕、后燕都是东晋十六国时期北方的强国，兼占有黄河中下游广大地区。高句丽与慕容鲜卑争夺辽东地区，中经百余年，高句丽最终于5世纪初完全占领辽东、玄菟二郡。⑭高句丽虽曾设有郡县⑮，但其在辽东地区的行政体系通过目前的史料所透漏出的只有“辽东城”而未见“辽东郡”，因此可以说，辽东地区的辽东郡建置实际已经被高句丽终结。⑯

综上，辽东郡自战国燕设置，至东晋十六国的后燕时期始终处于中原王朝或北族王朝的统辖下，这就是后来唐太宗所谓“辽东本中国之地”，“高丽本四郡地耳”的历史依据。玄菟郡在高句丽蚕食下逐渐依附于辽东郡，辽东的范围实际上长时段涵盖辽东、玄菟两郡地。

2.高句丽掠取辽东的阶段特征

查诸中国正史“高句丽传”及《三国史记》，高句丽向辽东发起进攻始于东汉末年(49年)而终于后燕，其间屡遭辽东地方或中原及北族王朝的反击和征伐，最终至迟于十六国后燕时(约405)完全占领辽东⑰(见表1)。这一历史进程按军事行动规模和高句丽实力大致可分为前后两阶段：1世纪中叶～3世纪末高句丽攻掠辽东时期，3世纪末-5世纪初高句丽与慕容鲜卑争夺辽东时期。

(1)1世纪中叶-3世纪末高句丽攻掠辽东时期

这一时期，高句丽势力仍在“汉四郡”范围内，先后与东汉、公孙氏、曹魏、西晋围绕辽东互有攻防，从长时段来看总体上处于一种仅限于小规模掠取人口、财物的状态，在中原看来属于“犯边”性质。实际上，高句丽对辽东的扩张企图在其早期就已经开始，公元2世纪上半叶东汉衰弱时期，史籍就有太祖王曾先后7次攻掠辽东郡和玄菟郡的记录。⑱根据耿铁华的总结⑲，东汉和曹魏时期高句丽自太祖大王至东川王向辽东的扩张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的战争为太祖大王五十三年至六十九年历经17年，以高句丽王宫死、遂成继位，高句丽降属玄菟告终。其间高句丽入辽东侵扰、夺掠3次，寇玄菟4次，双方损失较大。第二阶段为新大王时期，交战两次，双方互有胜负。汉末高句丽故国川王、山上王与辽东、玄菟相安无事，高句丽诸王西进辽东没有实质进展。第三个阶段曹魏剿灭公孙氏后，高句丽东川王再次发兵抄掠辽东，由此导致毌丘俭大举讨伐高句丽，攻入丸都城，屠城杀戮，追击至肃慎南界，给高句丽造成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此后中川、西川、烽上诸王时期无力攻掠辽东，处于积蓄力量时期。

(2)3世纪末-5世纪初高句丽夺取辽东时期

根据相关史料总结，⑳高句丽与慕容鲜卑3世纪末-5世纪初对辽东地区的争夺过程，按其力量对比变化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293-331年高句丽与慕容鲜卑均势阶段。在高句丽烽上王时期(292-300年)，慕容廆初建鲜卑政权，企图依附西晋吞灭相邻诸部族、政权，由是发动对高句丽的主动攻击。美川王时期(300-331年)，高句丽则利用东北地区鲜卑宇文部、段部与慕容部等势力纷争的混乱局势，频繁侵扰辽东等地，而此时的慕容鲜卑实力尚不能有效遏制这种挑战。总体上，高句丽与慕容鲜卑力量对比呈均势状态。331-383年高句丽弱势阶段。这一时期前燕勘平内乱，削弱鲜卑段部、宇文部势力，周边形势良好，唯有高句丽雄踞东方，对辽东地区的威胁很大。前燕想要进一步发展，特别是南下中原，首先必须平定高句丽。为实现此目的，前燕发动了对高句丽的大规模战争，大军攻入高句丽都城，几乎灭亡高句丽政权，最终确立了这一阶段前燕对高句丽的优势地位。384-405年高句丽夺取辽东阶段。这一时期，慕容鲜卑再次兴起，于384年在和龙(今辽宁朝阳)建立后燕。高句丽也重新与慕容鲜卑展开对辽东的争夺。慕容氏衰败，405年冬长途奔袭高句丽失败和木底城之战后，高句丽最终控制辽东地区，西部疆域的扩张达到顶峰。此后高句丽与一统北方的北魏大体以辽河一线为界也固定下来，直至隋初“征辽”之前未有大变化。

