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渣江，玉麟故里

罗 平 渣江往事 3天前

千年渣江，玉麟故里

罗    平

渣江，这个衡阳西乡小镇，虽然偏寓湘中腹地，但这里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风土人情自然纯朴。在渣江，既可让大家穿越千年时光，去感受古镇曾经的容颜与繁华，又能让大家去走进被誉为清代中兴重臣彭玉麟的傲骨柔情。

说起渣江，首先让人想起的就是渣江的千年春社，也就是渣江的每年农历二月“赶八”。

春社，是渣江一种千年民俗。著名社会学家成思危先生曾经说过，“民俗是乡村正在消逝的乡愁”。可渣江的春社，却是乡愁的延绵，从古延绵至今，已经融进了一代又一代渣江人的血液中。

春社，是中国最古老的民间习俗之一，始于商周时期，曾是青年男女幽会狂欢之节日，可能就是中国最古老的“情人节”。

春社，也叫“土地诞”，传说为人们纪念土地公公的生日而产生的一个节日。

渣江的春社起源于何时，已无从考证，把农历二月初八日定为春社日，却是代代相传。渣江“二月赶八”，非常热闹，周边乡镇的人们在这一天都会集聚渣江。买农具，逛庙会，唱“对台戏”，看“打铁水”，品尝渣江美食。因此，渣江“二月八”又被称为乡村“农博会”，渣江“土菜节”，渣江“民俗文化”节。

在这里，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下，什么是唱“对台戏”，什么是“打铁水”。

渣江老街，沿小对河和蒸水河依水而建，分为1-12柱。在老街中段，建有一座寿佛殿，传说春社日也是寿佛诞辰日。为给寿佛老爷暖寿，在老街中间，寿佛殿东西两头，各家街坊店铺分别搭起两个戏台，请来戏班子，登台唱戏，赛个胜负，争个高低，图个热闹。因为对台互唱，故名唱“对台戏”。一唱就是三日三夜。

传说明朝正德皇帝都在这里看过对台戏。那是明正德年间的一个春社日，明皇帝朱厚照游历江南来到渣江。当他在寿佛殿前看对台戏时，看到一位扮演“叫化”的女戏子手指上戴着一枚金戒指，这时，朱皇帝立即站在寿佛殿前的台阶上高喊，“哪有戴金戒子叫化的”。这用我们现代电视电影的行话来说，就是“穿帮了”。朱皇帝这一喊，观众立马响应。于是，这家戏班就输了。当天夜里，这位明代皇帝就在寿佛殿前过了一夜，并在戏台题了一幅对联：“演尽古今世间事，唱出人间悲欢曲”，还在石板上留下两行字，“台上戏子盖锦被，当朝皇帝睡草席。”可惜，没人留下这位明代皇帝的御笔真迹。

所谓“打铁水”，又叫“打铁花”，是当时人们娱乐观赏的一种传统手艺。农历二月初七日晚上，老街上的铁匠铺，把烧得通红的铁器，由几个壮实的大汉，挥舞着铁锤，很有力度，很有节奏地打击，通红的铁屑四溅，犹如一朵朵一束束耀眼的“火树银花”。可惜的是，这种传统技艺已经失传。

说起渣江，不得不说一个人，那就是彭玉麟。其故居与渣江老街相距不过几百米，因他在老家建有一所祠堂，后因此而命名彭祠堂。其原址系今渣江中学所在地。现在我们看到的彭玉麟故居，是前些年，当地重新修建的。

彭玉麟生于1816年12月14日，卒于1890年3月6日，字雪琴，号退省庵主人，在安徽安庆出生，是清代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书画家，人称雪帅。与曾国藩、左宗棠并称大清三杰，与曾国藩、左宗棠、胡林翼并称中兴四大名臣。是湘军水师创始人，中国近代海军奠基人，官至两江总督兼南洋通商大臣，兵部尚书，封一等轻车都尉。清光绪16年病逝于衡州湘江东岸退省庵，被慈禧太后赐太子太保谥号。

