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夫沙万与非斯老城

舍夫沙万与非斯老城

2019.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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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斯大染缸）

（拥挤的巷道）

（非斯的正门）

（沙万住家户门前）

（沙万街景）

（老城墙已有500多年历史）

（负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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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离直布罗陀最近的丹吉尔港口上岸，便进入北非摩洛哥地界。

安排好住宿后，已是华灯初放。围绕高铁站的新城说不上高楼林立，但也洋溢着现代气息。

丹吉尔经舍夫沙万去非斯，有6小时車程。立夫山脉阻隔了撒哈拉大沙漠，在非洲的西北角，形成胜过西班牙南部的自然风光。

丹吉尔去沙万是盘山道。两线黑色公路像丝带飘动在崇山峻岭和森林草甸之间，硕大的仙人掌结着乒乓球般大小的果实，雪松以席卷之势由由谷底扑向山顶，鲜红的野生罂粟花在路旁闪过。

沙万到非斯古城，经过地势平缓的农业区。已经抽穗儿的麦苗构成一张张巨形地毯，阳光下的绿色正编织着属于自己的青春理想。

想不到北非的摩洛哥有此等好地方。此段风光像是国内甘南、祁连和北疆风光的混合体。有一段竟与乘瑞士观光火车所见别无二致。

自然风光可以类比，体味沙万与菲斯世俗美的奇妙感觉，似只能出现在亲历过程中。

谁能想象非斯古城还能复制1000年前的场景？9000条不规则街巷如同一堆乱麻，就是本地人也未必能理得清。街巷上坡下坡、左摇右摆，宽处不过三米，窄处仅容一人。交通工具竟是《一千零一夜》伴随阿里巴巴的小毛驴。

在看来杂乱无章的街巷里，不仅藏着千年历史的完整的经学院，而且还藏着9000多个商铺。颜色鲜艳的挂毯，阿拉伯风格的瓷器，不加遮盖的面饼，散发着清香的时令水果，各种银饰小玩意，男工坐在地上缝制婚纱，铜匠作坊里叮叮当当，清真寺里小净的穆斯林，带着黑色面罩的本地妇女，前冲后突的顽皮少年，同时出现在窄小的万花筒空间。非斯建筑标配的黄色或明或暗，或给天空留一条线，或干脆将天空遮蔽。游人脚步一刻也不敢停留，时刻担心自己会陷入街巷迷魂阵里。

登上皮革场的三层房顶，散发着浓烈味道的200口大缸方阵仰视天空，三三两两的男人在泡着皮革的缸边劳作。皮革作坊坚持用发酵后的鸽子牛羊粪便熟皮，哪怕臭味弥漫了半个古城。

不与时代合拍，这就是非斯的固执与坚持。正是这份执拗，才留住了非斯古城千年不易的生活做派和精神追求。

与非斯相比，舍夫沙万显得平静而

浪漫。海水般的蓝色，天空般的蓝色，明亮的蓝色，沉稳的蓝色，将依山而建的沙万小镇装扮得风姿绰约。墙壁、大门、街角通向住户的地面，都被蓝色覆盖。因不时配以鲜艳明快的马赛克装饰，蓝色的气氛更显得活泼而庄重。

从沙万的城门洞进去，主巷坡度上下波动，两侧上了岁数穿着尖顶长袍的老人们，坐在土特产摊位前，默默地注视着地面，不听有任何叫卖声。见摆放的陶罐里泡着十几种蚕豆大小的食品，颜色深浅不一，不知是何物产。蔬菜摊的蒜头不大，论辫卖。一些类似木制品的小物件，千篇一律，估计不是人工制作。

笔者猜想，摩洛哥人外出，男女均一袭长袍，但他们内心有着对美的憧憬和展示美的强烈渴望，并最终表现为引以为豪的外在的城市夸张色彩。他们尊重和固守传统，成为世界游客得以补偿自身已经模糊的民族文明发展史的情感寄托。就此而言，摩洛哥值得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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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顾德欣，年过七旬，体魄尚可，感知事物，颇有精神。本号将连续刊载作者近年来写就的游记随笔，以就教于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