综合前高句丽时期辽东郡沿革与高句丽“西进”掠取辽东进程两方面来考察，可以发现：高句丽西向扩张存在一定有利的外在条件，即汉末以来中原持久的动乱、分裂以及边地控制力的锐减，这给高句丽趁势从玄菟郡向外突破创造了一定空间；同时辽东郡、玄菟郡区域始终存在前后递嬗的相对强大的敌对势力，除了中央及其郡县力量，还包括地方割据势力、北族势力，这又给高句丽的西进甚至生存造成直接的威胁。这些外在动因使得高句丽西进辽东历经“抄掠袭扰——占地掠民——筑城经略”几个历史阶段，也使得高句丽吞并辽东郡、玄菟郡的历程花费了近5个世纪。高句丽“西进”的内在动因强烈而持久，这不得不让我们深入思考辽东地区对于高句丽发展的作用、重新思考高句丽—隋唐战争中辽东山城攻防战的历史内涵。

二、关于高句丽“西进”辽东影响的新认识

可以说，高句丽占据辽东对高句丽本身以及东北亚的政治格局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种影响有利有弊，具体而言：

1.高句丽进占辽东奠定了东北亚新格局

高句丽占据辽东，客观上对高句丽经济、军事的发展和文明的进步都提供了有利的条件。学界对此多有论述。金毓黻的《东北通史》有精当的论述：“然若谓王之广开土境，尤在略取辽东之一事，盖辽东者东北之重镇也。辽东不失，则可西连幽冀，南接登青，互为声援，以收控制东夷之效……故高句骊之强，自据辽东始。”㉑张博泉认为427年高句丽统治中心虽然南移，但辽东仍是经济较为先进的地域，并且，辽东(以及乐浪)等封建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深刻地影响到了高句丽，促使高句丽社会内部发生了某些根本性变革，“这种变化首先是由于占据乐浪、辽东地区促进了高句丽社会内部生产力的增长引起的。高句丽占据辽东郡地区，控制了汉以来以产铁而闻名的平郭，由于控制了辽河以东的冶铁工业中心，促进了原高句丽地区冶铁技术的发展……”㉒也有学者认为辽东地区发达的铁器文明、大量的汉族流民为高句丽实力的扩充、文明的进步有很大作用。㉓还有学者认为高句丽的军事扩张，尤其是对辽东地区的占领，促进了其经济发展和渐次封建化，并产生了大对卢制度。㉔

表1示，患者中位生存时间与FIGO分期、是否合并子宫内膜异位症、是否满意减瘤、有无淋巴结转移、病灶累及单双侧卵巢和化疗周期数有关联。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高句丽进占辽东前后中原和北方王朝册封其王官爵号，透漏出了微妙的历史意义(见表2)，从这一角度可以发现高句丽进占辽东之后的5世纪东亚格局的变化。从表2对比可以看出，北魏对于海东高句丽的态度并非如东晋南朝一般封号军事化，而是虚封国内州职㉕。这种封号明显表现出北魏王朝对于高句丽领有辽东的某种承认，正如491年授予高句丽的东夷校尉蕴含的历史意义一样㉖，这可能也与高句丽对北魏谨守朝贡之礼等有关，但毕竟“辽东郡开国公”第一次被授给高句丽王并被一直延续下来。无独有偶，唐高宗时期敉平高句丽之后，仪凤二年授予高藏的是“辽东都督，封朝鲜郡王”，垂拱中则是“以藏孙宝元为朝鲜郡王。圣历初，进左鹰扬卫大将军，更封忠诚国王，使统安东旧部，不行。明年，以藏子德武为安东都督”，㉗唐朝所授封号蕴含的则是对于高句丽王室作为辽东地方官员和效忠唐朝的朝鲜郡王之意。统一了包括辽西的整个北方的北魏帝国，却承认高句丽对辽东的占有，再加上高句丽在北魏都城中受到的礼遇㉘等等，可见高句丽在海东诸国中的地位通过北魏的表现得以奠定。这说明从整个东亚来看，秦汉帝国对东亚诸部族确立的优势地位至此为之一变，隋唐帝国崛起之后对于辽东问题的决心和努力亦源于此，此时高句丽通过进占辽东郡、玄菟郡旧地确立的东亚新格局一直维系到7世纪中叶。㉙

