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游记（2017年）(第三部分之二）

（东川坡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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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  东川的山路

东川大山在昆明北约一二百公里的地方。东川是西南铜都，自明朝铸造嘉靖通宝之后，一直是明清铜钱的造币中心。集采、炼、铸一身的是藏身于大山深处的汤丹小镇。

可能是由于土壤里含铜量高的缘故，东川大山瘠薄的红壤多呈现出鲜红色，从而形成吃饱饭后追求感官刺激的现代人眼里的红土地大观。

由东川县城到红土地乡，再从红土地景观中心花石头村北侧爬坡驶往汤丹方向，然后沿顺时针与横贯川滇的207国道汇合，走走停停，得耗整一天的时间。

中国的大山论高奇危，从人居的视角看，依笔者管见，似乎非云南莫属。东川到花石头，由海拔700米直上升至2400米，东川最高峰则在4000米高处。只要人们视力所及，凡是大山有云雾缭绕的地方，必然有白色新村和黄色老宅的存在。

东川的路大多绕着海拔2000米左右的山体绕行，这几乎是太行山屋脊的高度。从车上向上望去，东川特有的红白黄青紫的平行农田色块与天际会合，墨色云团勾勒出太阳的模糊轮廓。伴随着震耳的轰鸣声，是颇有丈夫气的自天而落的白练瀑布。自车上下视，则是令人心悸的黝黑莫测的深谷。江流自古与峡谷伴生，江流不习惯于作口号般的呐喊，因其思索厚重而乐于发出沉闷的叹息。

（快乐的滇农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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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横断山脉腰部缠绕的花石头村到汤丹的小油路，窄而曲。问路时，修路者说路况好，但弯多难行。当地农民好像没有弯与险的概念，在去汤丹路上，看见一对中年夫妇，赶一辆毛驴车，在路上疾行，夫妇叽叽嘎嘎的说笑声由远而近。只见男子手拉缰绳，立于车辕之上，宛若在驾驶一辆战车。即便驴车拐入窄陡的田间小道，男子在车上仍保留直立姿势。这一对滇农，真是快乐与坚持的好榜样。

到底是国营单位老底子，汤丹镇高大的白色楼群，在大山深处一字排开。两个身穿汤丹中学校服的初三女生，主动和我们说：沿着镇子中央新路走，有好看的地方，那里有不少健身器材。问古镇还有何古物，两人均摇头不知。

汤丹前行50公里，可转入207国道。进入巧家县城不停车，半小时后抵四川宁安县城。由此再开车两个半小时，便可达螺髻山和西昌。

东川大山的气候迥异，早上在心田村拍片，得穿羽绒衣，待下山来到巧家和宁南，已是叶子硕大的芭蕉林和火焰般盛开的三角梅的世界。由碗口粗细的叶子类似北方槐树的树木在国道上空不断编织起迎宾隧道。车子在轻快前行，但不知又违章了没有。

（收获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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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顾德欣，中国老教授协会战略研究中心主任，原国防大学教授。）