道光12年，时年16岁的彭玉麟随父彭鸣九从安庆回归故乡，在渣江旧居晴耕雨读，后在衡州读书以授学为业，37岁接受曾国藩邀请加入湘军，从此成为湘军名将。

彭玉麟一生既有金戈铁马、驰骋沙场的威猛雄姿，又有一生钟情梅花的柔情万种，更有忧国忧民、淡泊名利的铮铮风骨。

他在战场屡建奇功，无数次受到朝庭封赏。他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以“不要钱，不要官，不要命”出名。

他一生以梅为伴，一生画梅上万幅。对他一生爱梅恋梅痴梅有两种不同的说法。

一种说法是，因为他喜欢一个叫“梅姑”的女人的缘故。

他的外祖母有一个养女，名叫竹宾，小名梅姑。按辈份，彭玉麟叫梅姑为小姨。他与梅姑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互倾慕。但他们的爱情却遭到家庭的坚决反对，在外祖母的安排下，梅姑嫁了人。彭玉麟从此踏上军旅生涯。几年后，梅姑病逝，彭玉麟闻讯后，悲痛欲绝，从此，每日画梅，天天坚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间断。他把一生的情感爱恋凝结在那点点梅花之上，泼洒在那淡淡的墨香之中。

彭玉麟爱梅，还源自于他那梅花般的高洁品质。梅花就是他自身人生的写照。因为，他为官一生，清正廉洁，他的“三不”精神，他的“吾本农乡士，本应农乡归”的高风亮节，正是他梅花般品质的体现。

人们称他为“文武双全、侠骨柔情”的奇男子。因恋梅姑而钟爱梅花，是他情感的体现；以梅喻志而爱梅，是他人格品质的写照。

渣江的的老街更具沧桑。它临水而居，青石板街道虽然已经难觅旧时的模样，但依稀可以想像曾经的意境。一条街道从东到西，长500多米，两傍的建筑有明清的遗风，有旧时的古朴。但如今看起来，却有现代的寂寞。但你可以想像这里古时的繁华景象，可以想像有撑着油纸伞的姑娘。

快到老街西边尽头，有一条小河，汇入蒸水。这条小河，名叫“小对河”，也叫“小流河”，因发源于金溪境内的柿竹水库，书名叫“柿水”。别看这条不起眼的小河，她却是一条缓缓流淌的文脉。与渣江老街对河相望的就是玉麟故居。小对河的上游3公里处就是一代言情作家琼瑶的旧居——芝兰堂。

在琼瑶旧居与玉麟故居之间的小对河上，有一座古堰头，名叫“桃花堰”。传说，桃花堰上有一个古老的桃花村，小河两岸全是桃林。每逢春天桃花盛开，小河的水面飘满了桃花。如果你在桃花盛开时站在桃花堰上，也许你能感受到诗经的意境。而你，就像从千百年前的诗经里走来，宛若桃花，灼灼其华，夭夭其艳。那景色，那意境，你一定会感觉，自己已被桃花美丽成仙……

来到玉麟故里，如果不呷一碗渣江米粉，尝一尝渣江的土菜，那一定会让你终生遗憾。

渣江的米粉，原料是选取本地的绿色优质大米，手艺是采用传统的发酵和木榨工艺，味道是微微酸，微微绵。人们都说，渣江的米粉，犹如渣江的女子，端端庄庄，贤贤淑淑，不枝不蔓，很自然，很纯朴，没有经过刻意的梳妆和过多的打扮，她是以纯朴的面容，古典的姿态，出现在渣江的大街小巷。渣江的粉娘有多温柔，渣江的米粉就有多醇绵。

渣江的“假羊肉”、“土头碗”、“霉豆渣”，那才是正宗地道的渣江味。在品尝这些渣江土菜时，也能让大家品味她们的故事。

这些土菜，都是就地取材，通过渣江厨娘的巧手，成就了渣江味道，融入了历史文化，延绵了浓浓乡愁……

这就是渣江菜，这就是渣江味，这就是渣江女人让男人一生牵挂终生不弃的秘密。

悠悠蒸水河，在日日夜夜诉说着渣江这座千年古镇的曾经往事，也在年年岁岁见证着渣江这座年轻城镇的蝶变发展。人们一定会被这里的人文故事所感动，一定会被这里的风情世物所迷恋，一定会被这里的味道所记忆。

惟愿大家记住渣江，记住彭玉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