总之，笔者赞同辽东对高句丽繁荣与强大有重大意义。然而，从5-7世纪高句丽周边局势来看，朝鲜半岛南端的新罗开始崛兴，并不断试图向北扩张；百济大部分时间也在强烈抵抗高句丽的南进；中原王朝在6世纪后期走向统一并试图恢复汉帝国在周边四夷中的威严，解决辽东问题势在必行。占领辽东为高句丽的强大创造有利条件的同时，是否也随着东北亚局势变化成为高句丽的潜在危险因素，应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2.占领辽东对高句丽防御体系的不利影响

笔者依据若干文献与考古资料，从东北亚政治关系变化的角度出发，发现高句丽夺得辽东也产生了一些对高句丽防御体系不利的因素。

高句丽对辽东的占领招致了中国王朝的军事征伐，这一点主要表现在6-7世纪隋唐帝国对高句丽的军事征伐上。隋唐两位帝王隋炀帝和唐太宗在征伐高句丽之前的言论中，都明确指出高句丽占据中国王朝传统版图内的辽东地区屡不臣服，这种行径，对于中央帝国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1)高丽小丑，迷昏不恭，崇聚勃碣之间，荐食辽獩之境。虽复汉魏诛戳，巢窟暂倾，乱离多阻，种落还集……眷彼华壤，翦为夷类……充斥边垂，亟劳烽候……曾不怀恩，翻为长恶……侵轶辽西。(隋炀帝)㉚

(2)辽东本中国之地，隋氏四出师而不能得；朕今东征，欲为中国报子弟之仇，高丽雪君父之耻耳。且方隅大定，惟此未平……(唐太宗)㉛

(3)高丽本四郡地耳，吾发卒数万攻辽东，彼必倾国救之，别遣舟师出东莱，自海道趋平壤，水陆合势，取之不难。(唐太宗)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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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占辽东是隋唐统治者认为高句丽“不臣”的主要罪证。韩国学者申滢植也认为罗唐联合灭高句丽时唐军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灭高句丽是唐朝“确保辽东”之东方政策之一环。㉝

金富轼也认为占领辽东等郡县是招致中国王朝大举征伐高句丽的祸根：“高句丽自秦汉之后，介在中国东北隅，其北邻皆天子有司。乱世则英雄特起，僭窃名位者也。可谓居多惧之地，而无谦异之意，侵其疆埸以雠之，入其郡县以居之。是故兵连祸结，略无宁岁……而终于王降国灭而后止。”㉞

金富轼认为唐王朝出兵高句丽除了要捍卫汉代以来形成的中国为中心的东亚世界天下秩序和拯救各个时期逃亡、滞留在高句丽的汉人这两大原因外，还有唐朝君臣对辽东归属问题意见一致，即：辽东原属于中原政权所有，辽东在地理、军事、经济方面都具有重要性，唐太宗君臣对高句丽据有辽东持否认态度，而重新占有辽东是唐朝出兵高句丽的内在原因。㉟

总之，高句丽在中原王朝四分五裂的时代夺取了辽东等地，到了隋唐统一的帝国时代，继续占有被认为是中国传统郡县的辽东等地，成为隋唐对高句丽大军压境的内在原因。因而从这一点上说，据有辽东实则危害了高句丽的整体安全。

高句丽的辽东防线牵制了它向朝鲜半岛的南进：

第一，军事上，在辽东的部署分散了高句丽南进的力量。高句丽427年迁都平壤，标志着其重心向南转移。然而，由于西北方辽东直接接壤于中原王朝版图，始终有很大的防御体系压力，因而高句丽对南方百济、新罗的作战受到了影响。高句丽的南进政策初始于3世纪后半期攻打带方，正式始于4世纪后半期，并一直延续着向朝鲜半岛南部进行扩张的政策。后燕之后和高句丽辽东相邻的政权先后有北燕、北魏、东魏、北齐和隋、唐，高句丽与之长期并立，不得不在辽东加强防务，因而难以集中全部军事力量推行南进政策。

相关的高句丽考古资料证实，辽东地区广布高句丽山城。这些山城密集地排列在辽东半岛上，构成了高句丽西部的主要防御体系。据魏存成统计，中国境内高句丽山城约68座，朝鲜半岛已知约26座。而且，修筑于4、5世纪之后周长在3000米以上的大型山城，绝大部分位于高句丽西部防线(辽东防线)、辽东至平壤的交通沿线和平壤以南地区三大重点地带。从辽东防线上山城的具体分布和山城规模来看，㊱辽东地域防御体系的压力是巨大的。

