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山 刘志勇//作家梦(下)
感恩相遇 后稷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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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往前推30年,我年轻气盛,确实还有那股拗劲。
从初中到高中,我都认为学校阅报栏是个好地方,时常关心着玻璃橱窗更换的报纸,一站小半天。
对理论版面、时政要闻我不感兴趣,往往一扫而过,对文艺评论、文学作品我情有独衷,觉得其勾魂摄魄,会使定身法,使我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看完了意犹未尽,才感到腿肚子发麻。
报大学志愿时我首选武汉大学中文系,想在那里筑牢梦想。
没想到事与愿违,与大学失之交臂。
往后三十年,在社会这所大学中,我牢记“初心”,陶然文海。慢慢地对写作的认知发生了质的变化,淡漠了它的功利性,由先前的“为生活”、想“靠写作出人头地”,变成了“是生活”、已“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正如爱唱的不唱嗓子痒,想跳的不跳两腿僵一样,我爱写,不写胸中觉得有块垒,不吐不快。鲁迅说爱打牌的人不论输赢,赢了打,输了也打,既使被抓进去了,放出来还照样打,似乎不打不足以慰平生,我呢?我自己写高兴,看别人写的也高兴,走在街上看招牌,我手摹心追,坐在桌前看文章,我沉思涵咏,似乎觉得生活除了写便百无聊赖。
执笔行文,能给我“乘长风破万里浪”的感觉,临帖学写毛笔字,让我修身养性,宠辱偕忘,书画相通,有时画兴大发,免不了信笔涂鸦。往往觉得时间不够用,顾此失彼,难以尽兴。
可这些“鸡零狗碎”的爱好,在我媳妇眼里统统上不了台面,全属“不务正业”。
她时常感叹地说:“看你天天时间紧张的,不是写就是画,劲儿真大。但凡把那劲匀一点到想咋个挣钱上,咱家的光景早就发了!”“一天天的,穷忙干张结,把功夫都可屑死啦!”
不在一个频道上,我能忍,不想抬杠。三十多年的磨合,双方偃旗息鼓,虽各执己见但心悦诚服。
我劝不了她的“近视”和“实际”,她也说不动我的“务虚”和“迂腐”。还争什么?
我自己承认是个“书呆子”,说“挣钱挣钱挣钱,挣钱干什么?”,不就是为多买几本书嘛?可为多买书而没了时间看,那还不是白搭?别说我现在没钱,既使有一天我真得有钱了,也只不过是扩大了阅读的规模,我认定把钱变成书,比让钱只是钱有用得多!
老婆不和我说了,也免得书更多让她头越痛。
你别不信,我是这么想的,生活中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由于钱吃紧,旧书摊常是我光顾的地方。感谢这几年手机网络发达,想看什么一搜,应有尽有,才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在此我想感谢生命中的贵人一一我打工企业的老总,是他们给了我保护伞,在给我生存的饭碗同时,保障了我充裕的写作时间。
就拿我当前工作来说吧,我干会计,天长日久,成了死套路了。每天8:00上班,常规业务三下五除二就完了,12:00下班,剩余大把时间怎么办?企业有企业的规矩,管饭,但得守班,直到12点吃完饭才算正式下班。
工友哀怜我,说我恓惶的,每天独自一人在四楼办公,被束之高阁,受尽了孤独之苦。我听了大为感动,说要是你是老板看有多好,说不定还能给我配个文秘消除寂寞。
哈哈,玩笑而已!其实,“子非鱼,安知鱼知乐!”,我享受孤独,对我来说,不是负担,是在我“瞌睡时给了我枕头”,反倒成了美好时刻。让我能执笔行文,用实际实证了
:“热闹是无果的花,寂寞才催生无花的果”!
我不认为自己是作家,但服气自已是个“坐家”,能在不受打扰时天马行空,能在遣词造句中释放自我。
如今已届知天命之年,“鸢飞戾天者,望峰而息;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心灵与自然相融,尘念被涤荡,思想被升华,无功名利禄之心,惟性情愉悦之娱。
正是在这种意念支配下,我破釜沉舟,注重自我表达。
自己爱诗歌,我就加强了这方面的研究。“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我认为300首远远不够。古体诗、现代诗我兼容并蓄,我的目标是5000首。阅读我有记笔记的习惯,累计下来现在已达3747首。
从洛夫的《漂木》到余光中的《乡愁》,从惠特曼的《草叶集》到泰戈尔的《飞鸟集》,汪国真的青春现代,席慕蓉的韵味悠长,舒婷的犀利深刻,徐志摩的唯美情深,戴望舒的《雨巷》让我念念不忘,雪莱的《西风歌》让我倍感张扬;唐诗宋词我耳熟能详,注重传统让我“眼前有景道不得”,谋求创新,使我感觉:“李杜文章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李清照的缠绵,柳永的婉约,苏轼的豪放,辛弃疾的阳刚,陆游的爱国……
与人谈起我不再木讷,如数家珍,往往刹不住车。有时侯我自我感叹磋跎流年越陷越深,这辈子恐怕就这么给废了。
但旋即又悲壮激昂:“人生自古谁无死”,死在自己所钟爱的事上,至少落个心安。
《白鹿原》的作者陈忠实曾有感慨,说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等辞世时,能有几本自已所写的厚书当枕头。我深表赞同。
至于说作家的名号,连阿呆都认为是“劳什子”,徒有虚名,不足挂齿。关键要你写的东西接地气,耐看,以我的习作经验看,比如《惹祸的朋友圈》,点击率将破千,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所谓“买主有眼窝,离远就瞅着”,不是你吆喝“快看吧,看吧”能左右的。
有句广告说“好吃你就多吃点”,作者写成一篇文章,好比鸡下了一个蛋,人们只管吃就好了,没必要认识下蛋的鸡吧?
当然了,写作是繁重脑力劳动,是件严肃的事情,作品作为劳动成果,自有其社会价值,作家理应受到社会的尊重。
特别在当前文化兴国,追求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背景下,大伙尽可甩开膀子撸起袖子加油干。
功过自有后人论。老舍辛勤一辈子,受到人们敬仰,称他是“人民艺术家”,赵树理开“山药蛋派”之先河,以一部部名著铸就了人们顶礼膜拜的文化高峰,巴尔扎克一部《人间喜剧》,其社会贡献被马克思盛赞胜过许多学者的功劳。
如今我们身为草根,身处沟渠但不影响我们仰望星空。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当球王贝利被问及足球生涯中,自我感觉对哪个球最满意时,他回答说:“下一个!”。
在醉心写作中,愿“下一个”、“下一篇”也成为我们砥砺前行的目标,永不言弃,精进不已!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至于作家梦,就让广大读者帮忙实现吧!
2021.7.11.
后
稷
文
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