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好散文，原来是这样的……

【回望故乡】 二度创作话校稿

从昨天夜晚起，我的散文写作《回望故乡》又转入新的阶段：校稿。这是另一种写作，也就是二度创作。有了初稿的基础，再往上攀爬。正如工人师傅手上有了毛胚件，再用机床等设备来精加工，甚至用锉刀、用细颗粒的砂纸，一点点地打磨原件。

说到这儿，我见过朋友袁先生收藏的各色古玉，他教我用放大镜观看，那一道道古代工匠的刻纹，细如发丝，巧夺天工。就是换作今天的数控设备加工，也不敢保证其质量上乘。

写作可信马由缰，修改、定稿则须有些规矩。一本一二十万字的书稿，决不许沦为文字垃圾、文字放屁。文化精神产品，最可恨的是粗制滥造。如果还会有谬种流传，贻害无知者、年少者，那就更可怕了。

校稿的一般要求：无错别字、文从字顺、思想正确。前两点是基本要求，读者不忍卒读，多好的产品也只能“束之高阁”。思想正确，对散文创作似乎是一种束缚。但是，我们历来重视“文以载道”，多优美的文字，只是思想的“外壳”，如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决不会讨人喜欢的。

散文创作，也得不说瞎话，这一点也要紧。语言的背后，是其言说者，再往深里说，可以窥见说者的心胸和格局。谁也不愿意听小肚鸡肠的男女唠唠叨叨吧？

校稿的更高要求：有画面感、有韵味、有知识、有文化。阅读之中，文字看似平面的，文字的意义却是有张力的，可以构造立体的画面。绘画和雕塑是立体的再现，却是不着文字的符号语言。我习惯于笔下再现场景，让画面感嵌入文字，让文字连成一片，在阅者头脑中自动汇成影、凝成像，这样才生动有趣。

有韵味，必须有特点。黄梅戏节奏的欢快婉转，如枝头的一只黄莺在歌唱。楚剧的节奏凝重压抑，如老妇人满腔愁怨地诉说。一城一地的大众口味，有麻的，有酸的，有辣的，有甜的，所谓众口难调。高明的厨师，只顾调好自己的菜品特色，不必过分迁就食客，反倒引领食客的消费潮流。

散文写作之中，我总努力融入地域的元素，诸如地方志、方言土语、民风民俗、神话传说、名人轶事、风景名胜等等。如果能够串起众人遥远的记忆，拉近读者的心，也勾着读者的魂，那就算是成功的写作。

而有知识、有文化，这可以说是学者散文的特点。不是简单肤浅的表述，一篇小小的文字，竟然有新的知识传播，等于是一堂好课，众人会被吸引住。当然，精神追求的最高层面，离不开先进文化的浇灌、滋润，这正如人类的宗教，总有上帝或者神灵在召唤着浮躁的凡心。

散文不要写成党报的社论，不要正襟危坐如吓人的上司，最好温尔文雅，如邻家大哥和你闲来亲切交流，不强求你接受什么主义和观点。彼此嘻嘻哈哈，一个开心地说，一个开心地听，两人再开心地互动一番，海阔天空，无拘无束。

散文的最妙境界，其实是以诗化的语言打底子，尽力营造诗意的精神空间。禅境、诗心、散淡人，这是我写作散文的心理准备，否则下笔无文，更不必“为赋新词强说愁”。这或许得益于我青春年少时写过的太多的骚兴的爱情诗和情书吧，让笔管中盛满浓浓的情思，至今仍未曾干涸，还会随着年岁的增长流淌成一行行叫做散文的文字来……

（刚下地铁了，雨中、伞下、收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