2.发动机闭环控制混合汽，只有超出混合汽修正极限才会表现出抖动，因此该车发动机抖动表现为偶发性故障，时好时坏。

唐贞观五年(631)的两条史料，可以进一步证实这一点：

(4)太宗已擒突厥颉利，建武遣使者贺，并上封域图。帝诏广州司马长孙师临瘗隋士战胔，毁高丽所立京观。建武惧，乃筑长城千里，东北首扶馀，西南属之海。㊲

(5)春二月，(高句丽荣留)王动众筑长城，东北自扶余城，东南(按：应为西南)至海，千有余里，凡十六年毕功。㊳

这句话提醒了菲利普，他打电话询问去过亚当家的急救人员，得到肯定回复后立刻报了警。警察马上赶到亚当家，取走了那个可疑的药瓶。

史料揭示了高句丽防御体系压力集中于辽东的另一个事实：高句丽还为防备唐军修筑过千里长城。㊴这是一项历时长，耗民力、国力的工程，姑且不论千里长城发挥了多大的防御作用，仅就其对高句丽国力的消耗、国内矛盾的激化而言，也无疑是弊大于利的。辽东防线是高句丽整体军事部署在西北方面的一个防御体系高压区。在与朝鲜半岛南部的新罗、百济争霸日益激烈的7世纪中叶，高句丽在辽东花费大量资源布置防线，势必影响其南进的力度。而产生这个矛盾的原因就是高句丽对辽东的占领。

第二，外交上，百济等国利用高句丽在辽东与中原王朝的矛盾，通过外交手段对高句丽构成战略包围态势。高句丽在西北方与大国或善战部族接壤，生死大战频频发生，外交因此成为其求存图强的必不可少的重要手段。㊵北魏、隋、唐时期是高句丽辽东防御压力最大的时期，高句丽在辽东部署军事力量的同时，还要受到百济、新罗在东北亚政治关系中利用中国王朝与其辽东之间的不安定因素所进行的外交攻势。比如5世纪中叶中国大陆处于北魏与刘宋对峙时代，高句丽在朝鲜半岛继续推行南进政策，导致了与百济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百济利用外交构筑了对高句丽的战略包围态势，这使得高句丽在东亚广大范围内与百济展开外交竞争，包括对北魏和刘宋，甚至对柔然纵横捭阖的外交，㊶以化解西北辽东边境的不安定因素。值得注意的是，根据韩昇、刘子敏的统计，高句丽与北魏展开频繁的外交活动，特别是北魏灭北燕吞并了辽西之后，高句丽对北魏的朝贡异常频繁，高句丽朝贡北魏一共79次，其中仅在一年之内就朝贡3次且该年的上一年和下一年也都有朝贡的年份有：长寿王六十四、七十三、七十六、七十七年、文咨明王二十二年。㊷仔细分析，可以看出这种高频率朝贡的根源在于化解北魏与高句丽在辽东一带爆发冲突的潜在危险。㊸高句丽很大精力耗费在处理占领辽东所产生的问题上，无形中分散了高句丽的南进力量。而百济、新罗的北上却因他们地处朝鲜半岛南端而未遇到这种地缘压力和阻力，因而在此方面占有优势。这一点也应考虑为高句丽最终未能击败新罗、百济进而统一半岛南部的一个重要原因。

中学阶段学习中，教师对学生进行科学引导至关重要。这不仅影响到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培养，也直接关系到学生合作学习的深化。学生的自主预学应该是教师引导下的自学，只有在教师的引导下，才能发挥学生自主预学的作用。

表1：史籍所见高句丽辽东战事

朝代东汉东汉东汉公元纪年28 49 105出处《三国史记》卷十四《后汉书》《后汉书》东汉106《三国志》东汉118《后汉书》东汉121《后汉书》东汉121《后汉书》东汉121《后汉书》东汉122《后汉书》东汉东汉东汉东汉东汉曹魏曹魏前燕前燕146 169 190 209 238 242《三国志》《三国志》《三国志》《三国志》《三国志》《三国志》《三国志》《晋书·慕容廆》《晋书·慕容皝》前燕339《晋书·慕容皝》前燕后燕后燕后燕342 385 385 400《晋书·慕容皝》《晋书·慕容垂》《晋书·慕容垂》《晋书·慕容盛》后燕404《晋书·慕容熙》后燕405史籍汉辽东太守将兵来伐。入尉那岩城，固守数旬，汉兵围不解。句骊寇右北平、渔阳、上谷、太原，而辽东太守祭肜以恩信招之，皆复款塞。复入辽东，寇略六县，太守耿夔击破之，斩其渠帅。句丽王宫数寇辽东，更属玄菟。辽东太守蔡风、玄菟太守姚光以宫为二郡害，兴师伐之。宫诈降请和，二郡不进。宫密遣军攻玄菟，焚烧候城，入辽隧，杀吏民。后宫复犯辽东，蔡风轻将吏士追讨之，军败没。元初五年，复与濊貊寇玄菟，攻华丽城。幽州刺史冯焕、玄菟太守姚光、辽东太守蔡讽等，将兵出塞击之。（高句丽）攻玄菟、辽东，焚城郭，杀伤二千余人。于是发广阳、渔阳、右北平、涿郡属国三千余骑同救之。夏，复与辽东鲜卑八千余人攻辽队，杀略吏人。蔡讽等追击于新昌，战殁，功曹耿耗、兵曹掾龙端、兵马掾公孙酺以身，俱殁于阵，死者百余人。秋，宫遂率马韩、濊貊数千骑围玄菟。夫余王遣子尉仇台将二万余人，与州郡并力讨破之。姚光上言发兵击之。明年，遂成还汉生口，诣玄菟降。诏曰：“……濊貊连年寇钞，驱略小民，动以千数，而裁送数十百人，非向化之心也。自今已后，不与县官战斗而自以亲附送生口者，皆与赎直，缣人四十匹，小口半之。”复犯辽东，寇新安、居乡，又攻西安平，于道上杀带方令，略得乐浪太守妻子。玄菟太守耿临讨之，斩首虏数百级，伯固降，属辽东。公孙度之雄海东也，伯固遣大加优居、主簿然人等助度击富山贼，破之。公孙康出军击之，破其国，焚烧邑落。复击玄菟，玄菟与辽东合击，大破之。太尉司马王率众讨公孙渊，宫遣主簿大加将数千人助军。宫寇西安平，其五年，为幽州刺史毌丘俭所破。高句丽寇辽东，廆遣众击败之。其年皝伐高句丽，王钊乞盟而还。明年，钊遣其世子朝于皝。咸康七年，皝迁都龙城。率劲卒四万，入自南陕，以伐宇文、高句丽，又使翰及子垂为前锋，遣长史王寓等勒众万五千，从北置而进。高句丽王钊谓皝军之从北路也，乃遣其弟武统精锐五万距北置，躬率弱卒以防南陕。翰与钊战于木底，大败之，乘胜遂入丸都，钊单马而遁。皝掘钊父利墓，载其尸并其母妻珍宝，掠男女五万余口，焚其宫室，毁丸都而归。慕容恪攻高句丽南苏，克之，置戍而还。高句骊寇辽东，垂平北慕容佐遣司马郝景率众救之，为高句骊所败，辽东、玄菟遂没。（慕容农）时伐高句骊，复辽东、玄菟二郡，还屯龙城。盛率众三万伐高句骊，袭其新城、南苏，皆克之，散其积聚，徙其五千余户于辽西。会高句骊寇燕郡，杀略百余人。熙伐高句骊，以苻氏从，为冲车地道以攻辽东。熙曰：“待刬平寇城，朕当与后乘辇而入，不听将士先登。”于是城内严备，攻之不能下。会大雨雪，士卒多死，乃引归。熙与苻氏袭契丹，惮其众盛，将还，苻氏弗听，遂弃辎重，轻袭高句骊，周行三千余里，士马疲冻，死者属路。攻木底城，不克而还。《晋书·慕容熙》

表2：高句丽王受册封官、爵、号简表㊹

册封者东汉史料来源《三国志·东夷·高句丽》前燕官·爵·号高句丽王遣使朝贡，始见称王（《三国史记》载“遣使入汉朝贡，光武帝复其王号”）营州诸军事、征东大将军、营州刺史，封乐浪公，王如故《晋书·慕容隽载记》东晋《宋书·蛮夷·高句丽》南朝（宋）《宋书·蛮夷·高句丽》南朝（齐）《南齐书·高帝纪下》南朝（齐）《南齐书·高丽》南朝（梁）《梁书·武帝纪》南朝（梁）袭封爵，持节、督营平二州诸军事、宁东将军《梁书·高句骊》《陈书·世祖本纪》南朝（陈）《魏书·高句丽》北魏《魏书·高句丽》北魏《魏书·高句丽》北魏《魏书·高句丽》北魏《魏书·高句丽》北魏《魏书·高句丽》北魏北齐《北齐书·文宣帝纪》北齐《隋书·高丽》北周使持节、都督营州诸军事、征东将军、高句骊王、乐浪公使持节、散骑常侍、督平营二州诸军事、征东大将军、高句骊王、乐浪公骠骑大将军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营平二州诸军事、征东大将军、高丽王、乐浪公抚东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持节、常侍、都督、王并如故高句骊王高汤为宁东将军都督辽海诸军事、征东将军、领护东夷中郎将、辽东郡开国公、高句丽王琏死，高祖举哀于东郊，赠车骑大将军、太傅、辽东郡开国公、高句丽王，谥曰康使持节、都督辽海诸军事、征东将军、领护东夷中郎将、辽东郡开国公、高句丽王云死，灵太后为举哀于东堂，遣使策赠车骑大将军、领护东夷校尉、辽东郡开国公、高句丽王又拜其世子安为安东将军、领护东夷校尉、辽东郡开国公、高句丽出帝初，诏加延使持节、散骑常侍、车骑大将军、领护车夷校尉、辽东郡开国公、高句丽王，赐衣冠服物车旗之饰。天平中，诏加延侍中、骠骑大将军，余悉如故以散骑常侍、车骑将军、领东夷校尉、辽东郡开国公、高丽王成为使持节、侍中、骠骑大将军、领护东夷校尉，王、公如故使持节、领东夷校尉、辽东郡公、高丽王上开府、辽东郡公、辽东王（《三国史记·高句丽本纪》载：“周高祖拜王为开府仪同三司、大将军、辽东郡开国公、高句丽王”）进授大将军，改封高丽王隋隋《隋书·高丽》受封者大武神王（32）故国原王（355）长寿王（413）长寿王（422）长寿王（480）文咨明王（494）文咨明王（508）安臧王（520）平原王（562）长寿王（435）长寿王（491）文咨明王（491）文咨明王（520）安臧王（520）安原王（532）阳原王（550）平原王（560）平原王（577）平原王（581）婴阳王（590）《北齐书·废帝纪》上开府、仪同三司，袭爵辽东郡公《隋书·高丽》

唐唐荣留王（624）宝藏王（643）上柱国、辽东郡公、高丽王《旧唐书·高丽》《新唐书·高丽》辽东郡王、高丽王《旧唐书·高丽》《新唐书·高丽》

[注释]

①金毓黻：《东北通史》，重庆：五十年代出版社，1943年；张博泉：《东北地方史稿》，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1985年；佟冬主编《中国东北史》(第一卷)，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8年；李治亭：《东北通史》，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3年。

②耿铁华：《中国高句丽史》，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0年；耿铁华：《高句丽史简编》，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6年；孙玉良、孙文范主编《简明高句丽史》，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8年。

③孔锡龟：《高句丽领域扩张史研究》，首尔：书景文化社，1998年。

（2）完善学生人格品质。数学的发展是一个艰辛的过程，在数学文化选修课上，通过一系列名人典范，让学生了解到数学家废寝忘食、孜孜不倦的工作态度，屡遭失败、锲而不舍的顽强意志，身处逆境、矢志不渝的奋斗精神等。这种教育有助于学生形成正确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培养和完善学生人格。

④金翰奎：《辽东史》，首尔：文学—知性社，2004年。

⑤张久和：《两晋十六国时期慕容鲜卑与高句丽的关系》，《黑龙江民族丛刊》2003年第3期；张国庆：《慕容鲜卑与高句丽的辽东之战》，《吉林师院学报》1998年第2期；李宗勋、冯立君：《试论高句丽与慕容鲜卑对辽东地区的争夺》，(韩国)《白山学报》83，2009年；郑寅普：《高句丽与慕容燕》，《民族文化论丛》5，民族文化社，1981年；金英洙：《高句丽故国原王代的对前燕关系》，《北亚史论》4，国民大学校，1997年；余昊奎：《4世纪东亚国际局势与高句丽对外政策的变化：以对前燕关系为中心》，《历史与现实》36，韩国历史研究会，2000年；姜仙：《高句丽与前燕的关系考察》，《高句丽研究》11，2001年；孔锡龟：《高句丽与慕容燕的冲突与交流》，《讲座韩国古代史》4，驾洛国史迹开发研究院，2003年；姜仙：《高句丽与五胡十六国的关系：以与后燕北燕的关系为中心》，《高句丽研究》14，2004年；余昊奎：《高句丽与慕容燕的朝贡册封关系研究》，《韩国古代国家与中国王朝的朝贡·册封关系》，东北亚历史财团，2006年；余昊奎：《4世纪～5世纪初高句丽与慕容“燕”的领域扩张与统治方式比较》，《韩国古代史研究》67，2012年；李成制：《4世纪末高句丽与后燕的关系》，《韩国古代史研究》68，2012年；林起焕：《对后燕战争与辽东掌握》，《韩国军事史》1，2012年，《高句丽向辽东扩展及其疆域》，《高句丽渤海研究》45，2013年。

本课根据教育部颁布的专业教学标准，选用高等教育出版社《导游业务》中第十单元“其他问题的处理和预防”主题中的“旅游者现场投诉的处理”，并参照校本教材确定选题。

⑥参见王健群：《玄菟郡的西迁和高句丽的发展》，《社会科学战线》1987年第2期。魏存成：《高句丽的兴起及其与玄菟郡的关系》，《东北史地》2009年第6期；《玄菟郡的内迁与高句丽的兴起》，《史学集刊》2010年第5期。赵红梅：《玄菟郡经略高句丽》，《东北史地》2007年第5期。苗威：《乐浪研究》，延边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6。刘子敏：《关于“辽东”的考辨》，《中国边疆史地研究》1996年第1期；《战国秦汉时期辽东郡东部边界考》，《社会科学战线》1996年第5期；《高句丽疆域沿革考辨》，《社会科学战线》2001年第4期。杨军：《朝鲜半岛与“辽东”内涵的关系》，《辽宁师范大学学报》2004年第2期。

⑦《史记》卷一百十，匈奴列传第五十。

⑧参见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第一册，北京：中国地图出版社，1982年，第41～42页。

⑨⑫佟冬主编：《中国东北史》第一卷，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8年，第250页。

⑩⑪《汉书》地理志下，辽东郡条，燕地条。

⑬《三国志》魏书八，公孙度。

⑭韩国学者林起焕最近提出新的观点认为高句丽占据辽东地区的最准确的时间应该是在395年以前(《高句丽向辽东扩展及其疆域》，《高句丽渤海研究》45)。关于高句丽何时完全占据辽东地区的问题，学界大致有两种不同的看法：一种看法认为，永乐五年(395年)以前，高句丽已占据了辽东地区；另一种看法则认为，大约在400-402年高句丽才占据了辽东地区。

⑮《三国史记》卷三十七，地理志四，高句丽。

⑯隋征高句丽之战，曾在后燕以来侨置于辽西襄平县旧城设“辽东郡”，此“辽东郡”已是侨置单位，与实地实建的辽东郡迥然不同。历来诸家据《隋书》考证定点等情况，参阅冯永谦《武厉逻考》，《东北史地》2012年第1-2期。

⑰李宗勋、冯立君：《试论高句丽与慕容鲜卑对辽东地区的争夺》，韩国《白山学报》83，2009年。

⑱高句丽于105年(辽东)、118年夏(玄菟)、121年春(辽东、玄菟)、121年夏(辽东辽队县)、121年秋(玄菟)、122年(辽东)、146年(辽东西安平县)一共7次对辽东地区攻掠(据《三国史记》卷十五，高句丽本纪第三，太祖大王)。

⑲耿铁华：《高句丽史简编》，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6年，第72-77、95-105页。

这取决于传播者能否专有体育赛事转播权，实现“赢家通吃”的局面。当法律允许一个传播者专有体育赛事转播权时，传播者将面临“烧钱”竞争，从而极大地推高传播费用，甚至达到最终的“赢家”都成为“输家”的泡沫化程度。㊴ 同注释㉒。相反，当法律禁止传播者专有体育赛事转播权时，传播者之间更有可能通过合作的方式拿下体育赛事转播权，传播成本也会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⑳详细论述参阅前引《试论高句丽与慕容鲜卑对辽东地区的争夺》一文。

㉑金毓黻：《东北通史》，第152页。

㉒张博泉：《东北地方史稿》，第137页。

㉓李龙范：《高句丽的成长和铁》，《白山学报》1，1966年。

㉔祝立业：《试析大对卢产生及其终结》，《社会科学战线》2001年第4期。

小说以反映生活的广阔性、深刻性赢得读者的普遍喜爱，是最容易引起学生阅读兴趣的一种文体。阅读小说的过程，实际上是阅读者和作者交流的过程，是人的一种心智活动。人教版高中语文教材安排了两个单元的小说教学，但是，教学现状不容乐观，教学效果不甚理想。

㉕韩昇：《论魏晋南北朝对高句丽的册封》，《东北史地》2008年第6期。又见氏著《海东集》，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

选取我院妇产科门诊2016年1月—2018年6月所收治药流不全患者102例，平均年龄（25.19±6.23）岁，平均停经时间（52.36±15.59）d，其中子宫肌瘤或子宫腺肌瘤合并妊娠11例，后位子宫18例，疤痕子宫妊娠7例，双角子宫2例，其余均为正常子宫。

㉖李大龙：《从高句骊县到安东都护府：高句骊和历代王朝关系述论》，《民族研究》1998年第4期。

㉗㉘㉜㊲《新唐书》卷二百三十六，列传第一百四十五，东夷，列传145，高丽传。

㉘《三国史记》卷十八，高句丽长寿王七十二年：“冬十月，遣使入魏朝贡。时魏人谓我方强，置诸国使邸，齐使第一，我使者次之。”

㉙参阅冯立君：《5～6世纪中叶高句丽黄海活动与东亚地缘格局》，中国朝鲜史研究会会刊《朝鲜·韩国历史研究》第十六辑，延边大学出版社，2015年(待刊)。

㉚《隋书》本纪第三，炀帝纪下。

㉛《资治通鉴》卷一百九十七，唐纪十三，太宗皇帝贞观十九年条。

㉝申滢植：《三国统一的历史性格》，见氏著《统一新罗史研究》，首尔：三知院，1990年，第33、35页。

㉞㊳《三国史记》卷二十二，高句丽本纪第十，宝藏王(论)，高句丽本纪第八，荣留王十四年。

㉟拜根兴：《七世纪中叶唐与新罗关系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第253页。

㊱魏存成：《高句丽遗迹》，北京：文物出版社，2002年，第69页。

㊴关于高句丽千里长城遗存的调查，参见张福有、孙仁杰、迟勇《高句丽千里长城调查要报》，《东北史地》2010年第3期。

㊵韩昇：《“魏伐百济”与南北朝时期东亚国际关系》，《历史研究》1995年第3期。

两天后，场里通知我到总场会议室去。那个时期，像我这样的人从不“乱说乱动”，习惯了叫干啥从不问究竟。我到总场会议室后被安排在门外等候，不一会听见里面叫我。刚跨进门，就听见坐在中间的王部长对我大声说：“我和你们党委研究过了，现在决定解放你。”我恍若梦中，一时没明白过来。只听王部长又当着满会议室的干部对我大声说：海外关系要划清思想界限，要好好学习，提高思想觉悟，我们党要发展生产造福人民，红星的畜牧业要大发展，要用人！现在你坐下来一起开会。

㊶金锦子：《五世纪中后期的东亚局势和高句丽、百济的外交竞争》，见李宗勋主编《中朝韩日关系史研究论丛》3，延吉：延边大学出版社，2006年。

㊷刘子敏、苗威：《中国正史〈高句丽传〉详注及研究》，香港：亚洲出版社，2006年；韩昇：《“魏伐百济”与南北朝时期东亚国际关系》，《历史研究》1995年第3期。

㊸李成制：《长寿王对北魏交涉及其政治意义》，《韩国高句丽史研究论文集》，延边大学译，2006年。

㊹本表官·爵·号一栏主要采自中国正史中及其“高句丽传”，并对照《三国史记》相关记载制成。参见魏存成《中原、南方政权对高句丽的管辖册封及高句丽改称高丽时间考》，《史学集刊》2004年第1期；姜维公《南朝与北朝对高句丽政策的比较研究》，《中国边疆史地研究》2004年第4期；杨军《中国与朝鲜半岛关系史论》，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第135-136页。

责任编辑：赵欣

[中图分类号]K2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241(2015)03-0031-09

[作者简介]冯立君中央民族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博士研究生北京1000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